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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地狱一样的景象啊……如果单单就是这样的话,是突破不了的,不要管那群叛徒了,这样吧,准备放弃安宅改乘武者船,尽量使用轻兵突进吧,不要再想着保留一些什么了。”
原先用来破敌的火攻船被用于自己身上的时候,就发挥了远远要比在敌人那更加可怕的效果——要是盖伦船的话,那么还有利用机动性规避的时候,然而是体型庞大速度缓慢的大安宅的话,是不可能躲避尽快的火攻船炮烙玉打击的,采用了覆土战术之后,虽然燃烧不会再在甲板上发生了,可是舱壁的话则难以幸免。本来或许还称得上是雄壮的海上之城,业已化成了浮动的红莲之舟,于此,村上武吉也做出了自己的决断。
放弃已经成为了前进阻碍,不能如同以前那样接着顺风的便利横冲直撞的时候果断舍弃,然后借用同样轻快地武者船想要突破敌方的船阵——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原先占有优势的海上交战目前到时自己已经成为了劣势方,与其说是这样,那么还不如干脆的利用武者船快攻抢占滩头接着进入陆战,严岛之上用来专门进行路上防护的武士数量可并不是很多,如是可以一举突破,那么或许还有一丝胜算。
几十只张着白帆的武者船从硝烟当中驶出,接着穿过由火炮组成的弹幕。虽然说兼顾了小早的轻便灵活,但是体型也更接近于关船的武者船是没有办法轻易规模火炮攻击的——克里斯丁那和阿芝莎对于同行的想法绝对不可能不知道,因此在给火炮添上了中远距离的链弹打击之后,那些相当漂亮的白帆就很快的被变成了破布。这对于机动力即生命的武者船而言,可是近乎毁灭性的打击。
“真是难得的敌人啊,要不是互相为敌手的话,或许还真的会想要请教一二。”
左右摇摆着,明明就是没有生命的船,但是在村上武吉的操舟之术下就好像是灵活的游鱼一样利用海上的礁石来规避那些跟在身后的火攻船,在混乱的战场上还能保持相当程度的镇定。接着带领自己的手下穿越织田船阵,那种气魄的话,倒是被某个人看在了眼里。
“发令。让村上武吉通过……但是其他人的话,还是处理掉,村上武吉这个家伙。我留着有用。”
“但是即使只是一艘武者船也会有上百人登陆。公方殿下你身边的护卫没有问题么?村上武吉本身也是一员猛将啊。”
“当然没有问题,接下来就交给小次郎了,毕竟这家伙也有很久没有工作了,我想是他出场的时候了。”
在弹幕当中已经损失了半数的人员和船只。但是村上武吉依旧还是相当顽强的在进行着突破,一旦进入了织田家水军已经锚定的阵列之后,那么那些织田水军的火炮也会失去作用,或许算是上天稍稍的帮助了这个年轻人一把吧。天也适时的刮起了适合村上水军前进的风向,不但给他们有了能够快速前进的可能性。也同样的让负责阻拦的织田军在水上的准头大失——当然,最关键的是还是某个将军的敕令。即使并不清楚景嗣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只要是那家伙那么指挥了,作为部下的,也只要顺从就可以了。
最后成功的滩头搁浅,足足有十多艘武者船,换句话说,也即是有超过千人的兵力在海滩上集结了起来,在还没有遭受到织田水军的炮击之前。村上武吉就带着他的下属开始赶赴了博弈山山顶的征程——从机会上来说,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平时不是居于坚城就是在万军拱卫当中的魔王现在正是最虚弱的时刻,如果说抓住这个机会然后造成突破了的话,是完全有可能杀死上条景嗣的……不过。他的目标也不是杀死,而是劫持,一旦手上有了那么大一个筹码的话,那么想必什么条件织田家也会应允的。所谓的以战促和。大概就是这样子的思路吧。
博弈山并不是什么高耸或者有天险可以据守的地方,只是在顶部有一座刚刚被搭建好了的庄园被当成了景嗣在西国指挥部队的大本营而已。据说其身边只有不到千人的情况下,攻下这座庄园是很有可能的事情,然而,当某一个紫衣剑士出现了在了通向庄园的唯一一处山路的时候,任何成功的可能性都已经化为了海上的泡沫。
