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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进来换药的时候，盛西岩还在。
本来换药是不允许家属在场的，但老何不敢开口撵人。
只好在盛西岩的注视底下，给容堇换了药。
“再过一刻钟我让护士进来给你喂点水，现在不要多想，闭眼休息一会儿，麻药的药效已经彻底没了，可能伤口有点肿胀，不过你年轻，恢复应该很快，不要担心。”
“咳咳……”
容堇还没回答，盛西岩先轻咳了两声，他的眼神瞥到容堇裹着纱布的腿，老何立刻意会了他的意思：“伤口不会留疤，我已经让人从国外带了最好的药，等到基本愈合了，就让护士定期涂抹，大概三个月，所有的痕迹就会淡化，消失。”
容堇一怔，没料到他会这么周到。
“嗓子呢？”
盛西岩点了点头，小声又问了一句。
老何看了眼容堇，有些犹豫，抿着唇，半天没回答，当着她的面讨论失语的事，不太好。
盛西岩的眸子闪了一下，明白了，低身转向容堇说：“你好好休息，等会儿我再过来，航航和程聿我已经通知了，一会儿就让人接过来。”
说完他冲老何使了一下眼色，起身出去。
“容堇是失语症，并不是嗓子出现问题。”
在门口的护士站，老何站定，小声开始汇报病情。
盛西岩沉默了一下，问：“是不是和我当年的失眠症……一样？”
老何一愣，点了点头：“都是应激反应，只是表现不同。”
“那……也是心理的事儿？”
“对。”老何叹了口气，“恐怕得找曹铭辛帮忙。”
容堇在病床上躺着，其实根本睡不着，虽然虚弱，但听力很敏感，在听到“失语症”和“曹铭辛”这几个字眼儿后，她直觉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有老何表面说的那么好，于是她拔了吊水的枕头，轻轻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走到门边……
“确定是心理问题吗？”
盛西岩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带着极度的担心，容堇侧了一下头，偷偷看了他一眼，他疲倦的面孔上，是厚重的黑眼圈，想来，应该是一夜没睡。
“确定。”老何斩钉截铁地回答，容堇的视线又转到老何脸上，“生理指标没有太大问题，不可能是器质性的病变。”
“和芯片有关系吗？”
盛西岩又问了一句，让容堇莫名其妙。
芯片？什么芯片？
“没关系，她伤的是腿，芯片装在她颈后，不可能影响到身体，况且，这个芯片只作为定位使用，对生理的影响非常小，航航也装了，他这么小的孩子都没有恶性反应，更何况是容堇。”
老何的话好像是一道惊雷，劈在容堇身上。
定位用的芯片？
就在她的颈后？
航航身上也有？
容堇脑中嗡嗡作响，眼前一阵眩晕，她赶紧扶住墙，才堪堪没有倒下。
“盛总，我叫曹铭辛先过来看看吧，如果真的是心理上的应激创伤，还是赶紧治疗比较好，毕竟拖得时间长了，不容易恢复。”
老何和盛西岩大概又聊了一会儿，可容堇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好像被人用塑料袋套住了脑袋，整个人懵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