第四十章 别馆之夜

伽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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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都是那条色狗的错,要不是这个家伙自作主张什么的我也不会到这里,也不会挨饿了!”很显然,某个奉行再次充当了号称万恶之源的远坂时臣的位置,然后被织田萝莉狠狠的吐槽着,“这个混蛋,果然任用他作为家臣就是一个错误么?或者说当初把他从河里捞起来就是一个错误,而且绝对是我信长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绝对不会再把这个家伙捞起来。这种色狗野狗还是尽快死掉好了,泡在河里烂掉喂鱼鱼都不会吃的啊!”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饭不可以乱吃,话也不能乱讲。似乎为了让织田萝莉证明自己刚刚那番话的真实可信度一般,河流上果然还真飘下了一具穿着黑色西洋风格风衣的“尸体”,就跟那天织田萝莉让甚八和犬千代打捞起来的一模一样……

    “一定……一定是错觉,哪有可能那么巧,这家伙当然应该美滋滋的窝在清州奉行所里,和那个斋藤家送来做美人计的十八岁明智光秀做着没羞没臊的事情也不一定。”似乎是为了稳定自己的心态,所以织田萝莉马上又一次把某个奉行给黑了一遍。

    那具“尸体”又稍微往下飘了一点,这下的更加清楚了,那招牌性的短发和全清州只有一家没有分店的独特的风衣上的织田萝莉钦赐的金色“景”字几乎已经把这句“尸体”的身份给明确了,除了某个无良奉行外全日本都没有人会那么穿。

    “这……这一定只是一个阴谋,或许说那家伙的衣服被人偷了然后那个偷衣贼投水自杀……然后飘到了这里来了,反正那只色狗那么命硬,被铁炮打中伤口感染还没有死,绝对是死不了的吧。”又说着一些连自己都不信的话,然后织田萝莉掩耳盗铃的捂上眼睛再睁开,希望自己刚刚全部都是因为寒冷和饥饿而出现的幻觉。

    不过事实却让织田萝莉失望了,那具身份很明确的“尸体”依旧存在,并且依旧坚定的顺着河流往下飘。

    “那那……虽然说我刚刚对于神明起誓过了……不会再次救那只色狗的。但是……既然这是一个偷衣贼的话,那就不是色狗咯。那么就可以救咯?恩恩,一定是这样的,作为当地的领主,那我就尽一份责任好了……反正,绝对不是想救那条色狗,这种花心的色狗还是死掉算了。”好不容易给了自己一个明显不靠谱的理由,等到刚刚想行动的时候却发现“尸体”已经往下流飘出了一段距离,织田萝莉也只有咬了咬牙,开始沿着河岸和河水比拼奔跑的速度,并开始想要利用本来打算叉鱼的树枝来拦住那只色狗。

    ……

    “曾经,有一个明国奉行溺水着漂过我的身边,我没有珍惜,等到这只色狗死了我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会会把他捞起来,然后说三个字‘快点醒’,接着把这个该死的家伙收做自己的家臣,如果要定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当然这种对白则完全是景嗣个人迷迷糊糊的幻想了,虽然说这货也许真的是属小强的,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四十章里已经有三次了,但是毕竟寒冬腊月的掉进刺骨河水里还是受不了,所以干脆利落的发烧说起了胡话,但是手里还是紧紧抓着那件本来要带给织田萝莉的外衣不肯松开。

    织田萝莉暂时也对这家伙没有什么办法,本来是打算回到清州求援的,不过小萝莉明显担心把这条快要濒临死亡的色狗扔在这里不管等到回来也许就成为了一条冰冷的死狗了,所以也只能费尽力气的把景嗣一点点的拖到老地方——清州城城外的别庄,虽然说不久前这里还算是ss团城管的驻扎地,但是最近因为某个奉行说是要加强城管战斗力,成为一支海陆空全天候城市作战特种战术打击部队的原因,所以干脆的把这群家伙全部扔到了常备兵的兵营进行了准军事化训练,而所造成的恶果就是织田萝莉得知这里没人之后翘家以后一直躲在这里,而第二点就是本来这些城管在的话按照他们的速度很快就能叫来清州城的援兵把这只半死不活的野狗奉行拖回清州,但是现在只有织田萝莉一个人,也不敢轻易离开。【 |我|搜小|说】

    得益于这里好歹也算是有人驻扎过,所以还是备有一点生活物资的,织田萝莉也就在院子里烧起了柴薪,组成一个勉强能够抵御寒冷的火堆来取暖。本来说后院的确是有着粮食和大米的,但是织田萝莉不同于她那个有着家庭煮夫潜质的弟弟信胜,在料理方面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外行。虽然说有段时间因为一时兴趣也让景嗣教她怎么做料理,不过景嗣在到织田萝莉以一种拿着太刀练习剑道的气势干脆利落的把萝卜给切成了两半就扔到锅里的时候,明智的就在她对于那天的伙食计划造成更大影响之前把她哄出了厨房重地,不过就算是这样那天的食物也因为织田萝莉的“剑道”而显得非常古怪。所以即使有着材料织田萝莉也不能自己养活自己,才会想要去河边捕鱼然后做烤鱼这种不太需要技术含量的东西。

