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听,那是雨声

陈晨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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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他回来了。我如往常一样没有改变我的作息,也没有改变我的心情,我想,既然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吧?但心里有一份说不出的压抑。

    窗外的雨零零落落,时不时落下,先前的一个电话使我无论怎么样也不再有睡意,心里感觉老是空空,甚至我觉得我的心没有在应该在的位置上跳动。

    “那件事你知道了吧?自己在家里呆着,他们可能会回去的很迟。”这是电话那头传来的的声音。

    “哦。”我应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本想准备洗个澡的,可不知为什么看着客厅,总感觉这个家是空空的,仿佛少了一点什么。只有窗子的外面落着的零星小雨才让我有着存在感,让我能够抓住这缺少的。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但我觉得现在的她一定哭了。毕竟这样的事情谁碰上了都会难受,心有不甘,然后只能默默接受这样的事实吧?可能也只有相信所谓的定律,所谓的心理学,最后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然后傻傻的幻想以后的生活不会改变,大家都是在一起的快乐。

    窗台上有个一个杯子放过的痕迹,淡淡的,小小的,但它很圆很圆。一直白色陶瓷杯子就放在它的旁边,就那么静静的放着,雨水沿着窗框滑落,时不时低落在这只杯子里,滴答,滴答……

    这是一次巧合,还是命中注定?有人曾问:“你相信神灵吗?”

    “也许信吧。”我总是一会儿信,一会儿又不信,可现在我真的相信有,很坚定。相信我的祈祷它能给我最好的结果,而不是注定的残破的结局。

    我有时候会想,雨从天上落下,是不是天空它在哭泣?也许是它在感动吧,被世间那点点温馨,那点点真情所感动。

    听,那是雨声。天又开始哭泣了,它被世人所感动。

    他回来了。这些天一定都不好受吧?整夜整夜的,每个人都都筋疲力尽,倒下了。即使累了也会在祈祷,这世间假如有真的有上帝,假如它真的懂得冷暖,会惋惜,那就会帮助我们吧?

    新年,这一年,没有了过节时的温暖气氛。“一家人没有在一起过年,就不是过年。”有人这么讲。

    “没有团圆就不算过年!”……

    第二日,我去看了他,看他那脸色还不错,用他那沙哑的嗓子说出简短的话语,这让我悬着的心放下了,至少现在是放下了。

    日子依旧平静,我们忙碌又充实的生活着,大家就如同和平时一样,生活真的感觉没有变。暴风雨来临前总是那样的平静,在宁静之后就那么来了,来的那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让我们那样崩溃,那样无助。

    那一天的下午,天空带着一点阴郁,我和平时一样,在学校里面和大家有说有笑。但,手机传来的震动,让我为之一振,这时候的短信只有一种可能,我不自觉的往那个地方去想,一边找出手机,一边祈祷,我有点不敢看那屏幕,用手按住,然后一点点的往下……

    “快回来!”只有这简短的三个字。

    我用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坐在车子上,我心里的那份忐忑却怎么也压不下来。

    看到屋外站满了人,我默默的绕过人群打算往楼上走去,刚到楼梯口,那声嘶力竭的喊叫让我一阵发懵。这声音直达心底,让人痛彻心扉。我扶着扶手,艰难的往前走去。使自己尽可能的提高速度,但却又不想。

    我呆站在门边,依靠真门框。看到兄长抚慰着一个女孩儿,看他的脸上那明显的泪痕,我知道,再坚强的他也留下了眼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旁边,泪水从他们脸庞不断落下,任由水珠滴落在地上,桌上,椅子上……滴答,滴答,就如那一夜雨声。

    前一刻钟都还在默默祈祷的我们,在这一刻便失去的全部的希望……

    他或许想要一个人生活吧,他能够放手,为什么要放手?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上课的心也不在这里。这是最后一天,是送他离去的日子。

    天气,雨。在这样的几天,天空中的雨连绵不断。是巧合吗,还是它被感动了?

    凌晨,我们去了火葬场,将他化成了白色,如同雪一样的白色。我们带着白色的他回家了,让他能够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好好再看看,看看他这个温暖的家。

    鞭炮轰鸣,我们以代子位,送他离去。扶着哭红眼的女孩,走在人群中间,送他走完这最后一段路程,白发送黑发,虽然不是亲生感受,但是看见老人几次哭到晕厥,哪怕是再冷漠的人也会被触动吧?

    兄长跪在路边,我扶着她随着人群继续前进,手足之情也是难以割舍的,何况他们是那么好的兄弟姐妹呢。

    经历完一切,不知道我是何时回到家中,从头至尾,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落下过一滴眼泪。想哭却哭不出来,只有心不断的在颤抖。我坐在沙发上,脑子一片空白,这几天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但是那么的真是,却让人是那么的不相信。

    滴答,滴答……啊,听,那是雨声!

    ---------------------结束----------------------

    番外一是在舅舅去世那年写的文章,肝癌,后来去的上海治疗,起初有了效果,可回来后没想到又恶化了,后来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让家人接回来家等着(没救的意思),然后去世的时候我在学校上课,那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

    或者这是老人发病的契机吧,把丧子之痛埋在心里,久而久之就会烙下病根,上海看病的时间那那时候也很相近,所以会让人想到原来发生的一些事情。

    现在舅舅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妹妹跟着原本已经离异的母亲生活,那时候她哭的很伤心,我们也经常安慰她,鼓励她。但现在的她也向着自己的誓言努力着,“让爸爸看见自己能够活的很好,很优秀。”

    这个事情成了所有人心里的一个痛,对逝去的亲人很自然都会闭口不提以免伤心。

    当时留不下眼泪的我,现在每看到这内容就会不自觉的哭,每个人都有对自己好的人,希望大家能珍惜每个会珍惜自己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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