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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无缺深吸了口气，强压下怒火，反而笑了：“早就听说青云门外门出了个了不得的天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唐莽可不认为洪无缺在夸自己，脸上古井不波，言辞铿锵：“前辈无需抬举我，我今日伤了你孙儿，你想怎样，直接划下道来便是。”
“好，果然有骨气。”
洪无缺点点头，眼中漾住一丝阴霾，冷声道：“我洪无缺毕竟是真罡境巅峰的高手，也不欺你，只要你能抗住我五成气势，今日事情就算揭过。”
说着，根本不给唐莽答话的时间，浑身散发出可怕的气势。
哗啦哗啦！
洪无缺气势太可怕了，周围的气流都被他引动，化作凶猛的力场，把唐莽整个人困在其中。
唐莽整个人好像被几股几万斤的力量不断挤压，即便他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全身筋骨皮肉都发出噼啪声，几乎要裂开。
“好恐怖的力量！若不是我服用了龙髓丹，又练成了不动明王拳第二式，只怕瞬间就会粉身碎骨。”
唐莽脸色难看，短短两个呼吸的时间，内脏都承受不住了，一个踉跄，嘴角溢出了点点血迹。
恐怖的气势虽然是直接作用到唐莽身上，但比斗台下的人群也是感受到了窒息的压力，那激荡而来的气势更是将离比斗台近的人群都压得吐血了。
一时间，不少人惊恐欲绝，纷纷退后老远。
洪无缺的气势并非一成不变，而是不断提升，让比斗台四周的人群一退再退，唐莽更是首当其冲，被压迫的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只是他意志坚如金铁，饶是全身剧痛，却始终不发一言，只是死死盯着不远处的洪无缺，瞳孔深处带着冰冷的杀意。
“老鬼，等我修为有成，势必杀你！”
唐莽暗暗咬牙，虽然他不少嗜杀之人，但此时此刻，心中却充满了杀意，若不是自身实力和洪无缺相差巨大，他绝对会冲上去将洪无缺撕碎。
“住手!”
怒喝声突然响起，比斗台下，慕清雨脸若冰霜，就要跃上比斗台。
谁想洪无缺只是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她就是脸色一白，整个人软倒在地。
心底惊惧，慕清雨怒道：“前辈，这里可是青云门，再说你堂堂天河派外门长老，真罡境的大高手，如此欺辱一个小辈，这要是传出去，你失颜面不说，你们天河派也得遭人不齿。”
“小丫头好张伶牙俐齿，不过我何时欺负唐莽了？我无非是见他心性很辣，怕他将来离开门派惹出祸事，替你们青云门教教他如何做人罢了。”
洪无缺淡淡说着，气势却丝毫不减，反而越来越大，不断冲击着唐莽。
“该死。”
气势太强了，唐莽现在是想走都走不了，一张原本秀气稚嫩的脸变得狰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冒出。
“跪下。”
大喝声传来，洪无缺再次加大气势，有意要羞辱唐莽，让他在众目睽睽下跪下。
唐莽只觉得膝盖骨仿若要碎裂，剧烈的疼痛让他双脚颤栗，痛不欲生，眼看就要跪倒下去。
洪无缺毕竟是真罡境巅峰的高手，唐莽纵然有千般能耐，到底是扛不住这愈来愈是强大的气势。
尤其此刻，洪无缺几乎将气势完全作用到唐莽双膝，让唐莽收到了非人的折磨。
双膝不断弯曲，几乎要跪了下去……
唐莽双目充血，银牙咬的嘎嘣作响，然而心中却疯狂丝嘶吼：“不，这洪无缺显然是摧毁我的意志，我必须熬住，要是真的跪下去了，必然失掉武道之心。”
不错，洪无缺没有亲自动手，只是动用气势，正是居心叵测，不怀好意，企图摧毁唐莽的武道之心。
但凡是武者，谁都有武道之心。
所谓的武道之心，无非是精神意志罢了。
一个人的精神意志有强有弱，然而不管强弱，精神意志若是被摧毁了，天赋再强，将来也难有成就。
最可怕的是，精神意志越强的人，一旦受到严重打击，更难恢复。
就好比现在的唐莽，大庭广众下，他如果真的跪下去了，精神意志必定受到了重创，甚至会产生心魔，彻底动摇武道之心。
从今往后，一蹶不振。
“轰！”
好似神雷降世，轰得大地都发出战栗声。
见唐莽死死硬撑，洪无缺目光冰冷，再度加大了气势，唐莽当场就是张嘴喷出鲜血，左膝弯曲，右膝耸拉，半跪倒在地。
然而右膝刚触地，唐莽就是仰天咆哮。
“不。”
咆哮声响彻天地，充满了不甘，愤怒，不屈，直教听者肝胆俱裂。
谁能看出唐莽此刻到了极限了，恐怕很快就会跪下去，一时间比斗台下那些天河派外门弟子幸灾乐祸的目光愈是强烈起来。
见唐莽浑身颤抖，满嘴是血，石羽愤怒到极点，“这老混蛋竟然如此不要脸，如此羞辱我兄弟。”
然而很快，他就震惊了，不要说他其他人也是瞠目结舌。
只见比斗台上，唐莽缓缓站了起来，虽然浑身筋骨皮肉被气势压的脆响，但是整个人却站得笔直。
“好可怕的意志！”
在场的人都是倒吸凉气。
谁都看得出来唐莽之所以能站起来，完全是靠着那永不屈服的顽强的意志。
一个肉身境的武者！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
他的意志为何如此坚韧！？
众人实在难以想象。
然而，他们又如何知道唐莽的意志有多强？
唐莽自幼为奴，七八岁的时候父亲唐宇死在外面，血淋淋的尸体被几名唐家仆人抬了回来。
甚至究竟怎么死的，几名唐家仆人也说不清楚，有说是被人杀的，有说是死于妖兽，更有人说是情杀。
到最后，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唐宇之死，也成了悬案。
这都不重要，唐莽刚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甚至连母亲姓什么叫什么都一概不知，长年过着为奴为仆的生活。
奴仆，身份低下，轻则挨骂，重则挨打。
然而就是这种艰苦环境下成长，唐莽的意志却越来越坚韧，练就了一颗不为外物所动的心。
“纵然曾经为奴，即便你是真罡境巅峰的高手又如何？我心比天高，我的意志比铁坚，连苍天也压不倒，何况是你这老狗。”
唐莽心中吼道。
过往为奴，旁人笑他辱他打他，他不还口，不还口，不是他懦弱，而是他意志坚韧，懂得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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