依山而建的庄园,完全是按照景嗣自己的需求而建立的,如同寺庙一样的山门有着五米的宽度——说不上大,也算不上小,就普通的庄园来说已经挺宽敞了,而至于庄园围墙上的铁炮橹则是防御的利器,就翻墙来说,可能山门本身才是弱点,不过前提是,那个叫做佐佐木小次郎的人没有在这里进行守备。
五米的门本身就是为了他挥刀而特地制作的,除了自己的身体之外,剩下的距离都是他的太刀可以攻击的范畴,一旦想要通过这扇门,那么就一定要先击倒小次郎,而至于远程攻击的话,这是并不允许的事情——织田的铁炮手只是好整以暇的呆在自己的位置上,似乎并没有开枪的意图,只是当有人试图用飞行道具的时候,他们才会将这些违规者打成马蜂窝。
这是为了佐佐木小次郎独身定做的舞台,是他展现剑技的绝佳场所,因为其长度平时被称为“晒衣竿”的长刀真正开始挥舞的时候,很轻松的就把那些试图通过的村上水军给斩成了两段,原先方便人的登山的阶梯到最后都成为了犹如水渠一样的地方,从山门处所留下的鲜血不停的沿着阶梯一直流到下面,而突破,依旧遥遥无期。
“你的才能依旧得到了认可了,那么现在,村上武吉,你可以选择放下刀加入我们了。”
坐在铁炮橹的高处,然后用这俯视的角度看着那个带领村上水军一路到这里的汉子,景嗣就是那样让人不爽的发起了邀请。一边在邀请的同时,一边就好像是忘记了刚刚自己的水军在海面上屠杀了多少眼前之人的同伴那样。
“给我一个加入你们的理由,如果真的是你有所意愿招降我们的话,那么早在很久之前你就可以做到了。不说出理由之前,我是不会有所动摇的。”
即使没有任何的依据,但是村上武吉依旧可以感觉到现在起码有着十多支铁炮指着自己——这种事情大概他也是早就有了觉悟了,若是能够那么简单的将魔王擒杀的话,那么也就不会有那么多足以称之为豪杰的大名败在他手下了。比起这些。他更佳在意现在景嗣的意图。海上的战局其实用不了多久就会告出胜负。不论是自己的三岛水军残部被彻底消灭也好,还是明国人那里击退了白井水军也好,自己都将会被在夹击的情况下消灭。在这忱赌的赌桌上,自己虽然期待着获得几率渺茫的胜利。但是奇迹最终还是没有发生。
“之前要消灭你们的话,是因为我需要一个绝对在我掌控之下的濑户内海,不能有反抗的力量,也不能有可能会不听从命令的力量,仅仅只是在我掌控之下。根据我的意志而存在的濑户内海,而现在的话,之所以招揽你也只是为了你的能力能够帮我更好的掌握濑户内海而已……简单地说,就是你的利用价值大于你的威胁性。”
丝毫没有任何保留的,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然后就像是古时候的暴君那样指出了自己的野望——自古以来,大海象征的从来就是自由和随性,风暴也好,海浪也好。都是人们所顶礼膜拜的自然现象,然而想要将大海纳入掌控的话,那种事情,是办不到的吧。
“真是一个太过自大的人啊,别以为你真的能够掌控一切。即使是加入了你的话,我所遭遇的情况也不会有所改变吧?那么我为什么要给你这种一看就是混蛋的人卖命呢?”
“因为,你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和想要守护的东西,只要有这两种东西的话。你就有理由了呢。”
摇了摇手指,然后露出了威胁的面目——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能够以人格魅力或者王霸之气来感染其他人的被赋予了天命的人。所以,作为先天上的不足,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和龙女或者说是少女主公一样招揽家臣,即使使用威胁也好,利诱也好,只要是能够达成结果的过程他都不会在乎手段上的选择。
“你该不会以为,我们织田家的水军力量真的只有这些吧?你所见到的,可未必都是所有。”
“我虽然知道还有熊野水军,但是他们并没有加入这里的战场不是么?”
“那当然了,因为他们现在的位置就是在你们的根据地附近啊,来岛家的人真是一些识时务的人呢,不但在战场上倒戈,也同样的把你们的驻地告诉了我,现在的话,我想熊野水军也起码有着近万人在你们根据地附近等着登陆吧,仔细想想看,同样是作为水贼的人,要是你们遇上了一处无人防护,但是有着多年积蓄财富的据点,会怎么样呢?那里的老弱妇孺,又会如何呢?”
