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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敏到家门口，还是一如往常先查看信封。无非是一些电费单据，没什么稀奇。突然，一个不同于其他信封的米黄色信封吸引她的注意力。这个信封上贴了一排邮票。都这个年代了，谁还会写信？她好奇地翻到正面，寄信人，李文婷。
嘉敏拧着一口气，轻手轻脚又动作利索的拆开信封。在读信的过程中，她似乎忘记了呼吸。知道读完，确认文婷的信中没有写什么敏感字，才放下心。又重新呼吸。
“啊———”
一个快递员悄无声息的站在嘉敏身后。
“你怎么没声音！”嘉敏有点恼怒地问。刚刚太聚精会神，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她下意识的把信又放进信封中。
快递员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天太黑，看不清楚门牌上的号码。”快递员从不远处的电动车后座上取下一个大包裹，放在嘉敏门口。“是嘉敏吧？”
嘉敏点点头。快递员把盒子放在门口，自然而然的开着车离开了。直到快递员在视线中消失，嘉敏才长舒一口气。
天明到龙华时，明睿正坐在明瑶办公室，安静躺在沙发上的明瑶还没醒。
“这么急！”天明放下背包，蹲在明瑶旁边，看着她。想要触碰她，又碍于明睿在场，收回了心意和欲动不能的手。“明瑶怎么了？”
“去了一趟老宅，晕了！”明睿翘着二郎腿端坐在一旁，他用手不慌不满地翻着那本《冷战》。明睿故意没有正眼看天明，而是悄悄用余光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天明在听到“老宅”这个词时，心跳已加速跳动。幸好，脸上没有漏出太多惊慌，而心跳加速和紧张的情绪，也没外显。
“去老宅？”天明明知故问。
“明瑶带我去了地下室。”明睿故意制造一个很长的停顿。他期待天明能够在不设防的情况下，自己说出来他想听的话。
“喔？”天明有点紧张地看着明睿，“老宅还有地下室？我都不知道！”
明睿打量着天明脸上的神色，两人对视一会儿。明睿轻笑了一下。
“不是什么大事。估计是翻修的时候，被水泥堵住了。”明睿突然记起了什么的似的，“你，上次跟我姐姐一起去过吧。干什么去了？”
“我还能干什么！你没看到一望无际的梧桐树吗？都是我照看的啊。”天明十分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
“这个倒是听说过。”明睿似乎打消了疑虑，目光和心思又回到了书上。
“所以，找我来是？”
“等明瑶醒过来吧。她神志不清地时候，喊着你的名字！”
“神志不清？”天明惊恐地看着明睿，“怎么会神志不清？”
“她说，老张的尸检报告有问题。”明睿看着办公桌上的电话，按了一下呼叫键，“叫周天宇过来！”
天明从背包里拿出一大袋药，找出两盒放在茶桌上。“等她醒了，让她吃药。她知道剂量的。”
天明说着，收拾着背包，一副准备要走的样子。
“你去哪儿？”明瑶朦胧嘶哑的声音说着。明瑶死死拽着天明的衣角，“天明，天明，地下室封了！”
天明从门口的走廊处倒了一杯水，递到明瑶面前。周天宇刚到门口，跟明睿的目光聚集到一起。看着天明小心翼翼地照顾明瑶。
“没事。”天明细心周到的喂了明瑶一口水，拿出药丸递给她。
明瑶有些迟疑的接过药丸，看着天明。天明只是对着她点点头，示意她吃药。
“还有谁知道那个地方？”明瑶眼神盯着桌上的两瓶药，这是她经常吃的镇定药。当她情绪激动时，就需要吃这样的药。
“我不知道。”天明无奈地摇摇头。他摸了摸明瑶的心脉。“嗯，稳定了。”
“你还会这个？”周天宇好奇地在后面问着。
“姐，现在感觉怎么样？”明睿终于挪动了他金贵的身体，坐到明瑶的旁边，看着天明，“你不是说不知道有地下室吗？”
“你查得怎么样？”明瑶眼神绕过天明，微微起身看着站在门不远处的周天宇。“尸检报告查得怎么样！”
“额…”天宇有点尴尬的说道，“就在这里说吗？”
“说吧。”明瑶环看四周。“也没别人。现在这事儿已经超过我的承受范围了。”
“是奶奶！”明睿安抚性地按着明瑶的胳膊，生怕她再次情绪激动。
一旁的天明低下头，没有接话。
“她在警察面前扮可怜，又拿钱封了口。”明睿接着说，“她，似乎要开始清除障碍了。”
“什么意思？我吗？”
“还有我。”明睿点点头。“她在调查你的过去。是什么导致你的精神病史，是哪些举动能够刺激你，让你再次发狂。至于我。”明睿注意到天明的异常，隐而不发，“我已经跟她达成协议，别再多管闲事。我可以帮助红菱。你手上有什么筹码吗？”
明瑶被这一句问得有点懵，“筹码？”
明瑶脑中闪过韩博在地下室说的话，那个户口本---韩博的身份。
“或许有。但我需要你的配合！”明瑶恢复了一点儿精神，期待地看着明睿，“奶奶的生日是不是可以过了？”
“什么意思？”天明倒是接得快。
“我需要到她家，才能拿到我的筹码。”明瑶呆呆地看着前方。那是一瓶富贵竹。透过半透明的玻璃瓶，可以看到底部的根已经盘根错节。“家里杂乱的关系，源头在奶奶这边。只要她离开，一切都会好起来。”明瑶露出难得一见的，多愁善感的面容。
明睿警惕地看着天明，天明不敢对视的眼神更加让明睿确定了心里的猜想。
嘉敏客厅桌上散放着李文婷的各种资料。包括出生证明，受教育程度，身份证号，还有那一张隐隐约约看不太清晰的监狱服刑号。嘉敏左手拿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致谢，钟晓静”这几个字。她的右手拿着手机，犹豫地停在通讯录“钟晓静”的名字那里。她又扫了一眼桌上的文件。拨打号码。
“喂。”手机里传来懒散的声音。
“什么意思？”嘉敏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钟晓静躺在按摩室内。按摩师正在往她背上倒精油。全身的按摩，最能让人放松。
“东西收到了？”钟晓静翻了一个身，“我们要在电话里聊这个事儿吗？”
“你在哪儿？”嘉敏有点不安，她只希望尽快的了解这件事。再也不要让李文婷这个名字出现在视线中。
“我在第二大道的按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