    或许某种意义上景嗣也该感谢这只萝莉下不得厨房,试想如果刚刚织田萝莉乖乖的躲在别庄的后院里烤着火啃着饭团,也许某个无良奉行现在已经在河水下游的某个地方静静的沉底了吧。

    算上被他间接弄死的织田信清,他来战国弄死的姓织田的家伙还真不算少,直接被砍死的织田信友父子和间接被捅死的心情外加他一个四个人都足够在地狱来一盘麻将了。不管到时候麻将本身的输赢如何,景嗣都是最后的胜利者。

    信友儿子在奈何桥旁边等着投胎的时候,发现身后排着队的竟然是自己老爹,信友无奈的对着儿子耸耸肩,“老爹没用,被那个写作绯村拔刀斋,读作上条景嗣的家伙也给弄死了。没能帮你报仇真是遗憾。”而不久之后信友也发现身后排着队的人算是以前反信秀联合战线的老同志织田信清,“诶哟?信清你怎么也被弄下来了?终于织田信秀按捺不住对你下手把你弄死了?”“放屁,尼玛老子死了还是被戴了顶绿帽,是被家臣给弄死的,而阎罗王刚刚告诉我这件事情最后还是一个叫做上条景嗣的家伙指使的,你说悲催么?”

    信友拍了拍老友的肩膀,“没事,咱父子俩也是被这个家伙给弄死的。同病相怜啊,下辈子一定还是好基友。”

    而三个姓织田的家伙背后一个留着短发身穿着西洋式风衣的死鬼则对旁边一起等着过奈何桥排队喝汤的灵魂们炫耀,“到没,前面那三个互相抱团哭成一片的基佬傻x全都是给我弄死的,自豪和优越感油然而生啊。”

    不过还没等好好嘲讽一番前面几个死人,景嗣就被拉回了现实,而把他拉回来的,当然也是一个姓织田的,只不过不同的是,前几个都是基佬死不足惜,现在这个,是名为信长的织田萝莉。

    “喂,色狗你醒啦?”织田萝莉则在一边狼狈的支起竹架,似乎想要是把刚刚从景嗣身下脱下来的外衣和手中的外套好好放在火堆旁边烤干,不过问题是,竹架的高度对于一只萝莉来说似乎是太高一点了,几次尝试蹦蹦跳跳的还是没有成功。

    本来说见这条色狗醒了织田萝莉是打算狠揍一顿解解气再说的,不过眼前景嗣这个样子她也不好下手,恐怕力道大一点景嗣又要去找底下那三个姓织田的基佬们喝喝茶了。

    “啊,主公啊,算是找到你了。”勉力支撑自己坐立起来,然后这次落水,基本该坏掉的东西都坏掉了,那只从界港买来的怀表估计进水之后也没有防水功能这一说,等到回到了清州还得托纳屋的商人再买一只,随身携带那把火药短铳也进水估计是暂时不能用了。“下次来臣下得要好好学习游泳啊,不然迟早有一天我的下场会死被淹死。”

    “那可说不准,色狗你更可能应该死在我的手下,”织田萝莉也是怀着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情着眼前的家臣。“政秀他,都对我说了。包括你们商量了怎么对付信清的事情,这一点我并不会怪你们,你们做得非常好,既保护了主家的名声也消灭了不稳定因素。”

    “诶?老爷子竟然卖队友啊?”景嗣不得不感叹了一下,原来处心积虑的隐瞒最后还是被平手老爷子给告发了,“算了。不过啊,有件事情我得澄清一下,上次我派人给明智大人送去的那几件内衣,是因为这次针对信清刺杀的报酬,这件事情上明智大人出了不少力,我跟她没什么。”

    “笨……笨蛋,这种事情,就算是有什么我又干嘛在乎啊!”随着织田萝莉还是努力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过脸上出现的可疑红晕还是很坚决的出卖了她,脸色稍稍好一点的织田萝莉话锋一转。

    “其实,我很疑惑一件事情。景嗣,为什么要帮我做到这一地步呢?我是织田家的家督,处断叛逆的家臣,哪怕是亲族也是我的责任,为什么你会帮我承担这个责任,明国人的话,不是应该很爱惜自己的名声如同爱惜自己的羽毛么?”

