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毕业考试

乌龙小瓜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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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风采纳了莫遥的提议,当天晚上没有审王守仁,而是派士兵看守他,坚决不能让她睡觉,她一有睡意,马上就弄醒她,就是要她长期保持清醒。

    凌风刚开始不太同意这有点无稽的手段,在凌风的认知里面严刑拷打、威逼利诱这种强烈直观的手段才有效,这不准睡觉这种不痛不痒的方式,能有效吗?

    知道凌风的疑虑,莫遥笑着解释道,“人体机能有自己的运作模式,不管什么人到了一定的时候都必须通过睡眠恢复身体的机能,其实这个方式的残酷性一点也不亚于那些所谓的酷刑,如果真的让你不睡觉,你肯定情愿受酷刑也不远这样吊着,那种绵长的痛苦,可折磨人了。人可以几天不吃饭、几天不喝水、几天不睡觉呢?我们就拭目以待吧。”莫遥顾忌到凌风,没有将又当□□又立牌坊这个话说出来。

    看到莫遥这么有信心,凌风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思就吩咐下去了。

    等到第二天,下午两人提审王守仁的时候,见到的是满眼血丝呆滞无神,迫切想睡觉却怎么也达不到目的的落魄人等了。

    可怜王守仁自封远亦下手后,就一直伺机准备干掉她,精神高度紧张,然后跟着进了黑风岭,跟踪、突袭、再被围剿、到现在整整三天了,没有合过眼,现在已经被折磨的想要自尽了事。

    莫遥看到她的精神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是时候放出救命的稻草了,“王守仁,把你的任务、你的主子,你在军营里所有的事情给我交代个清清楚楚,只要你坦白,我就立马让你睡觉,但凡你敢隐瞒,就继续享受这种滋味吧。”提出条件后,莫遥抱着胸看着她,不再说话,也不催促。

    “好,我说,我统统都说。”王守仁听完莫遥的条件,无神的眼中终于是汇聚了一丝光亮,痛痛快快的将所有的东西扒拉了个干净。

    意料之中的南水和漠北勾结在了一起,因为南水军队迟迟不能跨过洛水,双方决定从北部撕开口子,南方的战事牢牢的将镇国将军的兵力吸引住,没办法增援,东陆只剩下一般的兵力去对抗漠北。

    南水国如今还派了长皇子,也就是南水女皇的亲哥哥来漠北相助,王守仁就是他手下的一枚棋子,用来扰乱东陆的军心,如果发挥的好,更能让前方将士和后方官员离心,真乃妙棋。

    当夜凌风加八百里加急火速回京,将此事禀明圣上,化解军队和朝臣之间的矛盾,更是将漠北和南水的阴险伎俩揭露,这样本来的离间计却在暴露后成了让东陆上下一心众志成城的催化剂,这个反效果冷月估计没有预料到。

    冀州军营张虎将军放出来后,新兵营的日子更苦了。张、柳二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常规训练加开胃菜,有时上几个生猛的火锅,再有兴致就来点宵夜,把这帮子新兵翻炒的是酸甜苦辣咸五味皆全。

    两个月下来,原本一个个瓷白的皮肤,都淬上了一层紧实的蜜色,身上或多或少也留下了些许疤痕,就是蒋宁的白嫩大腿,也经过了彻底个改造,在张虎将军的眼中,如今也是顺眼多了。

