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和蔼

辛欣心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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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间,几人走到了岔路口。

    温公公恭敬的对肖郁宸说道:“老奴先带王妃去静淑殿拜见太后娘娘,烦请王爷去铭焕殿见陛下。”

    “嗯,有事记得派人来寻我,跟好温公公,可不要走丢了。”

    肖郁宸轻声叮嘱着,看上去有些不放心。

    叶婉悠笑着应下,示意他安心。

    接下来的事情,叶婉悠只能独自面对。

    即便肖郁宸再不舍,也不能公然违抗宫规。

    肖郁宸一步三回头的带着裴岭离开了,温公公不禁感慨道:“王爷同王妃的感情真好,当真让人羡慕。”

    “让公公见笑了。我第一次进宫,王爷怕我不懂规矩,会冲撞贵人。”

    “王妃不必担心,咱们快些走吧,莫要让太后久等了。”

    温公公没敢再耽搁,带着叶婉悠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温公公着急赶路,没有再同叶婉悠攀谈。

    叶婉悠不自觉的松了口气,温公公不停套她的话,她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好几次想一掌劈晕了他。

    春宁和夏莹相视一笑,在心中默默为叶婉悠加油鼓劲。

    三人不紧不慢的跟在温公公身后,然而,就在经过一个拐角时,三人和温公公走散了。

    叶婉悠仔细感受周围的动静,没能发现温公公的气息。

    再看看旁边紧闭的屋舍,叶婉悠心下了然,看来对方是趁她们不注意,躲起来了。

    春宁和夏莹都是第一次进宫,根本不认识宫里的路,四下无人,连个问路的机会都没有,二人顿时慌乱起来。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叶婉悠寻声望去,只见一名宫女打扮的女子,正朝着她们走来。

    春宁正想上前询问,却被叶婉悠拦住了,不知道对方意图如何,她要镇定一些。

    对方很快来到叶婉悠面前,规矩的行礼后,问道:“夫人是迷路了么?奴婢可以为夫人带路。”

    说完,手腕一翻,将手中藏着的玉牌露了出来。

    叶婉悠定睛一看,心下了然。

    她给了春宁一个眼神,春宁立刻上前说道:“我家夫人正准备去拜见太后娘娘,不想宫内道路繁杂,同领路宫女失散。

    烦请宫女姐姐给指个路,该如何去娘娘的静淑殿。”

    宫女听后,再次福了福身,说道:“原来是太后娘娘的贵客,夫人请随奴婢走。”

    今日的皇宫似乎很安静,几人走了很久,都没能见到其他人的身影。

    偌大的皇宫,还没有安王府热闹。

    春宁和夏莹心中不安,却不敢多言。

    唯有叶婉悠,一路上都在欣赏风景,看上去就像在自家花园里闲逛般轻松自在。

    很快,四人走到一个岔路口。

    宫女指了个方向,恭敬的说道:“夫人顺着前面的大路一直走,就能到达静淑殿了,奴婢告退。”

    叶婉悠对她点点头,道了句谢。

    宫女离开后,不等春宁发问,叶婉悠直接朝着大路走去,春宁和夏莹见状,赶紧追了上去。

    远远的,她们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大殿门前来回踱步,还时不时的往远处看一眼,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叶婉悠冷笑一声,那人不正是先前“走丢”的温公公么。

    温公公也看到了叶婉悠,焦急的迎了上来,担心又带有埋怨的说道:“王妃哟,您可算是出现了。

    老奴一转眼的功夫,您就不见了。宫里小路多,乱跑容易迷路的,真是急人。”

    温公公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看上去是真的在为叶婉悠担心。

    叶婉悠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温公公。

    温公公擦了半天,脸都擦红了,都没等到叶婉悠一句抱歉的话。

    他尴尬的笑了笑,追问道:“不知王妃如何找来的?”

    叶婉悠惊讶的捂住了嘴,疑惑的道:“难道不是温公公派人来寻本妃的吗?时辰不早了,温公公快别耽搁了,咱们快进去吧!”

