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好运5

小扫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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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艘轮船上,男男女女都快活的穿着暴露,端着酒杯,四处欢声笑语,聊天,打发无聊漫长的夏日白天。这个天气,在海上,免费轮船上,十分惬意。每个人都会给自己找乐子。

    张奕昇站在轮船的头部,他一只腿悬放在空中,脚下就是湛蓝的海水,另一只脚弯着,托着他的下巴。

    这么久了,还没找到尚丽。这些以往让人快乐兴奋的聚会,也无法打动他了。一群朋友尖叫着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着接下来要玩的游戏。张奕昇不耐烦的转身回到船舱中。

    突然,一个电话进来,一个陌生的电话。张奕昇没有闲情雅致倾听陌生人推销的电话,直到这个号码响到第五次,他才接听。

    “怎么不接电话?”那边一个浑厚的男声兴奋地责怪道,“晚上有赛车比赛,来吗?”

    张奕昇无神的双眼闪烁着一丝丝光芒,但他瞬间又失去了热情。

    “我刚从医院出来,不去。”

    “这次来了一个新人,就是上次赢了你的那位。她也参加了。”

    张奕昇像一个海上漂泊之人抓到救生艇那样,从床上跳起来。

    “地址发给我,几点?”

    姚南萍终于站在了这个脏乱差的小镇街道上。四处都是随意摆放的摊面,车道不叫车道,只是用水泥不平整的堆起来的路而已。颠簸了一天,总算到了。她按照地址,满脸不乐意的在街上找着门牌号。脚步最终停下来,不远处的一扇铁门,就是这个地址!

    她不敢进去,胆怯。

    一个男人穿着裤衩和人字拖,推开铁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男人的目光随意地四处看着,当他的眼神落在姚南萍的身上时,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他慢慢走过来,那种感觉,就像最开始初遇时那样。那个时候,他走过来,掐断姚南萍手上的烟头,正在后巷抽烟的姚南萍被吓到了。那是多年前的一个慵懒地下午了。

    “你是?”吴一楠站在姚南萍面前,眼神熟悉又陌生的问着。

    “一楠,我是南萍。”

    “你认错人了,我是吴一天。你好眼熟?”吴一楠搭腔说着,他的眼神打量着她,“你不是这里的人吧?找谁?我可能认识,给你指路。”

    “找你。”姚南萍直勾勾地看着吴一楠。

    钟晓静终于站在了一栋外形不堪的楼房面前,沈志文这个人还真是神秘。她自己的内心已经判断出来。她上到三楼,阴暗不透风的楼道,还有一些垃圾没有清理。她越往上走,越怀疑是不是阴瑶给错了地址。最后犹犹豫豫地站在301的房门前,试探性地敲了几下门。没有人开门。她正准备转身,门开了。

    一个头发乌黑,双眼有神的老人打开门,楼道外还隐约听得到电视里放着新闻的声音。

    “找谁?”沈志文问着。

    “您是沈院长吗?”

    “你是谁?”沈志文发出警惕性的眼神。

    “钟晓静,张氏集团的CEO。”

    博子把车停在机场的车道上,后面迎面来了很多车。阴睿还是耐心地从后备箱帮阴瑶提出行李箱。他示意博子先开走。

    “我绕着这个环道走一圈,大概15分钟吧,待会在这里跟你汇合。”说完,博子开车走了。

    阴睿一直把阴瑶送进机场,就在办理登记柜台那里。排着一长队人。

    “人挺多啊。”阴睿看了一眼队伍。

    “没事,我进VIP候机,不在这里。”阴瑶看了阴睿一眼,“你在红菱内部的整顿方案,被钟晓静接受了。她已经裁了大半的人。这种情况下,你再要求办生日宴,奶奶说不定会以为,你在求和,会答应的。”

    “或者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要拿什么东西。”阴睿给了一个俏皮试探的眼神,阴瑶没有说话。“华盛顿有很多英雄碑文,你可以顺便看看。林肯纪念碑啊、马丁·路德金纪念碑、杰佛森纪念碑......”

    “我不想看碑文讲故事。况且,外来者,在美国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有一个梦想,你不是一直爱这些名人吗?”阴睿不走心地说。

    “早就不喜欢了。现在很欣赏犹太人。被流放、散落在世界各地2000年,从未丧失自己的身份。我们也应该一样。永远记住自己的身份。”

    “怎么突然说这些?”阴睿确实不太理解这一段话。“不过,我就假设你能大获全胜吧。”

    “这官司不难。放心!”阴瑶目送阴睿离开,她才打开刚刚在车上震动的手机邮箱。

    一份DNA对比文件,关系认证,非父子。亲缘鉴定,叔侄亲缘关系。

    阴瑶屏着呼吸看完,她看着站在车道上等车的阴睿,那个背影。他能以张正德儿子的身份,一直这样下去吗?

    阴瑶删掉了邮件,拨了一个电话给周天宇。

    姚南萍仔细观察着吴一楠的一举一动,他现在的生活习惯全都变了。没有规律,没有秩序,家里的一切都很随意。她盯着角落里散落的各类书籍---啊!看书的习惯还在。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吴一楠顺着姚南萍的眼光,起身去整理角落的书。“都是我女儿的,我在家也看看。”

    “你妻子是谁?”姚南萍喝了一口水,问道。

    “不记得了!”吴一楠继续整理着书,露出悲伤的神色,“车祸之后,医生说我脑部受创严重。想不起来很多事,包括父母。但,我女儿说,本身我就没有父母。”

    “你在这里开心吗?”

    “也就维持生计吧。总感觉过去不太轻松,现在至少简单。”吴一楠望了一眼前面桌子上放着的全家福---父女合照。“我女儿在县里读高中。为人父母,尽量让孩子平安顺遂,多的我也给不了她。”吴一楠的眼神安静随和,还是原来的那种感觉。

    姚南萍的眼泪几乎要涌出来了,但她不能流泪。她要学会克制,特别是面对此时的吴一楠。

    “你对我还有印象吗?”

    吴一楠坐过来,仔细凑近看了姚南萍一会儿,摇摇头。

    “一种感觉,说不上来。很熟悉,但我不记得你。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恋人。”姚南萍轻声说着,“不过,学生时代的恋人,你忘记了也是情有可原。”

    “那么遥远的年代吗?”吴一楠发出一阵笑声,“你还真是,不同于常人。晚上留下来吃饭吧,刚好我今天没活。”吴一楠打趣地接着说,“我不打算再娶喔,你可别再来找我了。”

    姚南萍看着吴一楠幸福地笑容,勉强地点点头。

    一切都在消逝,时间吞噬记忆。它不挑人,不选时候。就这样,在平凡的岁月中,消磨了。

    姚南萍起身,放了一张卡在桌上。

    “这是什么?”吴一楠好奇地问着。

    “这里有80万。是我们之前合伙开公司转卖的钱。我不知道你家里出事了,出于道义,这些钱我总是要还你。以后,我们两清了。”

    姚南萍在吴一楠惊奇地眼光中,推门离开了。留下吴一楠独自一人,看着桌上的那张卡,和那杯只喝了一口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