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里不是不怕的

香草依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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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门打开的声音让我不情愿的抬头瞄了一眼,想必一定是认识我的人,否则不会平白无故的停车。

    竟然是他,倒是很令我意外,看来今晚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跟意外沾了边。

    平头小青年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走到我面前:“来茴小姐,总算找到你了。”

    呵,原来又是专程找我的人,看来江铭晟还真是一点独处的时间都不肯给我。

    跟着他一起下来的还有两个男人,我不屑的看他们一眼,冷冷的说:“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原以为这一次找到我的人还会是严无常,没想到黑社会的人办事速度却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江铭晟呢?”我直呼他口中所谓老大的名字,明知道他不会把我怎么样,却还是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江哥已经回了酒店,不过,他好像不太高兴。”

    我低下头,盯着自己脚下的一堆落叶,心里讽刺的想,我在他眼皮底下溜了,他能高兴才怪……

    想归想,还不至于说出来,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原本是他情妇的身份就已经够不光彩的了。

    “那家ktv还真大,我找了半天没找到卫生间,却迷路走到这了。”

    说这样的谎话也只能骗骗面前的小青年,若是当着江铭晟的面,恐怕我怎么死都不知道。

    不过我也低估这小青年的智商了,他咧嘴一笑:“来茴小姐,我看起来像个傻子吗?”看似随意的询问,却让我十分尴尬。

    “其实你可以不用解释什么,我只要负责把你送到江哥住的酒店就可以了,关于解释,那是你和江哥之间的事。”

    他说的如此直白,我无话可说,原来,很多事即使不说,别人也不一定就看不出。

    就连一个混黑社会第一次见面的人,也能从某些方面,猜出我的身份,看出我的窘迫。

    我向前走,小青年尾随着跟上,只是打发了他的两个手下,原地等候。

    走了几步我忽然停下来,出其不意的回头问:“你是混黑道的对吗?”

    小青年一愣,或许没料到我会这么问,愣完后便是坦然一笑:“是的。”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承认也就代表江铭晟跟黑道脱不了关系了,我早该想到的,若不是黑道上的人,又怎会那般无情。

    久久的沉默后,我不禁深思,江铭晟到底有多少身份,转念一想,他有多少身份对我来说有哪么重要吗?我为何要一直纠结他是不是黑社会或跟黑社会有关系的人?

    这些,似乎跟我做他情妇都没有多大的关系。

    心里渐渐开始放开,也开始渐渐不去纠结。

    “今晚那个叫李昱的是什么人?”

    凭感觉我认为平头小青年不会拒绝告诉我,因为他怎么看都比严无常更变通一点。

    “李昱是江哥恩师的儿子,他的父亲叫李民鸿,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李教授一生桃李满天下,却独独没有培养好自己的儿子。”

    想起李昱之前说的那些轻薄的话,怎么也联想不到,他会有一位做教授的父亲。

    “江哥口中说的那块地,其实原本就是他买下来送给恩师准备建一所学校的,谁知李昱那个混蛋竟然偷了地契,要转手卖给他人开赌场。”

    我盯着满脸愤怒的小青年,心里也渐渐充盈了同样的愤怒。

    “李教授这两年身体本就欠佳,地契一被偷,便活活被他不成器的儿子给气死了,临死之前拖我带话给江哥,无论如何,不能把那块准备建学校的地给糟蹋成乌烟瘴气的场所。”

    话说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本对江铭晟的残暴行为痛恨无比,如今听来,这李昱确实是该打!

    我还以为他有魄力挑战江铭晟,原来不过是依仗着江铭晟对他父亲敬重的侥幸心理得寸进尺罢了。

    “即使李昱再可恶,要回不该属于他的东西也不至于要把他打成那样,好歹也是恩师的儿子。”

    我说出口似心非的话,只是不想表明误解了江铭晟而已,在我心里,他似乎永远只适合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坏人。

    “江哥会这样对他,都是李昱咎由自取,不是没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太恃宠而骄,他若不做那些个缺德事,江哥是最不会亏待他的。”

    我注意到小青年说起江铭晟的时候,是满脸的敬佩之情,心里很是郁闷不解,为什么在我眼里可恶之极的一个人,却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为他效命?

    严无常是,这个小青年也是,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均是发自于内心。

    最终还是坐进了小青年的车里,准备回江铭晟所在的酒店。

    一路上和小青年闲谈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只是决口不提江铭晟,小青年似乎也看出我不想提到他,所以识趣的不去主动提。

    “你为什么不找个正经事做?”