    “哦,对对对,王妃快请进吧!”

    温公公心里疑惑着,打定主意要仔细追查一番,敢坏他好事,他定不能饶了那人。

    静淑殿内,太后正在饮茶。对于景鸿帝事先交代过她的事情,她并没放在心上。

    安王妃是谁都无所谓,她连皇家媳妇的人选都没有意见,哪里管得着肖家娶谁做媳妇。

    今日的宫宴,她也没准备参加。

    不过碍于景鸿帝的颜面,她还是决定见见安王妃。

    一旁伺候的葵嬷嬷看出了太后的烦闷,开解道:“太后闲来无事,就当解闷了。”

    太后睨了葵嬷嬷一眼,放下茶盏,笑着问道:“小葵好像很期待呀!”

    “哎呦,太后可不要这样称呼老奴了,老奴早已经不是小葵了。”

    被太后喊出自己的小名,葵嬷嬷有些不好意思。太后每次调侃她时,总喜欢这样叫她。

    “老奴就是好奇罢了,想来锦城无数名门贵女,竟无一人能入安王的眼。想必这位安王妃,定有其过人之处。”

    葵嬷嬷正说着,就听奴仆来报,安王妃已经到了。

    不多时,温公公就带人走了进来。

    “老奴拜见太后,这位是安王妃,来给太后请安的。”

    待温公公说完话,叶婉悠才向太后行了跪拜大礼,动作规范的挑不出一点错误。

    葵嬷嬷在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温公公则是惊讶的瞪圆了眼。

    “嗯,免礼。温公公无事的话,就回去吧,别耽误了皇上的事。”

    太后语气平和,听不出是喜还是怒。

    温公公巴不得快点离开这里,每次见到太后,他都会觉得不自在。

    温公公离开后,太后才开口让叶婉悠坐下。

    叶婉悠不推辞,走了一路,她早就累了。

    脚步轻移,来到殿内的圈椅上坐好。脊背挺直,双手自然交叠放在腿上,整个人显得落落大方,让太后高看她一眼,也对她产生了一些兴趣。

    “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看到叶婉悠面容的那一刻,众人的脸上,都带了一丝失望之色。

    葵嬷嬷偷偷看了一眼太后,然而,太后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听闻安王妃有丰厚的嫁妆,不知安王妃家中,是做什么生意的?”

    没有一句寒暄的话,太后直接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叶婉悠规规矩矩的回答着:“回太后,臣妇家中世代务农。”

    “哦?普通农户能攒下如此多的财富?

    还能救大将军的命?

    没想到安王妃小小年纪,嘴里却没一句实话。

    你可知诓骗我,会有什么后果?”

    太后语气突然严厉起来,殿内服侍的奴仆立刻跪在地上。

    叶婉悠也露出一副紧张的模样,走到大殿中间跪下,焦急的解释道:“太后息怒,臣妇怎敢欺瞒太后呢!

    当日王爷被毒虫所伤,看似严重,实际上并无性命之忧。

    那毒虫在臣妇的家乡很常见,就连几岁的孩童都懂得解毒之法。

    我的嫁妆其实并不多,那日送来的嫁妆里,大部分都是王爷为了给我提身份,偷偷添置进去的。

    王爷如此做,不过是怕臣妇被人看不起罢了。”

    叶婉悠越说越小声,俨然一副委屈的模样。

    太后嗤笑一声,问道:“既然知道相差甚远,又为何要嫁他?”

    叶婉悠脸上爬上一抹娇羞,腼腆的说道:“因为我真心爱慕王爷,所以......”

    “你......算了。”

    叶婉悠疑惑的看向太后,不明白她想问什么,又为何会突然收住话茬。

    太后不自在的咳了两声,问道:“你家中还有何人?”

    “臣妇自小失了爹娘,是由家中叔叔婶婶,以及族中长辈带大的。”

    “族人对你可好?”

