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zero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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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打住了,那年作为一个还只读高二的学生而言,远远望着齐皖与辛菲那种疯狂又热烈的爱情,不免会羡慕和向往。只是,她却没想到如此恩爱的两人,却交往了半年就分手了。她有问过齐皖的好哥们,也是她的哥哥乔治,可哥哥却简简单单的用了一句话将她打发了。

    “不爱了,需要理由吗?”

    难道是真因为他们不再相爱了吗?如果真是这样,如今齐大师为何又要和辛菲重修于好?

    齐皖停下脚步,他侧头睨了ann一眼。ann还以为他又要与平时那样打哑谜,但,这回却意想不到的听到他说:“就如你说的,现在的辛菲不是以前那个。”

    “可她们明明就是一个人啊!”

    ann有些不可置信,难道辛菲是双胞胎,有两个不成?

    齐皖轻叹,他已走到职员休息室,坐在了皮革沙发上。此刻,休息室里只有一个在看摄影杂志的法国人,很是安静。ann走过去,也坐在了沙发上。

    而他们之间说的是中文,拿着杂志的法国人抬头瞥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他的。

    齐皖将咖啡杯放到玻璃制的桌子上,才回了她:“她们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人。当年你认识的那个是住在辛菲心底的另一个自我。”

    “另一个自我?”

    一时间,八年前的往事如同小溪里的流水,起起伏伏的从记忆深处淌过。

    在巴黎,很多地方依旧保持着十九世纪的美貌,如同最古老的孚日广场。夜晚,辉煌的灯火将广场周围的砖镀上了一层暖红色,油绿的爬山虎如同闪着光华的骑士披风,映衬着广场中的喷水池,恍惚呈现了爱欲情仇中的浪漫。

    孚日广场对面有一排复古的宅子,听说都是上世纪法西斯战争时,落跑的贵族留下的。

    而其中一间是一栋二层小楼,有种植了玫瑰花和装了蕾丝白纱帘的漂亮阳台。阳台内,是一间装饰精致的卧房,家具几乎都是随这间古老的房子留下来的古董。橡木的六格小柜,铜制的舒适摇椅,老旧的唱片机和那个时期的唱碟,头顶的水晶吊灯……红木的踏脚座,还有一套的红木双人大床。

    房内未开灯,月光透过半开的格子玻璃门倾斜在床尾,也照在了白皙的漂亮脚踝上。这只脚正蹬着床脚的被单,皱起了一褶又一褶。

    一声难熬的呻吟从床头的黑影中传来,回荡在木质的卧房内。

    春日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塞纳河的河坝上,金色的波光反射在河流上,河水从巴黎最初的城区西岱岛静静流淌,时不时的撞在拱桥下的石墩上,发出哗哗的声响。

    西岱岛上耸立着世界最著名的教堂——巴黎圣母院。不仅因为那同名的经典小说,也因为她的历史悠久与本身的魅力。亨利六世、拿破仑·波拿巴也是在这里进行的加冕仪式。

    毋庸置疑,巴黎圣母院是西岱岛最具人气的地方。在巴黎圣母院的经营了数十家的咖啡店,座位大多在室外,为的就是让游客能更好的观赏到其美丽的姿态。

    今日,代课老师随意布置了一些风景速写便不告而别。辛菲正坐在满座的咖啡馆外的最后排,她将一本4a大小的速写板左手固定在膝盖上,她点高双脚尖,右手握着碳素铅笔习惯性的将笔头咬在嘴里,然后抬头望着人潮下的巴黎圣母院。

    正在她对比画中整体的明暗时,一阵暖暖的热风拂过耳边,低低性感的嗓音已在她左侧的耳边淡笑道:“听说喜欢咬东西的女孩那方面也很旺盛。”

    辛菲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了一下,膝盖上的画板也顺着她前倾而落在了石板地上。

    只见眼前的男人有着一头蓬松如猫毛般的咖啡色短发,他穿着宽松的黑色针织衫和破洞蓝色牛仔裤,脖子和手上都带着最潮的手工首饰。男人从侧面弯身将地上的画板拾起。

    看着那卷起袖子下的健康小麦色肤色,精瘦结实。指尖细长也很漂亮,大指与小指带着暗黑系列的戒指,中指指节上有握笔的茧,辛菲能察觉出他也和自己一样,经常画画。

    也就在他抬头的瞬间,两人视线在空气中擦出了一丝火花。辛菲心尖一颤,连忙从椅子上起身推开了一步:“……齐老师。”

    男人听她这么唤自己,嘴角的笑意带了一丝玩味:“大白天的,我还吃了你不成?”

    辛菲听他这么一说,双颊瞬间透红,她知道自己的举动是夸张了。但,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与他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见她低眉不语,齐皖将手里的速写板递给了她:“画得不错,可惜没在画中添加人物。”

    布置风景速写的老师就是他,这时听他说自己的画,辛菲难免有些羞涩,她接过画,轻咬了下嘴唇,点了点。

    齐皖见她一副乖乖小兔子的模样,眉角轻挑,突然想起了昨夜里两人的激情。他刚想问她什么,辛菲却先一步,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听说andre教授出院了?”像是为了避免尴尬,有意找的话题。

    “恩,明天他就能来学校。”齐皖见她忽而问起,便回了句。

    而这时,当辛菲还要说话的时候,一个长相粗狂,且扎着辫子的男人从齐皖身后搭上了他的肩膀,瞧了眼辛菲,开玩笑道:“皖,你新交的马子?”

    他说的是本地法语,辛菲来法国也才一年。但,基本的会话还是能听明白,并说出来。

    齐皖但笑不语,但辛菲却因为这话有点尴尬了。

    “我不是。”她也回了句法语。

    这个突然出来的男人正是巴黎香榭丽一家名为rose的地下酒吧老板乔治,也是齐皖的铁哥们。他与妹妹ann都是华裔法籍人,父母在他们还未出生的时候就定居在巴黎了。

    而,他与齐皖会认识,也是通过了一家摄影俱乐部。

    乔治的个性与齐皖不同,也与众多法国人不同,有时呱噪的如同一个无所事事又爱瞎开玩笑的大叔,虽然他现在只有二十四岁。

    昨晚,乔治就见过辛菲,记得那时的她可不像现在这样腼腆。他笑说:“小美人,如果我眼睛没问题的话,昨夜在我店里嗨翻全场的是你吧?”

    “什么?”

    他说的有点快,辛菲没听清,只是听懂了“眼睛”和“公共”这两个单词。

    乔治见她似乎在装糊涂,他继续说:“你唱的那首《直来直往》我挺喜欢的,要是有空咱们能去哪里再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