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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20
两人对视一眼，想起今天陆尧并没有跟往常一样来门口找他俩，明明中午还一起吃饭，但陆尧并没有说下午会提前走的事。
“回去看一眼？”盛珩有点担心，但不用他多问，从洛琰的眼里就能看出同样的意思。
待他们返回教学楼，到了二班门口的时候，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两人赶紧拉住一个打扫完清洁的同学询问。
“哦，你们说陆尧啊，”那同学打量了他们一眼，认出了盛珩，“他下午被送去医院了。”
“他怎么了？”盛珩皱起眉。
“下午体育课，他们篮球班的组织练习比赛，轮到他上场一个体育生没看到他在拦，灌篮手一滑，直接砸到了他脸上。”
盛珩：“……”
洛琰：“……”
洛琰不敢置信：“‘没看到’？那体育生能有多高？连一个大活人在面前都看不到？”
“不清楚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二班同学也有点唏嘘，“当时给那个体育生给吓得脸都白了，捞起陆尧就往外面冲，据说给保安拦了下来，我们班主任带着校医亲自过去才决定送去医院。”
“在哪个医院？”盛珩问。
“离我们学校最近的人民医院，不过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个病房，你们要是去看的话得问班主任或者那个体育生才行。”他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点神奇，“本来班主任是要打车送过去的，那个体育生一听送人民医院，二话没说就背着陆尧出校门往人民医院跑，那个百米冲刺的速度，我们班主任人都傻了，等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被那体育生哭天抢地的架势吓得直接把陆尧推进了抢救室，估计医生也没见过会有alha着急起来是这个样子。”
洛琰沉默了会：“那体育生哪个班的？”
好憨啊。
“应该是五班的吧，”二班的学生想了想，“陆尧那个篮球班主要就是二班、五班还有七班的在一起上课，五班一半的人都是体育生。哎我也不认识，你们问问别人好了。”
“行，那我们晚上看能不能问问他。麻烦你了，早点回去啊，拜拜。”洛琰点点头，和盛珩一起道完谢就转身离开了。
盛家父母出差得要周三才回来，本来是提前留了钱给盛珩出去吃饭的，但洛琰坚持盛珩在发情期吃那些重油重盐的菜不好，于是盛珩只得跟着他去超市买菜。
洛琰其实对菜并不熟悉，盛珩就更别提了，除了丢下锅煮一煮就能熟那种速食，其他的几乎是一窍不通，但洛琰很喜欢这种两人一起推着手推车，边挑挑拣拣东西，边闲聊家常的感觉，他们此刻就是最寻常也最幸福的一对爱人。
“想吃什么？”洛琰推着车，问旁边的盛珩。
“都行，你会做什么就吃什么。”盛珩一列列看过货架上的东西。
“那完了，其实我只会一个西红柿炒鸡蛋和蛋炒饭，”洛琰故意皱眉说，“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吃这个吃到周三叔叔阿姨回来吧？”
“也不是不可以，我不挑的。”盛珩拿了几盒曲奇放进推车里，“再说了，我点什么你就会什么吗？”
“那不一定，”洛琰笑着过去帮他拿下货架最高层他够不到的东西，顺手搂了一下他的腰，“但是只要是你点的，我就一定会学。”
“大庭广众的，少动手动脚的啊，”盛珩看他一眼，“逵哥就住这附近，咱们下午才被他警告过，待会儿被撞见了咱俩都得掉层皮。”
“怎么就要掉层皮了，咱们又没做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洛琰好笑道，一脸无辜地凑到盛珩跟前去，“难道是珩哥哥厌弃我了，才用这个借口拒绝跟我亲近？”
那如怨如诉的表情，仿佛一个控诉自家渣o的可怜alha。
“……”盛珩气笑了，伸手拽了他一把给来往的人让开道，“少在我面前演，看路，待会儿撞到了。”
最后两人还是只买了点简单易处理的小菜，毕竟盛珩敢点洛琰都不敢做出来祸害他的味觉。
结账的时候洛琰的目光不自然地飘到了货架上一排排印着“超薄无感”的小盒子上。
洛琰：“咳咳。”
收银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目光来回往两人身上转悠，注意到洛琰的视线，偷偷抿着唇角笑，小声提醒：“先生，这是我们超市新进的……”
收银员没说完就被盛珩打断了：“不用，谢谢。”
盛珩黑着脸动作迅速地提着东西拽着洛琰离开超市，从脖子红到耳根。
“我就是好奇，随便看看。”洛琰手臂都被他抓出红印，但也没挣开，一脸无辜地对上盛珩皱眉瞪他的视线，看起来就十分纯洁不做作。
“……”盛珩脸上的热度还没消下去，闻言转脸就走，一点也不想理他。
洛琰见把人惹恼了，忙小跑追上去从他手里拿过购物袋，连连讨好：“我错了我错了，我不乱看了。”
“哎呀，你昨天才答应我的不会不理我。”
“珩哥哥，珩哥哥你看我一眼呀。”
“看我看一眼吧～莫让蓝颜守空枕～”
洛琰喊着喊着就开始唱，还擅自改词，盛珩又好气又好笑，洛琰一见他忍不住露出点笑立马就缠了过去抱住人，一路上打打闹闹笑声不断。
……
“喂，陆尧？”回了家，洛琰忙着进厨房做饭，盛珩想在旁边帮忙择菜，被洛琰扶着肩膀推了出来，只得靠在厨房门口看，想起来给陆尧打了个电话。
“嗯，盛珩？”陆尧声音有点含糊，像是在吃东西，“怎么了？”
今天放学没看到你，去你班上问你说你被送去抢救室了？”盛珩听他声音跟没事人一样，有些纳闷，看了一眼洛琰，开了扬声器。
“哦，是。”陆尧沉默了下，有点尴尬地咳了两声，“我今天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被砸到了。”