    叶婉悠点点头,笑着回道:“族人对臣妇很好,并没有因为臣妇是孤女,而欺负我。”

    叶婉悠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太后心下一热,有种莫名的欣慰感。

    事实上,从见到叶婉悠的第一眼,太后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其实,叶婉悠心里和太后有同样的感觉。

    太后强压下心头那种怪异的感觉,抬了抬手,让叶婉悠站起来。

    又问了几句家长里短的闲话,葵嬷嬷莫名觉得,今日的太后有些奇怪,似乎比平日多了丝人情味。

    否则,一向冷漠的太后,又怎么会关心别人早饭吃了什么呢。

    感受到葵嬷嬷带着笑意的眼神,太后不自在的站起身,说道:“我去换身衣服,你在这里等等。”

    太后离开后,春宁和夏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刚进来时,她们觉得太后气势太强,吓得她们看都不敢看一眼。

    可是,几句话的功夫,太后竟然转了性子,突然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夏莹暗暗觉得,定是她家王妃太有魅力,把太后都征服了。

    叶婉悠转过头,给了她们一个安心的眼神,心里开始回忆关于太后的事情。

    太后姓商,名丽,年龄不过三十有八。

    年轻时有着绝色容颜,先皇还是皇子时,在一次游玩中结识商丽,带回府后,直接封了侧妃之位。

    待先皇继承皇位后,商丽直接被封为丽贵妃。

    商丽天生性子冷淡,据说先皇在位时,对他也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

    但先皇极为中意商丽的容颜,多年来,一直恩宠不断。

    先皇驾崩后,景鸿帝继位,其生母商丽,坐上了太后的位置。

    太后甚少在外人面前露脸,叶婉悠能知道的资料不多。

    若非她知道宫里都是八面玲珑的狠角色,她都会觉得,方才见到的太后,是假冒的了。

    寝殿内,葵嬷嬷拿出早已备好的华服,为太后穿好。

    整理衣服的时候,葵嬷嬷忍不住偷笑。

    太后敲了敲她的脑袋,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葵嬷嬷开心的说道:“很久没见到太后这样开心了,老奴心情好的无法控制,看来这安王妃,果真不俗。”

    葵嬷嬷是太后当侧妃时,就服侍在她身边的婢女,她的名字,也是太后取的。

    都说太后性子薄凉,唯有葵嬷嬷知道,太后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若是能入了她的眼,她能全心全意的对你好。

    太后瞪了葵嬷嬷一眼,说道:“你怎么看出我开心?”

    “别人看不出来,老奴还看不懂么!老奴很久没有看到,太后有情绪上的变化了。况且,太后主动要陪着安王妃参加宫宴,不就是怕她被人欺负嘛!”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那丫头需要人护着了?还敢说自己不会骗人,若真是和肖家小子深爱,还能是个雏?

    分明是只披着羊皮的小狼,她偏偏你这种人还行,骗不了我。”

    太后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言语中,多了些宠溺。

    “那丫头的眼神很清澈,实在让人无法讨厌啊!”

    “老奴明白,这事当真说不通。”

    太后摩挲着常佩戴的玉镯,又从首饰盒里,挑选了另一只戴在手上。

    随后说道:“谁家没点隐秘的事儿呢,左右都碍不着我的事儿。

    你看到她头上的赤血簪了么?

    不管她原来是谁,她现在就是安王府认定的王妃。我又何必挑明了,上赶着讨没趣呢!”

    “老奴知道,只是,安王府安静了这么多年,突然有了动静,老奴这心里,总觉得不安。”

    太后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知不觉间,她的眼角竟然多出了两道皱纹。

    “小葵啊,我看你就是想太多。安王娶妻是迟早的事,能有什么事呢?

    再者,安王妃是个有趣的人,就是比宫里的这些人,看着舒心多了。”

    葵嬷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老奴是没想想到,安王妃的长相......”

    太后整理头发的双手顿了一下,呢喃的说道:“呵,看人终究不能只看表面,肖家人的眼光,就是比某些人!”

