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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敬原身的黑历史那可不是一般的多，所以即使进了门，顾家的人也不怎么待见他，直到顾言打开带来的罐子
“爹，娘，大过年的，我跟敬哥特地给你们煮了点鸡汤和鹿肉带过来了”
即使汤已经凉了，但是从罐子里弥漫出来的味道依旧馋人的不行
顾家是村里出了名的穷困人家，一家子都好吃懒做，所以即使是到了大过年，都沾不了多少荤腥
不然当年也不至于看见两只都没满月的小鸡，就直接把顾言送给周敬了
“阿言啊，这鸡汤真是你煮的，真香啊”
顾老爷子两只眼睛都放光了，恨不得现在就捧着罐子来上几口，还是顾言他娘冷静一点，笑呵呵的抱着罐子往厨房走
“哎呀，人这么多，这一小罐子哪里够分的，我去厨房添点菜再煮煮”
顾言眼神一凉
他娘的意思，这是说他拿的少了
他家里就只有他跟周敬两个人，吃不了多少饭，三十晚上净顾着吃那鹿肉，那炒鸡肉基本上都没动过
整整半只鸡，加上那锅只有他喝了两碗的鸡汤，还有整整半罐子的鹿肉汤
这些菜放到哪户人家都算得上是丰盛，顾家一年到头都没肉吃，居然还嫌弃他拿的肉太少了
早知道就什么都不拿了
顾言心里不开心，但是也没说什么
“哼，顾言你可真小气，这半只鸡够谁吃”
那炒鸡里的一只腿，被顾家老大跟老爷子一人一半吃了，几个小的嘴里咬着肉，在碗里扒拉不到另外一只腿，扔下筷子就开骂
“那汤里也没有，顾言，你说是不是你来的时候偷吃了”
顾言当然知道那汤里没有鸡腿
“我没有偷吃，那是我早上饿了，敬哥专门捞给我吃了”
这话一出，顾言他娘就不乐意了
“好你个顾言，人家孩子走亲戚，哪个不是捡好东西拿，你这贱骨头，居然还把鸡腿给私吞了”
周敬一拍桌子，吓得顾家人一个激灵
“怎么，这一锅鸡汤还堵不住你们的嘴”顾家老大向来是在家横行惯了，摔了筷子站起身来
“怎么，周敬你想在这耍横，也不看看什么地方”
果真是吃饱了，这一家子大大小小的就做好的欺负顾言的准备
“我告诉你，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人，你想打架，我们奉陪到底”
顾大郎这话倒是说的没错，这顾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孩子，一桌子上四个儿子两个闺女，倒真是人丁兴旺的不成
只可惜了
“我周敬这辈子见过的人多了，这吃饱喝足就摔碗骂人的，你也不是第一个，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周敬以前是干什么的，逼急了，杀人放火也不是做不出来”
顾言他爹脸色一白
“好了好了，好好一顿饭吵什么吵，顾言你也是，都嫁出去的哥儿了，还回来干什么”
死老头子也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主
顾言抬起头来，看着顾家大郎
“爹说的没错，我一个嫁出去的哥儿，是死是活都跟顾家没关系了，但是，该给自己讨的公道，我还是要讨的”
周敬看惯了顾言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样子，现下突然硬气起来，还真有点不适应
就在这时，顾言看了他一眼，周敬立刻心领神会，既然顾言不想让他掺和，他就顺着他的意思，站在旁边静静的看戏
只见顾言扯开脸上的面巾，指着顾家大郎问
“大哥，我的脸，你不会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吧”
顾大郎不屑的看着他
“怎么，是你自己不争气，往我刀子上蹭，毁了容怪我做什么”
顾言冷笑一声
“没错，是我自己蠢，看见你偷拿家里的银钱，居然还想着告诉爹娘，被你划花了脸也是活该”
听到这里老妖婆一下子炸了锅
“什么银钱，你说清楚”
尖细刺耳的质问，顾言丝毫不惧
“十年前，爹去城里把家里祖传的那块玉给当了，钱就藏在床底下的罐子里，我晚上起夜的时候看到的，没想到的是，大哥也看到了，趁爹娘不在家，把钱偷走了”
这笔钱是他爹背着他娘藏的，所以即使被偷了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但是他爹一直不知道的是，这钱，是他最爱的大儿子偷走的
“我亲眼看到大哥拿了钱去花楼了”
顾言十岁的时候，顾家大郎已经十六了，整日里跟着狐朋狗友戏耍玩乐，早就通晓人事，因此一有机会，就拿了钱去挥霍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可是足足三两银子”
顾家人倒吸一口凉气
三两银子是什么概念，那可是整整三千个铜板，他们至少两年的口粮啊
顾大郎还死鸭子嘴硬
“我没有偷钱，我去烟雨楼只是去看看”
“大哥，城里花楼那么多，我可没说你去的是烟雨楼”
顾大郎一句话暴露了真相，他爹被气的快要晕厥，他娘气儿子偷钱，也气自己男人瞒着自己藏钱，坐在地上大哭
“哎呀，我到底造了什么孽了，摊上你们顾家这烂摊子，老的骗我小的也欺负我，我不活了”
顾言看着这一幕，心里爽快极了
他不恨爹娘偏心眼，但是他不能原谅这么多年来家人对他的伤害
尤其是他毁容这件事，他爹娘早就知道自己的脸是顾大郎毁的，可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边对他折辱打骂说他是丧门星，一边又将自己当成奴隶一样使唤这么多年，然后再将他弃之如敝履
顾家的几个兄弟姐妹本就不和，加上顾家大郎这事做的实在是恶心，几个人说着说着竟打了起来
周敬看着这一地的狼藉没有说话，只拉着顾言出了门
顾言的手又冰又凉，周敬将那一双粗糙手心满是老茧的手握在手心里，这双手的主人一路无话，但周敬知道，他有满腹的委屈，一直到今天，才终于发泄了出来
“阿言，都过去了”
今日大年初二，他本就不是回娘家走亲戚的，他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彻底的断了和顾家人的联系
是为自己讨个公道，也为了避免周敬将来被这一家吸血鬼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