    如今的校场上,新兵正进行着对抗训练,新兵两个阵营武力对抗;经过这两个月的磨合,东阵营以莫遥、定山、蒋宁三人集团为中枢首脑,而西阵营以武旭一人乾纲独断。

    莫遥把从她袭来的一人撩翻在地,和众人一起将武旭发起的攻击暂时抵挡住。武旭的悍猛这些日子越发显得彪悍,连带着她带领下的西营业颇有猛虎咆哮山林、舍我其谁的势头。

    但东营在三人集团的领导下,却颇多诡道,简单说就是擅长使绊子、放烟雾和奇袭。这就造成了以往,战略对抗的时候,往往东营略占上风,武力较量的时候,西营就稍显风光。

    当张虎和柳亦意识到这个问题,并加以针对性的提升和补全时,武旭、莫遥双方也意识到自身的长处和弱点,也内部进行了突击训练。

    时至今日,双方迎战都不敢大意。

    武旭和莫遥对上也不下数十回,从刚开始完败到后来可以支撑一阵子不至于败的太惨,发展到现在鹿死谁手犹未可知的局面,这才得以稳定三人领导小组的实权地位。

    校场上尘土飞扬,呐喊声震天,汗水落在土里浸润着尘土,瞬间湮灭,滚倒在土里面的人,一个鲤鱼打挺拔地而起,与打倒自己的人滚作一团。在经历了黑风岭的生存训练以及后来轮番的训练后,原本共□□的新兵营,已经送走了一批一批的人,各自领着军令去了其他相应的队伍。剩下的一个百人队接受越来越残酷的训练。

    谁能想到两个月前还是翩翩贵女的诸位学子,在这场子上滚过一遭后变了另外一个人,褪去浓浓的书卷气,将内心深处那个散发着野性的人释放出来,学问为尊渐渐被力量至上所取代,以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交往方式,也被如今一口锅里吃饭、一个帐篷里睡觉、一个场子上打架的如此浓墨重彩的方式所颠覆,彼此之间的心理距离也在这一次次的摸爬滚打和鼻青脸肿中消失殆尽,这样一种全新的感觉,在于这些意气风发、天下在我手的年轻人心中,激荡出在深刻的烙印。

    今天晚上两个营帐内的众人都休息的比较早,养精蓄锐,因为明天将迎接这两个月训练的最终考核,也将决定自己在军中最初的定位。

    当张虎将军以气壮山河的气势读完考试项目时,双方都大跌眼镜,本来从这两个月的对抗训练中估摸着,这次最终考核极有可能是双方来一次终极大PK。所以双方牟足了劲对对方进行了全方位的评估,战略战术都制定了N套,谁成想,这些计划全部泡汤,因为这次她们两个阵营要联手攻击张虎和柳亦所率领的亲卫队。

    “兵力相当,但战斗力差了好几条街,这仗,还需要打吗?”蒋宁苦着脸道。

    “那你现在就跑出去投降吧,孬种。”武阳嗤之以鼻。

    “好啦,我们先别吵了,听听莫遥、武旭怎么说。”定山出来打圆场。

    武旭扫视一周,唇线紧绷道,“逢敌必亮剑,打。”

    “武旭,我们也知道要打,但是怎么打才是问题?”蒋宁不满的翻了翻白眼,“莫遥,你怎么看。”

    “呵,你不该叫我莫遥,你要叫我元芳。”莫遥做了个鬼脸回答道,“这个题目已经出了,考官她们可没指望我们打满分把她们歼灭,我们从战斗力、战术、军心、地形、协作等等各方面跟她们都是严重不对等,对抗取胜在理论上分析可能性为零。

    但如果从考试的角度来看,我们找几个得分点,表现的好一些,应该也能过关,就是让局部战术、部分战役成亮点,就算最后整个场子输了,也不能算输了只能说没有赢。”

    “投机取巧之辈。”武阳听得莫遥此话,啐了口道。

    武旭蹙眉道,“确实太儿戏,如果这是真的战场,我们这么做太不负责任了,简直有辱军人的身份。”

    定山、蒋宁倒是没看口,不过眼神显然也是对莫遥的说法不赞同。

    “行行,你们占据了道德高地,但我们能不能抛开这些价值观,单纯的看待这个事情,从最有利于我方的角度出发。”莫遥摊了摊手继续道,“我这么说,不是让大家应付了事,而是说出这个考试最实际的目的,你们真的觉得我们能干掉那么一票亲兵吗?如果真的被我们干掉了的话,我就对我们国家的战斗力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况且我们自己的实力虽有增长,但是同训练我们的亲兵比,差多远,你我心知肚明;大家面对现实的基础是要面对这种失败的可能,然后再以此寻求最大的利益。”

