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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震惊于华伦明年的发展方向这么豪迈, 但一听程总这么说, 季烨熙还是谢绝了对方提出的这次见面。
理由是他先答应了段影帝那边要试镜。
那边如果通过试镜的话，那么电影什么时候开拍、拍摄要花费多少时间, 以及自己前期又需要投入多少时间做准备工作，这些通通都没定下来呢, 要是现在应了华伦这边, 回头档期冲突了那就不好办了。
别看季烨熙以前的职业是演员, 但可能是长期没有经纪人理睬的缘故，什么都要自己琢磨，他对自己此时该做什么事还是门儿清的。
面对季烨熙的拒绝, 程景臻那边又是一阵沉默。
其实他还很想说档期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只要你有时间, 随时都可以安排好的剧组、精良的剧本开始拍摄。
但很显然, 他不能这么说。
程景臻轻轻抿了抿嘴唇。
那样说的话，就太明显了。
会把对方吓跑吧。
于是程景臻只好说：“好, 那就等你那边的档期确认好了再说。”
随后是两个人互相之间的沉默。
直到季烨熙的声音再次传来, 程景臻听见青年用十分郑重的声音叫他：“程总。”
“……”
以前是觉得对方叫他老公太肉麻，后来冷不丁听见青年开始叫自己“程总”，他倒不禁觉得挺新鲜的，听着也顺耳。
到现在，可以说程景臻已经完全地开始享受着季烨熙这么唤他的声音。
仿佛身体里有酥酥的电流走过四肢百骸，程景臻要很克制，才能听上去毫无异常的回应着：“嗯。”
“我在。”
然后他听见青年好听的声音响起：“很感谢您想帮助我的心，不过您真的不用刻意为我留什么角色。”
程景臻：“……”
“呃, 是这样的，我现在拍戏单纯是为了玩儿，那不会成为我的主业工作。然后我这边生活上也没什么困难，您的赡养费每个月都准时打到了账上，还有公司分红……哦，对了，我最近刚收到了一大笔年底分红。”
“所以我的意思是……”青年在电话那头轻轻地、温柔地笑了一声：“您真的不用顾及我。”
程景臻：“……”
季烨熙的话他听明白了，那意思就是他根本不需要自己的资源。
……
就像是徒然受到一记重创，好半天，程景臻才闷声应道：“好。”
这回是彻底没话可说了。
他挂断了电话。
外面的人都知道程景臻演戏是半路出家。
也知道他叱咤影坛封帝的这一年其实还不到二十五岁。
或许在圈子里，还有一少部分人知道如今的程景臻已经是商业帝国的掌权人。
而他们同时也都知道，对于常人来说能在二十四岁的时候就拿到诸多成就，即便家里背景不凡，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旁人对他，经常是又敬又畏。
敬的是实力。
畏的也是实力。
即便是b市的二代圈内，一提到程景臻，谁不会感慨一句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
而正因如此，他也从来不是个没脾气的人。
在过去的二十四年中，还从来没人敢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过他。
若是换了旁人……
挂了电话的程景臻板着面孔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等候在旁边的赵宗亲眼见到这一幕，连呼吸都不敢使劲儿，生怕他们程总的怒意会波及到自己。
——程总的周身，此时就像是个幽暗的黑洞。
……虽然听不见季少在那边跟程总说了什么，但从程总那语调和神态上来说，一定是季少又拒绝程总了。
唉，要说这季少他也是服的。
粘着的时候就死命粘着，不爱的时候也拒绝的那么干脆果决。
……这就是一顶一的性情中人了吧？
要是换了旁人……
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让程总主动提出资助的。
但……程总都把话说到那个份儿上了，就差直接说你想演什么我都投资了，那可是动辄就几个亿的事儿！
季少竟然这么快就回绝了！
就在赵宗发自内心地进行感慨的时候，收敛了全部情绪的程景臻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他拿了西装外套穿在身上，表情淡漠地说：“走吧，去公司。”
“……是！”
赵宗开始一边走，一边跟程总汇报他今天的行程。
“……晚间本来是朴小姐约了您，但您因为要约季少所以取消了……那现在，您看……？”
“星辉科技的朴芸荟？”
“是的。”
程景臻微一凝眉，“那就见她吧。”
“是。”
挂了电话的季烨熙吁了口气，最近这段时间跟着季烨熙早睡早起的肖清宁也已经洗漱完毕出来了，季烨熙便把自己晚上要跟段影帝见面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
“真的？！”肖清宁杳亮的眼睛看着季烨熙，像条大狗一样蹿到他的身边，真心祝贺道：“恭喜你了，熙哥！”
想当初熙哥去拍戏的时候肖清宁才刚上岗，还不是很熟，也没有跟过去。
但那个时候他就觉得熙哥很牛逼了。
能做好网红已经很不容易，他们熙哥还能拍戏！
拍戏也就罢了，后面网上的那一连串撕逼和反转才是真正震惊到肖清宁的，他觉得熙哥能走到今天，运气是一部分，不动如山的心性和一种“任凭事态发展我自随遇而安”的心态也占了很大的一部分。
一般人哪儿敢一边拍戏一边当网红呢。
可他们熙哥不仅两边都没耽误，还两个职业互相辅助，越来越好了！
这不是牛逼是什么？
“所以今晚我不直播了，你可以休息一下，或者自己直播。”季烨熙说。
肖清宁晚上做他助理，白天的时候只要能保证完成自己工作，季烨熙从来都不限制他做什么。