    “你说那家伙啊,刚刚在下面见到他了,反正大概现在正在排队等着过桥喝孟婆汤吧。”景嗣满不在乎的提起那个信清那个老小子。反正人都已经死了,死了的人是不用担心什么的,“主公啊,你要知道两点,第一,你的奉行官是一个没有节操的人,所以名声什么的,我根本已经不在乎了。所谓名誉也好,义理也好,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越后那条龙女也不是高举着义理的旗帜然后实际上还是做着一样的事情么。终结乱世的最佳方法,也是最有效的就是把那些扰乱秩序的家伙全部杀掉,不管是用什么方法,或者是以什么名义,杀人这一结果是不会变的,即使是用大义将自己包装的华丽非常,最后说穿了也只不过是一个被人敬仰的杀人犯而已。名誉这种东西是不能终结乱世的,我对那些东西丝毫不感兴趣。”

    说道这里,景嗣顿了顿,了织田萝莉抿着嘴唇的表情,然后微微一笑,“其实主公你自己也是那么想的吧,如果不是我动手,那么你更能会更加直接的召集兵马不顾影响来攻下犬山城最后消灭信清的,这样的话,对于外界的影响只会更糟,而且牺牲的人数也会更多。”

    “这是作为武家的责任,我是织田家家督,做这些本来就是无可厚非的。”织田萝莉似乎是把压抑了很久的感情爆发了出来,“的确,和犬千代他们一起在奉行所的日子很开心,而且如果作为一个女孩子的话,我的确是会比较喜欢这种生活,但是,在作为一个女孩子之前,我是一个战国大名。大名生来的使命就是终结乱世,这样的人是不能有私情的。”

    此刻织田萝莉的神态,是景嗣从来没有见过的坚毅和认真。如果说单纯是意识到了责任的话,那么说是一种成长也不妨,毕竟每个战国人都负有这份生于乱世的觉悟才能顽强地生存下去。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景嗣愤怒了。

    这种愤怒并不是针对于其他人,而是对于将这种责任托付于这样小女孩的战国乱世和默默接受了这种命运的织田萝莉。

    “听好了,主公,在很久之前我听说西洋的岛国不列颠也有一样的少女,她为了祖国的安定而成为了王者,为国家奉献终身,兢兢业业的不徇私情。最后却被评价为‘不懂人心的王’而遭到背叛,死于亲人的手下,这样的命运,绝对不能在你身上出现。”

    “那位少女是值得敬佩的,至少她最后守护了自己的国家,只不过国家没有守护她而已。她尽到了自己的责任。毕竟相对于个人小小的牺牲来换取一个广阔国家的稳定,那是非常值得划算的一笔交易。”的确,历史上的织田萝莉是做到了,她几乎成功的将整个国家带入了稳定,之后不管是家康还是秀吉都只不过是在她留下的框架之内继承了她的位置而已。但是立下如此功绩的她,最后却死于背叛,死于本能寺的红莲烈焰之中。

    “织田信长!”即使生着病,景嗣也不得不爆发了出来,强作精神的站立起来,然后冒昧的直接喊出了织田萝莉的名讳。“如果说一个国家沦落到了一定要一个少女的牺牲才可以被拯救的地步,那么这种国家本身就已经没救了。的确战国乱世之中的人们过的都很艰难,但是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把所有希望都托付一个女孩身上的人们是可憎的,因为他们从来不去思考怎么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如果一定要靠一个女孩来拯救世界,那么这种世界和平的结局,我宁愿不要!”

    “所谓的你,只不过是一个被那种名为理想的愿望给束缚着的小女孩而已。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够了……景嗣……”织田萝莉打断了景嗣的话,显然是内心也陷入了挣扎和纠结之中,这次翘家,对于某个无良奉行若有若无的恋慕算是一个原因,更加重要的就是因为害怕这份恋慕会让自己动摇。“这次回到清州城以后,我就把小牧山封给你,到时候,你就可以作为一方城主发挥自己的才能了……你的话,一定能做得好的。”

    “不,我哪里也不会去!”景嗣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成为一方城主的机会,然后缓缓的而坚定的用还显得冰冷的手掌捧着织田萝莉往别处的脸,“我上条景嗣,是织田信长的家臣,这一点怎么样都不会有变化的。所以我哪里都不会去,不管是信秀老爹,平手老爷子,犬千代,米五郎左……当然还有我,希望见的信长,并不是那个作为战国大名的信长,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爱玩爱闹的萝莉信长而已。”

    学习着信秀惯用的手法,轻轻摩挲着织田萝莉的头发,安抚着信长。

    “如果说你有大名的担当的话,那么我自然也有作为家臣的义务。我会充当你的剑,为你扫平眼前的障碍,我会充当你的盾,为你抵御来自外界的伤害。至少我还没有倒下之前,我是不会允许让一个女孩子去接受那么残酷命运的事情发生。纯爷们绝对不能让女孩子哭泣,这点都做不到的话,算什么男人!”

    “还有一点,”景嗣此刻似乎是因为刚刚过于激动,感到了一阵眩晕,不得不停下来,然后稳定了一下身体。

    “那就是我啊,喜欢那个叫做织田信长的家伙,不过不是那个作为战国大名的织田信长,而是在那个经常在我家蹭饭喊我色狗的织田萝莉。”

    说完这句不得了的萝莉控宣言之后,景嗣就终于因为眩晕倒下了,而织田萝莉也着眼前家臣已经算是以下犯上的话语,拭去几滴流出的眼泪,然后默默的捶打着奉行的胸口。

    “竟然让我信长大人哭了,不可饶恕……你要是不能醒来赎罪的话,那么我绝对不放过你。”

    (作者君完成了一次双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