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被人当枪使

佚名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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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是很清楚!”

    毛线抬了下手腕,看了看时间,道:“秦教授通知我回来的,约我去招待所那边!”

    “招待所……”对方大惊,刚要说什么,身边人突然一声轻咳,眼珠子好似不经意地朝外一瞥。

    毛线眼角的余光瞥着门口的身影,会心一笑:“我先过去了。”

    “啊!去吧!”男教师突然伸手,重重地拍了下她的肩:“下次见面还不知什么时候呢……拥抱一下吧!”

    毛线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拉进怀里,轻轻一抱,贴着耳边低声道:“别管!”

    “啊!”毛线故作嫌弃地推开他:“李老师,您占我便宜!”

    “谁叫我们这一群人里,就你一小闺女没结婚呢!现在不占什么时候占!”男教师潇洒地摆摆手,又朝外看了一眼。

    毛线会意,点头致谢。

    柳垚满脸堆笑,说:“毛主任,您人缘真好啊!”

    毛线笑笑,对她这种莫须有的恭维,不予回应。

    柳垚一路都在东拉西扯,没话找话,毛线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一直到招待所门口,明显感觉柳垚话少了,明明该走在前面带路的她反倒落在了毛线后面。

    “右边,104!”

    毛线看了她一眼,听她这意思好像不打算一块儿进去似的。

    她笑笑没说话,继续往前走,柳垚明显松了一口气,却不想到门口时,被毛线反手一把扣住手腕,往前一拖:“秦教授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他想潜我呢!帮个忙!”

    柳垚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她另一只手推到前面去了,身子直接将门给撞开了。

    “柳秘书!”里面有人喊道。

    毛线循声看去,竟是宋辅导员,她旁边坐着一个保养良好的中年女人,正在费力地抬起她那肿得近乎透明的眼皮。

    毛线正纳闷的时候,那宋辅导员已经起身让座了,毛线这才看到,她身后的窗帘下还站着一个男人,他一身黑,远远地看过去,像是一尊冷面雕像,跟屋里的任何一件摆设并无差别,只是在宋辅导员起身的时候,身子往前倾了几分,与那位肿眼泡的妇女,形成夹击之势。

    毛线心里冷哼一声,傻子也看得出来那个地方不好坐!

    “柳助理?”

    毛线捏着柳垚的手指突然收紧,钢爪一般紧箍着她,柳垚疼得吸了一口冷气,看向毛线的目光有些幽怨,真不知道她这么瘦下的人哪来的这么大劲儿!

    毛线给了她一个礼尚往来的笑,意思是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先!

    “郁青的两位家长,我们秦组长出国了……”她这解释不是对着毛线,却将头转向毛线:“这位是我们的系主任……毛主任,还有她班辅,宋辅导员,您二位有什么需要……直接跟她们咨询就是!”

    哦?怪不得一口一个主任叫得那么欢呢!敢情在这儿等着她呢!

    “我不需要这个主任,那个辅导的,我就想知道,你们到底谁代表学校?”女人费力地抬起肿成一条缝的双眼,嘶吼道。

    她的嘶吼不是用声音,是用肢体,毛线看到她的身子在不受控制地颤动着,像是一只被逼急了的困兽,还有那眯缝眼,像是两枚薄薄的刀片,虽狭小,其威力不容小觑。

    “这个事……”柳垚起了腔调,正要打官腔,被毛线给打断了。

    “这里没有人能够代表校方!”毛线道:“不过,我确实是老师,既然已经进了这屋,您就可以说说您的诉求,如果有什么是我可以做到的,我一定会不遗余力。”

    “对对对!”柳垚在一帮帮腔:“有什么事,您跟毛主任讲!”

    她暗暗用力,试图抽回手臂,不想,毛线也在用力,感觉那指甲已经嵌进肉里去了,疼得她眼泪都上来了,鼓鼓地憋了好大一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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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两个学期被调到外地了,不太了解这边学生的情况,且听名字您孩子也不是我班上的,所以,您方便把孩子的情况跟我说一下么?”毛线道,手上依旧擒着柳垚。

    她话音未落,女人又哭了,双手捧着脸,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完全不能自控一般,却又一声不出,哭得很是憋屈!

    这时,宋指导员凑过来轻声说了郁青的情况:财政学专业,元旦假期在一家小诊所流产后因大出血身亡……说着,她轻扯了下毛线的袖子,压低声音道:假期,又在校外,还是这种事,学校当然没有负责啦……

    说罢,往妇女那边瞥了眼,意思是,赶紧说两句,劝劝让她走人拉倒!出了人命都不报案,这不明显就是要来讹人么!

    她这音量把握得很好,明明是压低了的,却又刚刚好叫人都能听清楚她的表达。

    果然,女人不忍听下去,恸哭道:“就这样吗?我女儿就这么不明白的没了吗!我送到你们学校的时候是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呀!这怎么……”

    她再度掩面,四肢抖得像散了架的箩。

    “您知道您这样做是没有道理的,也是完全站不住脚的!第一、她本就是成年人了,必须对自己行为负责;第二、大学承担的主要责任是教育管理,不是私生活和情感;第三、这件事发生在假期,又是校外……说句难听的,最该了解孩子动向的,是你们家长啊!”

    宋辅导员一条一条分析道:“退一万步讲,您若是真要追究责任,应该追那个小诊所,追让您女儿怀孕的人……”

    她说着暗暗朝毛线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也帮着说两句,顺着这个方向就成。

    毛线完全没有反应,她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她在努力回忆着那个叫郁青的姑娘是哪一个?梳着马尾,扎着丸子头,留着长长披肩发还是短短的学生头?她想,她们一定在教学楼里见过。

    “我女儿没了……你让我以后可怎么办呀……我!”女人打了个哭嗝,眼泪又崩了一脸。

    “您可千万别这么想!”宋辅导员机警地看了眼窗户,又扫了眼茶几上的矿泉水瓶,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把那一套瓷具都收起来了!

    “意外总是会有的……您看您还年轻……”

    毛线怔了下,这叫什么话!人家年轻就该平白无故地失去一个女儿么?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二胎已经开放了?您有在这跟我们闲扯的工夫不如赶紧回家捣鼓孩子去呀!

    “我的女儿呀……你走了,让我跟你爸怎么办呀!谁来给我们养老啊……”女人哭诉道,她的眼泪明明已经流光了,眼皮肿得几乎要看不见人,可每次哭诉都会带出一泡新的眼泪来!

    “这话不能这么说,咱们生儿育女也不是为了让她们给咱养老送终啊!”宋辅导员守了这大姐两天了,真是被她哭怕了,一看她又拉开了架势,赶紧劝道:“这事已经出了,咱只能想开点……现在这个社会……”

    “宋导!”

    她正酝酿着情绪,打算好好吐槽一下这个社会的乱象,突然被毛线打断了。

    “嗯?”

    “我要没记错的话,您也有一个女儿吧?两岁还是三岁?”毛线问,她语气平淡又温和,像是在随口唠家常。

    “真是没眼力见!”宋指导员心里暗骂了一句,早让她插话不插,这个时候插也就算了,就不要当着人家的面提女儿了,好吧!

    “三岁!”她低声应着,眼珠子朝女人那头转了下,暗示毛线换个话题。

    “嗯!”毛线点头,道:“宋导!我真心希望,若干年后,万一郁青的事发生在您女儿身上,您能够像现在您劝她妈那样,想开点!”

    “毛老师!”

    宋辅导员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又刺耳,倒给正哭着的肿眼泡女人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立马出手推了她一把:“你也是有女儿的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啊!你也是有女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