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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着死亡的诛仙台上，天罡跪在阶梯前，全身上下已经找不出块没有受伤的地方，他眼神涣散的望着四周，好像想把这里的景色再看一遍，但他的视力早已在一次次的刑罚之中受损，什么也看不见，他只感觉到周边的温度很低，没有什么声音，除了天将拖动他时的脚步声。
正前方那个微微跳动着光晕的位置应该站着玉帝吧？天罡无法辨认，他只觉得自己好累，想要往前一倒结束这所有的事，忘记过去的一切，迎向那不存在的未来。
时辰应该差不多了吧，天罡想。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他认得这声音的主人，忽然两行眼泪淌了下来，没有想到会在死前听到朱如圣的声音。
“这等大事难道不用通知其他神仙么？”朱如圣淡淡的看着玉帝。
旁边的天将着急的拦住他，“真君，请勿上前。”
朱如圣斜睨着眼，打量了下那说话的天将，他被朱如圣的视线看的一阵哆嗦，朱如圣却只是看了看，随即收回了目光，聚焦在天罡身上。
玉帝从椅子上站起，向那拦住朱如圣的天将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
“处理一件这么容易的事有什么可说的，他这次是罪有应得，你该不会也有意见吧？还是因为他是你的老部下，所以想要徇私替他上来说情？天蓬，你应该不会这么做。”玉帝冷声。
“我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也不敢说什么徇不徇私，只是想提醒一声，天罡过去立功无数，就算有错，是否也应该要减轻刑罚？直接上诛仙台，有些过分了。”
“功过有时无法相抵，你不明白吗？”
“明白。”朱如圣叹了口气。
这一趟上来，他没有抱什么希望，虽然对不起孟婆，但他也只是个神仙，不是万能的，天罡错就错在没有事先知会他，如果他早点知道，或许就能替他把太岁藏的更好，又或者能在他犯下这不可逆的错误前，提早让他想清楚后果。
天罡艰困的摇了摇头，好似在要朱如圣不要叹气一样。
他没有力气说话了，否则如果还能说话，他会告诉朱如圣不用管他，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但他做不到，只能淌着热泪，双眼发直的凝望着黑暗中的虚无。
“时辰到了。”负责监督时辰的天将用着平静的声音说了一句。
玉帝对朱如圣说，“既然他是你的老部下，我可以通融一次，让你亲手送他一程。”
“我做不到。”朱如圣拒绝了这个提议，虽然他很清楚天罡应该会希望他这么做，但对不住了，他没有承担这个伤痛的勇气，亲眼送他离开，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他很怕自己若是接近天罡，会不小心动手劫囚。
“你还有什么要跟他说的么？”玉帝不急着什么时辰，反正天罡已经是注定要散的没有踪影，好时辰坏时辰，又有什么差别？他相信这世界上像胡云一样爱搞事的角色并不多。
本来想要告诉天罡关于孟婆的心意，不过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朱如圣再次叹息。
“好好走吧。”他只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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