“你这个混蛋！”
“真实的……你们这种家伙就是喜欢毫无意义的愤怒,即使是再怎么说我,你也是改变不了现实的,不,不单单改变不了现实,也只是多拉一些人陪葬而已。就这一点来说,我倒是觉得来岛的那群家伙更加懂事,虽然行事方法不佳,但是结果很棒。没有好结果的话,过程就毫无意义。”
蛇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的生物,这一点任何地方的神话当中都是这样描述的,玛雅人膜拜羽蛇神但是也没有把它描绘成什么善良的神明——残暴而狡诈,阴险而擅长引诱人类,这是对于蛇的共有印象,而此刻的景嗣,也正是符合这个形象的家伙。
“这样吧,臣从于我,接着我会实现你的一个愿望……啧,当然,我想你应该是会选择关于村上水军之类的愿望的吧?这种事情的话,我是愿意实现的,不过你要是想要为了自己许愿的话,那么也是可以的,不要太过分就行,几万石封地。一座城还是十万贯财富,这都是在容许范围内的。”
威逼加上利诱,这是最好的劝诱方式,虽然从结果上来说对方未必会有多么忠诚,然而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劝诱成功率会大大提高——毕竟一方面是毫无意义的死亡。另外一方面则是一个能够拯救自己重要之人的机会。如果说是理智的人,那么也都会很轻易的得出结论吧。
“现在,放下你的剑,接着跪下。”
说实话。对于一个经常跪坐的民族来说,下跪这并不是什么什么特别羞耻的事情,然而向强权,向敌人低头,想要再次抬头然后找回自尊这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了。
“叮当”。武器落地的声音,并没有太多的矫情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自傲。而是审时度势的选择了妥协,日本人毕竟就是这样子的民族,虽然小问题上这群家伙简直就可以被称为是“顽固”,但是对于整体的生死存亡这种大方向上,他们一向都看得很开。就像明明嘴里说着什么一亿玉碎,但是到了最后的话却果断投降一样。
“很好,那么,说出你的愿望……不。让我猜猜,是想要让三岛水军得到应该有的待遇是么?这种事情的话,我答应了。”
“正是如此……那么,接下来我也应该去让我的属下们住手了。”
“等等,自称上稍微的有一点问题。现在的话,不是这个称呼吧,然后,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你应该做出选择。”
如果仅仅是如此简单的完成了收服人心这种过程的话,那么景嗣也不是景嗣了。这家伙,某种意义上就是恶趣味的集合体,而有的时候,他会让人做出一些相当微妙地选择。
“如果只是同意供养三岛水军的话,这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武吉,你真的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得到拯救么?所有人都可以得到平等的救赎,然后一些代价都不用付出么?比如说是背叛你们,独自求存,在你们占有一定胜率的情况下依旧倒戈相向的来岛水军,也真的应该被救赎么?”
“这……”
“所以,我格外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可以选择宽恕,将整个三岛水军重新带回之前的时代,除去在战场上已经死掉了的家伙之外,三岛水军依旧是之前的三岛水军,或者说,可以是你统领下的村上水军,不过同样的,你可以选择复仇。让那些背叛者付出应该有的代价之后,让幸存的人得到更多的资源。事先说明,我会拨出一些资金来让供养你们三岛的,不过要是改成了两岛甚至是一岛,我都不会有将原来的价码减轻。是宽恕,还是复仇,由你决定,由我执行。”
三岛水军本身就是由一族所分裂出来的三支,即使是在一薪面有着分歧但是本质上还是一家人,很显然如果真的按照景嗣所说的话,那么来岛应该是会遭受惨烈的命运。是为了那种情谊来放弃刚刚的背叛,还是为了自己人更好的生活而做出决断,这当然全依靠他自己来解决了。
“臣下认为……背叛者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才是。”
“正确啊！干得很好！武吉,你做出了很好的决定,这才是我所想要的下属,那么,我会按照你的意志行动的,今天,你就会成为除了熊野的九鬼,三重的克里斯丁那,骏河的阿芝莎之外的第四支织田家水军,当然,也是我所直属的。”
笑着做出了一个起身的手势,然后愉悦的颁下了赏格。
“另外,我还会有一艘新的船交给你,虽然大概还有一段时间才能下水,但是我保证,那艘船的规格绝对不会小于那下面一艘。这,就是你做出了正确选择的奖励哦。”
指了指下面停靠的那艘“天照”,端起了半兵卫递来的酒杯,看来是事态依旧朝着他所期待的方向发展着。
如果说是之前的话,那么村上武吉或许还有回头之路,但是在做出了这种选择之后,他就只能依赖上条景嗣了,毕竟,比起共同的理想来说,共同的犯罪则似乎更加容易让人们团结一心啊。(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