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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衡的脸色并不好。
脸色已经失去了血色。
唇瓣原本还有淡淡的绯红色泽，此时也很苍白。
上了岸以后。
那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贴着身体，如同千斤巨石似的往下坠。
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却还是站稳了。
导演看着没意思，挥挥手说：
“大家都散了。”
“戏都拍完了，回去早点睡觉吧，都辛苦了！”
工作人员都应了几声，开始收拾东西。
导演也就跟着几个副导演率先离开。
有几个工作人员见人走了，这才有胆子，把先前就应该给顾衡的毛巾递上。
顺便安慰了几句。
“没办法，咱们剧组就这个条件。”
“这本来是可以请替身的，你也知道原因，实在是太赶时间了。”
“导演着急上火也是难免的，你也不要记在心里面。”
嘴上这样说。
实际上导演到底是着急上火还是故意找茬，大家都心知肚明。
只不过，谁都不会说出来。
不管是职场上还是剧组里面，最忌讳的就是背地里说坏话。
哪怕是朋友也不行。
毕竟，前一秒身边的都还是可信的朋友。
谁也说不准，下一秒。
这朋友会不会就背后倒捅一刀，把身边的人给卖出去踩着上位了。
顾衡没有吭声。
那几个工作人员也都见怪不怪。
之前在这剧组拍戏的时候，就跟人保持距离，并不会来事儿，偶尔拍完戏大家伙组的聚会，也都不怎么来参加。
就跟游走在边缘的透明人似的。
如今在回来之前，还得罪了先前的导演。
被这样明里暗里地苛刻对待，也是难免的。
毕竟……
他没有靠山。
工作人员你一言我一句，看似是在聊。
实际上也都在劝顾衡找个靠山。
毕竟，他现在也进了环球。
环球的机会资源实在是太多了，以他的脸跟实力。
只要想，总会出来的。
顾衡并没有把话听进去。
半晌，也只说了句。
于是，也便没有了下文。
其他工作人员再说了几句，也就都散开了。
顾衡换了身衣服，头发都还是湿漉漉的。
毛巾耷拉在头上，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滴水。
也来不及擦，拿回了被收走的手机，就查看里面的消息。
怕错过什么。
黎明那边没有消息传来。
顾衡倒是松了口气，刚打算打字告诉她自己拍完戏了。
手却不太听使唤。
在水里跑了太久，冷冰冰地失去温度，指节活动起来有点僵硬。
本来要点开的是打字页面。
不知道怎么就点成了……
视频通话。
顾衡大概是脑子也被冻僵了。
看着视频通话拨了出去，还愣了一下。
下一秒。
视频电话就接通了。
黎明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
顾衡那边的光线不是太好，却也没有太差。
黎明第一眼，就看清楚了顾衡现在的情况。
“你怎么回事？”
头发湿哒哒的。
脸色也有点苍白。
顾衡才反应了过来，自己这个样子，就这样被她看到了？！
他一阵慌乱，想把这个视频给关上。
又觉得不行，这样太明显了，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