    我看似好心的问话,却让小青年握着方向盘的手轻颤了一下,其实我不是看不起他,我只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定要走一条黑暗的路。

    明明,他可以选择一条光明的通道。

    “季小姐。”这回他没再喊我来茴小姐,这一声季小姐,将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的熟络又拉回了原点。

    “每个人走的每条路,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管是哪条路,都没有什么让人瞧不起的。”

    小青年显然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想解释,却又开不了口,虽然我并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可他身处那样的环境中,要想证明别人并没有瞧不起他恐怕也不是件易事。

    终于在沉默中抵达了酒店,下车时,我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看着车子扬长而去,无奈的叹了口气,小青年刚才说的话我何尝不懂,我又何尝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走上了一条无奈的道路?

    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乘电梯缓缓向上行驶时,我已经想好了待会该有的态度。

    房门虽是紧闭的,我轻轻一推便推开了,他一向没有反锁门的习惯,这个我是知道的。

    江铭晟坐在沙发上接电话,脸上的表情仍然冷冷淡淡,看到我进来后,他说了句:“改天再说。”便挂断了。

    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却恐怕不比哭好看多少。

    江铭晟慵懒的靠坐在软沙发上,修长的手指翻转着手机,换了复杂的眼神着着我,那样的表情竟让我猜不出他的心思。

    若是放在以前的每一次,我都能从他眼里看出自己的下场,今天他的眼里,却清淡的什么也看不出。

    我缓缓的走向他,张口想解释,可对视上他那抹专注而又幽深的眼神后,丢下一句:“我去洗澡。”便落荒而逃……

    站在花洒下,双眼直直的盯着浴室门把的扶手,以前有过在浴室被屈辱的经历,所以,心里不是不怕的。

    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所能听到的,仅仅只是渐沥沥的水声,当我把仅有的水声也关掉后,安静的简直有点过分。

    浴室的镜子已经被水蒸汽笼上了一层模糊的水雾,白茫茫的一片,能看到的,是我模糊的身影。

    找来一块抹布,轻轻的将镜子上的氲氤雾气拭去,眼前总算是清晰了。

    镜子里的女人,被水浸泡过的肌肤像三月里的桃花,白里透粉,满头的长发湿漉漉的贴在皮肤上,显得妩媚动人,目光里,尽是一片斑驳迷离。

    轻轻推开浴室的门,我走了出去。

    江铭晟仍然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仿佛在养神,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也没有睁眼。

    我一步步走向他,紧贴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我不是想来取悦他的,我从来都是被索取的一方。

    头发上的水没有擦,于是刚一坐定,水珠便沿着发梢滴落了下来。

    我凝视着江铭晟,很少会这样专注看他,确切的说,是懒得看他。

    总是以为,外表都是假的,再怎么好看,骨子里的邪恶才是最真实的体现。

    “你不问我去哪了?”

    我诺诺开口,目光闪烁。

    江铭晟没有理我,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样的反常令我如坐针毡,抬起手轻推了一下他的胳膊:“我说话你没听到吗?”

    看来我真的长胆子了,连跟他说话都是这般质问的语气。

    浓密的睫毛向上一抬,他终于睁开了双眼。

    手臂用力将我一拉,我便跌落在他怀里,瞬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身上的浴袍本就系的不紧,这么一拉扯,胸前更是春。光一片,江铭晟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是想勾。引我吗?”

    这样没有根据的话,他竟也说的出来。

    “我需要勾。引你吗?”将浴袍拢了拢,我不自然的反问。

    他不再说话,而是专注的与我对视,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时间悄悄的流逝,我越来越摸不准,他,这般眼神是为何?

    “季来茴,你现在是不是越来越想逃离我了?”长长的沉默后,他终于开了尊口,问的这句话,我倒是能理解。

    过去的三年里,我是那般的听话,服从,顺从。

    从不叛逆,从不违抗,从不触怒。

    真正的符合三从。

    而如今,只不过还有短短的两年,我却仿佛已等不及了,再三的触及他不可触及的底线。

    没有回答他,却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将冰冷的唇凑了上去。

    我不想回答的问题,我想用另一种方式去回避。

    心里很明白,即使不回答,江铭晟又哪一天不知道我的心思,想逃离的心思。

    这样主动送上吻,除了那次宴会上为了演戏,还是头一回。

    江铭晟说过,我的身体让他迷恋,是一点也不假,不管我的吻是不是跟演戏没有区别,毫无感情成分,都足以挑起一个男人最原始的**。

    我紧闭着双眼。

    重重的喘息声,就在我的耳边,明明不爱他,却情不自禁的将双手插进他的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