    见众人虽面色不虞但没人出声反对,莫遥继续,“如果是在真实的战场,那么我们就算是以卵击石也是要做的,但是现在是考试,考试有考试的一套限制,就算它再怎么接近实战可它毕竟还不是实战,我认为分析局势、战况也是她们对我们的考验项目之一。我认为我们此处的战术就是要:以局部替代整体,直白点就是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这样才能够在被她们干掉的同时,也扯下她们一块肉,至于能扯下多少就看我们自己的本事了。”

    定山、蒋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武旭也难得的点了点头。

    莫遥心下道,被应试教育荼毒了这么多年,其实也不见得全然是坏事,至少老师的心思还是可以猜猜的,乘热打铁道,“我们分析分析考官们最希望看到我们哪些方面表现突出,再结合北部战场最需要哪种特质的战术,两者加以综合,我们能惊艳一把,也就能顺利通过考试了,及格是没问题的。你们怎么看?”

    “我现在比较想狠狠的咬下她们一块肉,最好是连肉带筋深可见骨的。”武旭眼神阴阴的忖道。

    东西两营的首脑人物已经达成了统一,根据彻夜制定的策略吩咐下去排兵布阵,交战双方已磨刀霍霍,一触即发。

    敌军营帐内,张虎正细心擦拭着她的青龙偃月刀,柳亦从沙盘上抬起头道,“擦什么擦,至少也过来看看,制定一下进攻策略,这帮兔崽子给我们拾掇到现在,也有了些战斗力,你给个面子也行啊。”

    “装什么装,一直是你定方针,我负责进攻,以前这么多年都没想到找我一起研究,这次怎么的就抽这种疯了。”朝光可鉴人的刀刃上哈了口气道,“再说了,她们是我们训练出来的,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啊,他孙猴子再精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不是。

    以前那些学员还不是分分钟就收拾完了嘛,就算她们比那些强上一些,总归不是我们的对手,我看你也别看了,就这样我待会就带领一支突击队出去,摸清楚她们的兵力分部和中军营帐,顺利的话就一锅端了,你就在这喝喝茶,休息休息,毕竟马上就要去前线了。”

    想到前方战况两人心头顿时生出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漠北的铁骑一贯的骁勇开战以来三个月已经连克东陆3座城池,现在双方在边关重镇宣德胶着,东陆军队倚靠坚固的城池据守,漠北为了打开南下的大门,悍勇无比的发动一轮又一轮的攻城战,无数杀红了眼的士兵驾着云梯,试图登上这个拱卫东陆的长城,被城墙上滚落的巨石和温度极高的沸水埋葬在城池之下。

    宣德虽然暂时守住,但是被漠北骑兵团团围住,城中的兵力和补给日日消退,如果援兵不能及时赶到,守城的士兵和满城的百姓都将成为漠北南下屠戮的亡魂。宣德总兵刘启善乃是当世名将,早就抱了“城战人在、城亡人亡”的决心,只是不忍身后手无寸铁的百姓,派出一批一批的斥候突破敌军封锁向东陆朝廷求援,奈何漠北已派重兵堵在了援军的来路上,双方咬住都不能动弹,宣德局势岌岌可危,朝廷急命张虎、柳亦率领冀州所有士兵赶去增援,张、柳二人的新兵训练也将结束,此次之后一众将士即将全部奔赴战场,或者成为战争绞肉机中的祭品或者成为报国的英雄。

    宣德城下的土壤都泛着暗黑的红色,鲜血浇灌下的土壤,失了以往的温度和生机,满目凋敝,除了士兵的呐喊和号角声就剩下战马的嘶鸣声。它即将等到的是生的希望还是死亡的莅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