    葵嬷嬷听了这话,有些心酸,她急忙岔开话题:“安王妃要是容貌再好点,同安王就是绝配了。一会儿出去后,那些人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呢。”

    “长得再美有何用,都是花架子,净会说闲话罢了。”

    葵嬷嬷话锋一转,赶紧夸道:“太后要求太高了,哪能所有人都像太后这般才貌双全,太后盛装打扮,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真好看。”

    久违的装扮,让太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走吧,今日应该有不少热闹可以看。”

    大殿内,叶婉悠眉目低敛,安安静静的坐着,没有因为太后的离开,显出半分焦急与不安。

    太后隔着纱帘,端详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走出来。

    其实叶婉悠早就发现太后了,为了保持优雅的姿态,她快要累死了。

    太后走到叶婉悠面前,朝她伸出手。

    叶婉悠不明所以的看着太后,下意识的伸出自己的手。

    太后抓住她的手,顺势把左手上的玉镯,套在了叶婉悠的手上。

    葵嬷嬷心里一震,不明白太后是何意。

    同样迷茫的,还有叶婉悠。

    太后的玉镯是墨绿色的,颜色饱满有光泽,若非上面有一处缺口,价值无法估量。

    她正想拒绝,就听太后说道:“不是说安王给你提身份,我这小玩意,也是给你提身份用的,且戴好了,一会儿好好给她们看个清楚。”

    叶婉悠愣愣的“哦”了一声,对太后福了福身,表示感谢。

    太后没有多言,嘴角擎着一抹笑意,先一步往殿外走。

    今日的宫宴安排在悦和殿,大殿的暖阁内,除了叶婉悠之外,所有有资格参加宫宴的女眷,全都到齐了。

    皇后戚情端正的坐在主位上,同戚夫人等几位夫人闲聊。其他人都在和自己熟悉的人闲聊,只是不停往外张望的眼神,暴露了她们并不专注的内心。

    第一个来到暖阁的贵妇人,已经到了两个时辰了。就连皇后,也在一刻钟之前到达。

    然而,宴会的女主角,却迟迟没有现身。

    暖阁内议论纷纷,不知道安王妃到底去哪儿了。

    皇后自然知道安王妃在太后那里,一想到景鸿帝的安排,皇后就觉得有趣。

    不知道太后那般坏脾气的人,会怎么收拾走丢的安王妃。

    正想着,外面传来奴仆的通传声。

    “太后驾到。”

    众人愣了一下,疑惑的看了眼皇后。

    皇后迷茫的站起身,快步往外走。

    她记得太后从不参加宫宴,怎的这会儿会过来?

    莫非,安王妃一直没有到,太后直接找到暖阁来问罪了?

    女眷们纷纷整理好衣服,来到殿外迎接太后。

    很快,太后的身影出现在大殿外,众人不敢耽搁,齐齐向太后跪拜行礼。

    不等众人起身,太后清冷的声音传来。

    “先别急着起来,安王妃陪我一同来的!”

    太后人冷话不多,女眷虽然没看到安王妃在哪儿,但还是齐齐向叶婉悠行礼。

    唯有皇后一人不必行礼,在女眷起来之前,皇后先一步见到了安王妃的真容。

    太后没有开口,转头看了眼叶婉悠。

    叶婉悠知道太后在给自己撑腰,微笑着让众人起身。

    众人谢恩后,才看到站在太后身边的叶婉悠。

    碍于太后在场,她们不敢看的太直接,只敢偷偷抬眼瞄两下。

    即便对叶婉悠的样貌再震惊,她们此刻也只能忍着。

    太后没理会众人心中作何想法,她领着叶婉悠往前走了两步,叶婉悠正想给皇后行礼,被迎上来的皇后拦下了。

    皇后扶着叶婉悠的手臂,娇嗔的说道:“母后怎的不提前说一声,该是臣妾去向母后请安才对,真是臣妾失礼了。

    这位......定是婉悠妹妹了,我没有记错名字吧!”