所以肖清宁白天也会抽出一两个小时来经营他自己的慢手账号。
但白天核对订单已经是很大的工作量了，晚上还要辅助自己直播，这样肖清宁一天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
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坚持经营自己的账号，季烨熙对勤奋上进的人向来都十分有好感，也就更乐意帮助肖清宁了。
他给肖清宁带了很多流量，也让肖清宁在他直播间露脸过，给他打广告。
到现在很多似玉粉儿都知道他有个小年轻的助理，肖清宁的粉丝数也即将突破百万大关。
但就这样，季烨熙也觉得不够。
他依稀记得肖清宁当网红的原因是也喜欢拍戏，有个明星梦，想进娱乐圈。
于是季烨熙又说：“这次跟段影帝约见面也没提前打招呼，突然带你去也不大合适。等有机会的，你跟我一起去拜会一下。”
肖清宁：！
“所以您的意思是我不仅可以亲眼见到程影帝，还能有幸见到段一玮段影帝？！！”肖清宁激动地说，下意识地又想来抱季烨熙，但他很快又意识到不对，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抱歉熙哥，我、我忘了……”
忘了熙哥刚刚跟程影帝离了婚。
虽然从表面儿看上去熙哥一点变化都没有，好像压根儿就没把离婚的事情放在心上……甚至还微微有些欢快？
以至于这段儿时间肖清宁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甚至老实讲，如果不是那个跟熙哥离婚的人是他偶像，肖清宁根本就不会记得这种事。
肖清宁再次忏悔：“对不起熙哥！”
“唉，没事没事。”季烨熙还真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又交待了肖清宁两句，这回他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健身了。
到了晚上，季烨熙按照段影帝发给他的地址去往了那家饭店。
高档的日式料理店装修得十分典雅精致，临水而建，整体造型模仿的是中国古代的游船画舫，古香古色。
包间环境更是清幽，立体环绕的纯音乐犹如潺潺的流水一样倾泻而来，一张不大的方桌前，季烨熙跟段影帝各坐在一侧。
段一玮说：“这家店是会员制，保密性质很好，我平时常来。”
说着，他就拿起自己面前的清酒壶，又看了眼季烨熙说：“我记得小季酒量还行，要不要来点？”
日式清酒酒精度普遍不是很高，季烨熙还真能整。
于是他欣然点头。
他还想去拿酒壶，承担倒酒的重任，但段影帝不依，说：“嗨，跟我就别客气了。”
季烨熙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无论按年纪还是按资历，也合该是自己给段一玮倒酒。
不过一杯清酒已经很快被满上，段一玮说：“吃海鲜就是要喝点这种小酒，驱寒。”
“啊，是。”端起酒杯跟段影帝碰了下杯，季烨熙又吃了一块刺身。
这间店的刺身应该都是新鲜的活海鲜现场制作的，味道单吃起来就很新鲜。
这在冬季的b市实在是难得，季烨熙又喜欢这一口，不经意间就多吃了两块。
段影帝见他喜欢，就叫来服务员又多点了一个拼盘，季烨熙赶紧表示不用了，一份儿还没吃完呢，万一太多吃不完怎么办。
虽然一个拼盘四位数熙哥现在也能吃得起了，但主要是段影帝待他太好，这让季烨熙很不好意思。
段影帝却说：“吃不完可以打包，今晚放冰箱里，明天还能煮顿海鲜粥。”
“您还会做饭那？”季烨熙表示震惊，转念就想到他们可是在《厨神》剧组里面邂逅的，而电视剧播出后他也跟着看了，段影帝颠勺儿的技术的确是挺熟练。
“不拍戏的时候在家闲着也没事儿，就自己鼓捣鼓捣。”段一玮笑着说。
这样的段影帝没有电视剧里那种痞帅的感觉，但依旧很帅。
是一种独有的雄姿勃发、阳刚俊毅的帅。
更何况他做事考虑周道又体贴，平添几分个人魅力，即便不是荧幕上那个好打抱不平的可靠男主，私底下跟段影帝相处起来也很舒服。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闲聊了一些话题，等吃的差不多了，桌面上的海鲜和清酒便换成了一壶暖胃的热茶，段影帝拿出剧本递给季烨熙。
“小季你先看看。”
“好。”
季烨熙接过剧本，就当着段影帝的面儿认真地看了起来，然后他才知道段影帝在电话中说的他们这次饰演的角色很有趣是什么意思。
电影的名字还挺霸气的，叫《亦是豪气云干》。
是一部刑侦题材的电影，段影帝在里面饰演的男主角是一位深明大义、代表绝对正义的硬汉警司，而他推荐给季烨熙的这个角色名叫许忠，一开始并不是什么正面角色。
许忠是小混混出身，因为做了一些偷鸡摸狗的事而被男主逮到。
那年的许忠只有十五岁。
了解到许忠从小就是孤儿，因为没有得到正确的教导所以才走上歧途，男主决定放他一马。
不仅如此，他还将人安置在自己身边，资助他读书，悉心教导，对他就犹如对亲儿子一般。
虽然这里面担任刑警队长的男主也不能有这么大的儿子，说是弟弟倒更合适。
但也不妨碍季烨熙对已经回来的段影帝调侃：“所以这回您真是我义父了？”
段一玮笑了一下，“这不早就是事实了吗？”
说完，他翻了两页剧本，将高潮处指给季烨熙看：“不过重点是这个，我觉得这个角色的前后变化很大，高潮的地方如果能够演好的话感官上也一定会精彩至极。你说怪不怪，也不知道怎么的，看见这个剧本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段一玮语气诚恳地说：“感觉只有小季你才可以胜任的角色。”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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