盛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一个陌生声音：“不吃了吗？”
陆尧应该是把手机拿开了，声音听起来远了不少：“嗯。”
“再喝点汤吧，我妈炖的猪蹄汤，吃哪补哪。”
“谢谢，”陆尧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了一个头还多的alha，有点说不出话，“不过我今天被砸到的是脑袋。”
“那我明天让我妈给你炖点猪脑带过来？”
陆尧：“……”
有感觉似乎被骂到。
陆尧原本只是鼻子疼，现在倒是觉得头有点疼了：“不用，我真没事，你不是都听到医生说了吗，没伤到脑袋。”
“那还是有外伤啊。”alha非常认真，“我得对你负责。”
陆尧：谢谢，不必。
陆尧绞尽脑汁要怎么把这个alha打发走，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哪里传来隐隐约约的笑声，这才惊觉自己还在跟盛珩通话中，忙把放在枕边的手机拿了起来。
“听起来没什么事？”盛珩清了清嗓，声音还是一如既往清冷平平的语调，仿佛刚才的笑声是幻觉。
“就医生的检查结果来说，是的。”陆尧有点糟心地看了身边一脸关切站着的alha一眼，腹诽道，就是这里有个憨憨非说我被砸出问题了要负责。
“你爸妈没来？”
“没，他们出差呢，我班主任通知他们了，我从抢救室出来就给他们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免得他们又坐飞机赶回来耽误事。”陆尧觉得那笑声听起来不止一个人，“你跟洛琰一起？”
“是啊，他做饭呢。”盛珩朝看过来的洛琰笑了笑，把手机往他的方向移了一点，“打个招呼？”
“免了，又不是慰问伤残人员。先挂了，明天见。”陆尧没了听他俩八卦的心情，飞快挂了通话，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面前这个过分有责任感的alha——
“杜嘉平同学，我真的没事了，也没必要住这个院，白费这个钱干什么啊？”陆尧盘腿坐在床上，试图说服面前的alha。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不能疏忽。”杜嘉平表情严肃。
“……”陆尧有点心累，“可是我既没伤筋也没动骨，好端端的在这儿占人家床位不好，走了行不行？”
杜嘉平没说话，但还是拧着眉不同意。
陆尧累了，一拉铃叫了护士。
直到护士又叫了医生来说再三强调陆尧这个情况完全没有必要住院，要是没那么点背再受伤，都不用一周就能拆了头上的绷带上场打球了。
杜嘉平这才勉勉强强同意办出院，陆尧走的时候还在跟医生护士道歉说添麻烦了。
护士小姐正整理资料，看了一眼在走廊等着送陆尧回家的杜嘉平，笑着说：“你家alha对你真好，很关心你啊。”
陆尧：“？？？”
陆尧：“什么东西？”
陆尧：“那不是我的alha，小姐姐你看清楚了我是个beta。”
我的理想是以后找个漂亮可爱的beta姑娘。
护士小姐摇摇头没再说这个：“绷带和药一天换两次，你要是运动量大，视情况换三次，这两天尽量先不要碰水——你快走吧，你的alha还在等你。”
陆尧有苦难言，只能谨遵医嘱，准备去取药的时候发现杜嘉平已经给他拿好了。
“我送你回家。”杜嘉平把药递给他。
“真没必要，”陆尧叹气，“我只是脑袋被砸了一下破了点皮，又不是脑残，还不至于回不了家。”
但没办法，他拗不过这个固执的alha，只能让对方打车送他回家，走的时候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陆尧把药放在玄关去浴室洗了个澡，换掉身上的脏衣服，正擦着头发出来想着待会儿怎么解决晚饭就听到门铃被人按响了。
他跟邻居不熟，玩得好的同学住得也不近，基本不会有谁特意在上学期间来找他，陆尧疑惑地过去，一开门就看到高高大大的alha提着个保温桶站在门口冲他笑。
“我让我妈妈做的营养餐，之前不小心听到你打电话，你爸妈出差了，估计没人在家给你做饭，所以我就让我妈准备好的。”杜嘉平没有进门的意思，伸手将保温桶递给他，“怕你不高兴，我就不留了，你要是有什么不喜欢吃的，记得跟我说，我让我妈下次就不做那个菜。”
现在已经快八点了，从医院回来估计就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面前的alha额角还有汗，也不知道是跑得多急，不过到底是体育生身体素质好，竟然一点没见喘。
“你吃了吗？”陆尧心里像被什么轻轻戳了一下，有点软，沉默了会还是出声问了他。
“还没，”杜嘉平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不过没事，我待会儿回家可以热饭吃。”
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的路灯早已亮起，虞城这几天降温降得厉害，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雪，街上的行人很少，也就面前这个傻子还惦记着要送饭，来回跑。
“……”陆尧叹了口气，没伸手接他递过来的保温桶，侧身让开，给他拿了双新的拖鞋，“一起吃吧，反正我也吃不完。”
杜嘉平本来想推拒，就见面前的beta沉下了脸：“别让我说第二次，我今天下午跟你掰扯那么久已经很累了，快点。”
杜嘉平只好顺从地换鞋关上门，提着保温桶跟着他往餐厅里走。
吃完饭都九点多了，陆尧本来过意不去想留他过夜，没想到杜嘉平坚持要离开，也就没说什么，送他出门陪他等车。
“你快回去，不要冻着了。”杜嘉平拦下了车，立马催陆尧回去，冲他挥了挥手，笑得没心没肺，“晚安。”
“……晚安。”陆尧声音很轻。
往回走的时候感觉到好像有点下雪了，柔软地落在他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