    “婉悠见过皇后娘娘。”

    叶婉悠看着对面浅笑嫣然的女子,婀娜的身段,娇俏的面容,果真当得起锦城第一美人的称号。

    皇后松开叶婉悠的手,不经意间,眼神看到了叶婉悠手上的玉镯,一下子愣住了。

    “皇后娘娘?”

    叶婉悠喊了她两声,拉回皇后的思绪。

    皇后笑了笑,可惜表情有些僵硬。

    她走到太后身边,说道:“母后,臣妾扶您进去吧!”

    然而,皇后抬起的手落了个空,太后根本没有理会皇后,径直往暖阁走去。

    皇后尴尬的收回手,强忍下心中的怒火,追随着太后的脚步,快步进了暖阁。

    叶婉悠心中诧异,早知道太后同皇后不和,却没想到,太后连表面功夫都懒得装。

    看其他人的反应,她们应该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

    众人依次回到了暖阁,按照品级位份重新落座。

    太后自然坐在主位上,皇后坐在她下首右侧位,而左侧位,则空了下来。

    叶婉悠刚进门,就看到太后朝她招招手。

    叶婉悠当然不会拒绝,她乖巧的在左侧位坐好,丝毫不在意皇后眼神中迸发出的恨意。

    太后对叶婉悠亲昵的态度,再次让众人震惊不已。

    坐回位置上,女眷们终于可以打量叶婉悠的面容,越仔细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在她们眼中,叶婉悠太丑了。

    尤其是那双黝黑的瞳仁,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般,着实吓人。

    看上去就不好相处,根本不像锦城的世家贵女那般温婉可人。

    就在她们观察叶婉悠时,叶婉悠当然也在审视她们。

    看她们个个皮肤娇嫩,白里透红的鲜亮模样,实在是让她羡慕不已。

    她不得不承认,单从皮囊上看,她同这些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她算是明白了,为何廖平会有那么大的意见,锦城有这么多美人,肖郁宸居然一个都没挑上,当真是眼神不好。

    众人安静的坐着,太后不开口,谁都不敢做第一个开口讲话的人。

    就连一向嚣张的戚夫人,在太后面前,也收敛了气势。

    气氛着实有些尴尬,无奈之下,皇后只得开口说道:“等了妹妹许久,茶水都凉了,来人,给安王妃换茶。”

    婢女应声退下,很快端来了新的茶水。

    就连太后那杯,也重新换过了。

    叶婉悠端起茶盏,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味道,从茶水中缓缓飘出。

    叶婉悠轻轻吹了吹杯中的茶叶,再次确认了杯中之物。

    叶婉悠嘴角牵起一抹笑意,在皇后期待的目光下,品尝几口茶水。

    太后见她脸上的笑意,心里不自觉的为她捏一把汗。

    “果真是好茶,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如释重负般笑了笑,转而问道:“婉悠妹妹看着如此年轻,不知年芳几何?”

    “回娘娘的话,婉悠今年十六岁了。”

    “当真是好年岁,妹妹是哪里人呀?”

    “南方的一个小村子,皇后娘娘恐怕没有听说过。”

    “妹妹好福气,能嫁到安王府,不知妹妹同安王,相识多久了呢?”

    皇后不自觉的瞥了一眼戚菡的方向,她现在的这些问题,正是戚菡之前哀求着她,硬要她问的。

    叶婉悠笑着答道:“约莫几个月的时间。”

    “哦?妹妹定是对安王一见倾心吧!”

    皇后打趣的说着,忍不住掩唇偷笑。

    皇后的话不是调侃,以肖郁宸的样貌,怕是连男子都会为他心动。

    女眷们默默在心中,为皇后呐喊助威,皇后终于问到她们最关心的问题了。

    叶婉悠一脸认真的摇摇头,说道:“王爷的确俊朗不凡,但我深知自己的身份,又怎会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呢!”

    皇后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追问道:“那你又怎么会同他成亲呢?”

    叶婉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当然是因为彼此相爱呀!”

    “可你刚才不是说,身份相差太悬殊,怎么?”

    叶婉悠无奈的笑笑,说道:“臣妇是被王爷的诚意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