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离王府有喜

鹿平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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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二爷柳敬乔便是那日乔氏所生的少爷,柳家破败后人丁少了大半,如今排下来柳离乃是柳家大爷,这柳敬乔便是柳二爷了,那乔氏后来倒是只生了两个女孩子,宝贝似的养着,却再不曾有孕。柳老太太虽受了些病,这些年府里事情交给了柳思凡夫妇做主,凭着祖上留着的一些田产铺子,日子竟也渐渐好起来,又恍惚变回了早些年间的柳府,这才觉得柳家的子嗣是太少了些,作主抬了几个侧室进了柳思凡的院子,倒有一个叫肖红玉的侧夫人,抬进府不过一年光景,便为柳家添了丁,取名叫唤宝,今年八岁。

    柳敬乔是柳老太太眼珠子似的宝贝,今日刚刚下了学,路过离王府也见了那番光景,好奇的紧,刚进家门便向小厮们打探,有多嘴讨好的小厮们说了离王府抬进去个姑娘的事情,惹得他心肝猫儿抓似的痒痒,跑去了柳老太太的锦荣院去,将这件事情说了。

    柳老太太与身边的霍妈妈对上一眼,先撵了柳敬乔去给他父亲母亲请安再来闹。见着柳敬乔出了门,柳老太太这才说道:“那边果真是有喜事了?”霍妈妈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下,叹了口气说:“可不是,门子里头的爷们小厮都眼瞧着那府上抬了位姑娘进去,虽不曾见着姑娘,但那排场便不是普通人家能受的,且又是青天白日的,恐怕那边的爷也是下了心思的。“

    柳老太太闻言也是叹息:“当年凡儿做事是有些狠绝了,随她是公主,可到底是柳家的媳妇,原本受些委屈来报我,我断也不能不管不问,可她却闷着告了先皇,小乔那孩子平白的从大家小姐成了通房的大丫头,可怜乔儿那好性儿反倒规劝凡儿,凡儿咽不下这口气做了逾越之事也是有的,左右不过他姑姑担着罢了,可谁曾想,这铺盖都打好了,上面睡的怎么就变了人呢!”霍妈妈忙从小丫头手里接过茶,喂柳老太太吃了几口,顺了气,柳老太太这才接着说:“柳离也是从小跟着她,竟教的跟咱家生分了,先皇遗旨上夺了咱家的爵位,如今圣上又封了他王爷赐府单过,这已然是打了柳家的脸面了,那些世家大族看我柳家被厌,本就不屑来往,平日里节日送礼也不过是全个礼,如今那边府上若有了喜事,我们竟然不知,这脸面算是彻底的没了。”柳老太太说着便气恼了起来,脸颊通红,霍妈妈急忙差小丫头去找柳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镜阁与妆霞来,两人服侍老太太吃了药丸子,歪在贵妃榻上短寐,过了许久这才气息平稳了。当着镜阁和妆霞的面,这种事情本不好说,可柳老太太却顾不得这许多,又同霍妈妈说道:“你让门子上的再打听打听,问问那姑娘是如何被抬进去的,跟轿的有几个,又是什么人,几时进的门,开的又是哪个门,接轿的又是谁,清清楚楚的问明白了,再来回我。”霍妈妈哎的应下,便起身去了。镜阁与妆霞虽不与下人们处在一处,却也是听了些闲言碎语的,如今又听闻老太太讲的这番话,面面相觑,却只做好手中事情罢了。

    柳敬乔问了父母安,换了身衣服便又来了锦荣院,正巧遇见霍妈妈急匆匆的出门往二门上去了,也不多想,抬脚便进了屋。

    柳老太太歪在榻上见着曾孙子来了心情便立即好了许多,就着妆霞的手又吃了一口茶,便将柳敬乔叫到跟前,粗略问了些学问,柳敬乔一一答了,却又问道:“老太太,我那位大哥哥真的要娶亲吗?”柳老太太一愣,即刻拉下脸来说道:“准是那些下作的蠢东西只为讨好你,嘴里便吐不出人话来!镜阁,今天谁跟的二爷,就说我说的,每人打二十板子!”镜阁应了正要出门去,柳敬乔却急忙扯住了她,又回身跟柳老太太求饶的玩笑道:“老太太别气,那群小子们跟着我一整天都在学上,哪里就来的千里眼顺风耳的来瞧这个,这事还是我下学时经过他家府门的时候见着的,老太太既不让问,曾孙儿不问便罢了。”柳老太太听了这话有些气消,却是一点柳敬乔的额头道:“你那些小厮们可不是都被你惯的无法无天了,罢了罢了,此事别人乱说,你却不能混听,好好的做学问,将来娶得个好媳妇才是正道。”柳敬乔羞的将脸埋在柳老太太怀里竟抬不起头,惹得众人又一番调笑。

    用过晚饭,柳思凡携了乔氏去了锦荣院,陪着柳老太太吃了两盅茶,眼瞧着老太太精神不大好,便要起身回去了,却被老太太留住,屏退了下人,只留了霍妈妈在身边候着。

    柳老太太有些疲惫的样子,半歪在靠枕上,扶了扶暖额才慢慢说道:“那边府里的事情,你们可知晓了?”

    柳思凡回道:“孙子也是下晌回府的时候瞧见的,听说是抬进去个姑娘,其他却再也不知。”

    听闻老太太便瞧了身边的霍妈妈一眼,霍妈妈起身福了福才说道:“今个二爷回来跟老太太讲了这档子事情,便叫我去打探了究竟,那门子上的大奎说刚用过午饭不足一盏茶的时间,那姑娘便乘着台青纱暖轿来了,只那轿顶却雕的是飞龙纹样,四角又各挂着一朵小巧玲珑的金荷花,轿子跟前跟着一个姑娘,肩削腰窄,形态风流,面若桃花,却不知是哪里的丫鬟,那轿子后面跟着六个小丫头,清一水的个头装束,手捧着花灯,走的倒还齐整,她们原先是停在正门的,后来那府上出来个人,将人引到了北门去了。后来我又问了问咱家后门的栓子,他倒是认识那府里出来的人,名唤蜡头的,是个公公,是圣上派来给那位爷管家的主儿,在那府里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语毕霍妈妈便退到一旁的矮凳上坐下,柳老太太瞧着沉思的柳思凡夫妇问道:“凡儿有何想法?”柳思凡斟酌的说道:“孙儿觉得这倒不像是娶亲,即便是抬个夫人进府也少不得那喜娘引路,又听着霍妈妈的描述,倒像是宫里出来的女孩子,没准是哪个公主去那府上玩乐的罢。”一旁的乔氏却说道:“帝王家最是讲究仪表,刚刚霍妈妈说那跟轿的女子形态却不像宫里的,曼说是后宫的主子娘娘们,即便是放到我们这小门小户的,也断然不会在姑娘小姐身边放上那种女子来伺候。又况且当日那戏子且还走的是东边,这小轿却是北边,依孙媳妇看,这小轿里的人怕是打西南边来的。”皇城的西南可不就是下九流的去处,被乔氏这么一说,柳老太太倒是安心了许多,即不是娶妻,便是抬了个妾,也与柳府无干,左右无事,柳思凡夫妇便辞了老太太,回了淑仪堂,各自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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