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恶人自有恶报

悬崖上的百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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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雪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是在借刀杀人。于是果断地否认那段手机录音是自己的。

    但她没有想到,敖睿此时会出来作证。敖睿指出那天和父亲谈完话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在门口偷听的何雪仪以及看见她手上拿着手机的事。

    何雪仪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慌,但下一秒她就垂下眼帘,将眼中的惊慌和心虚掩去,等她重新面对法官的时候,她的表情非常平静,平静得让人看不出一丝心虚的端倪。她说她没有录下他们父子之间的对话。

    敖睿只是看到她拿着手机,但这并不能证明她用手机录下了他们父子之间的对话。除非他亲耳听到了手机录音,但敖睿出来的时候,她很聪明地关闭了录音窗口。

    事实上她截取了对龙若桐和温婉可最有杀伤力的那段话,故意新买了一个手机,将那段录音放进新手机里。她将那段录音调成音乐反复播放,目的就是为了让温婉可无论什么时候进她的房间,都能注意到那段录音。而她自己手机里的那段录音,早已被她删除。

    这么说,龙若桐流产以及事后温婉可被捕都在何雪仪的预料之内,所以她一早就作好了万全的准备,将所有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就连家里的佣人也被她警告如果出卖她,她就挖掉他们的双眼,让他们一辈子也别想见到阳光。如此恶毒的威胁,那群佣人当然乖乖闭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敖睿的律师取来那部新手机,并将上面有何雪仪的指纹报告交给法官。

    指纹报告,同样出乎何雪仪的意料。她先是微微一怔,然后迅速回归平静。她对法官说,就算手机上有她的指纹又怎么样,手机里的录音完全可以是被别人放进去的。而且温婉可到她房间的时候,她并不在场。

    而且,她还补充,她与龙若桐之间并没有任何过节,她借刀杀人的动机不成立。

    敖睿的律师说,那个手机上只有何雪仪与温婉可的指纹,反驳了何雪仪指控他人将录音放进去的说法。

    何雪仪是何等精明的人,这点小小的难题根本难不倒她。她神色坦然地面对法官,她说,将录音放进那部手机的人可以戴手套,完全掩饰其指纹,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嫁祸于她。

    若桐神色微变,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因为在敖仲明派人破坏刹车系统的当天,就是何雪仪出面让她去敖家的。犹豫了半晌后,她也勇敢地站出来,作为证人指出何雪仪曾经有意邀请她去敖家的事。

    何雪仪却说,陷害龙若桐的计划是敖仲明一手策划的,与她无关。

    事实正是如此,因为龙青山找私家侦探派人调查的资料,的确与何雪仪扯不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敖睿的律师还想说什么,却被敖睿拦住了。他想把何雪仪送进监狱多的是机会,但他最重要的目的不是现在就把何雪仪和温婉可一并送进监狱。他是想借此机会,在温世和夫妇的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借温世和夫妇的手恶惩何雪仪。温世和的心狠手辣跟何雪仪的比起来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温世和也不是傻子,何雪仪借刀杀人的伎俩,他不可能完全看不透。如果敖睿没有猜错,温世和事后一定会派人根据何雪仪的说词调查真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雪仪再聪明再谨慎,也一定会留下把柄。

    何雪仪会借刀杀人,他敖睿也会,并且比她更狠毒,更毒辣。

    最终的判决结果是,温婉可蓄意谋杀罪成立,被判处有期徒刑13年。

    恶人自有恶报,若桐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温婉可在判审结果出来的时候,理智完全丧失,以疯狂的方式拒绝认罪,像疯狗一样抵抗身边的两位女法警。她的惨叫声,如同黑夜长空中突然响起的野猿嚎叫,鸣长而凄凉。

    最终温婉可被几位女法警强制带走,她那张因为无数恨意和不甘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泪脸,让蒋琴痛哭失声。

    同样老泪纵横的温世和勉强扶住蒋琴。温婉可是他们唯一的女儿,面对13年有期徒刑的判决结果,他们年老沧桑的心如何能承受?

    若桐苍白的脸色,始终不曾对温世和夫妇流露出任何一丝同情的柔软情绪。这一切都是温婉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将心比心,他们应该能够体会她痛失孩子的心情了?早知今日,当初就不应该纵容温婉可对她的针对和挑衅。

    出了法庭的大门,李河静疾步走到若桐面前,她霸道地拦住若桐的去路,愤恨不甘地说:“贱女人,看到这种结果,你一定很满意?”最好的朋友被判处有期徒刑13年,她理所当然地把这一切的错都归咎于龙若桐身上。

    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忌妒郭哲明是为了龙若桐而留下来的。这几天,郭哲明从来没有去找过她,相反,每天都去龙家看龙若桐。

    若桐面无表情地瞪着她,那双美眸里表现出一如既往的轻蔑,冷漠,不耐烦,这次反而多了一种寒冷。

    那种冷,如同骷髅爪子,带着死亡的气息和蚀骨的寒意一寸一寸地侵入李河静的身体里,让她无事生非的嚣张气焰瞬间转为恐惧。

    认识龙若桐这么久,她第一次在龙若桐的身上看到这么阴森可怕的眼神。

    郭哲明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巴掌就打在李河静的脸上。“够了,李河静,你真是恶毒!就算我们高兴又怎么样,这是温婉可罪有应得。”

    李河静的脸上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疼,但最疼的地方不是脸,而是心。“你居然为了一个贱女人打我?”

    李河静开口闭口“贱女人”终于令郭哲明忍无可忍,他胸膛中的怒火如燎原野火般迅速地弥漫开来。他又快速地甩了她一巴。“这一巴,是警告你,人的嘴巴最好不要太犯贱。”

    这一巴掌,比刚才的那巴还要用力十倍。李河静的嘴角被打出血来。她的眼眶蓄满了委屈的眼泪,周围所有人幸灾乐祸的眼光都让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我们走。”若桐轻声对身边的高奕泽说。她清瘦的脸上,始终面无表情。

    敖睿一听说她要走,疾步走上前,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诚恳地面对她。“若桐,我们谈一谈。”

    若桐平静无波的眸子中流露出一闪而过的复杂,这种复杂的情绪夹杂着某种心痛。然后,她挣脱掉自己的手,转过脸,冷声道:“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可谈的。”

    不是她不想谈,而是她沉醉在痛失孩子的阴影里,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解开她和敖睿之间,或许存在的误会……

    她潜意识里对敖睿的信任并不完全因为那段录音而泯灭,只是心理上太难接受了。她或许是在断章取义,但孩子的确是因为那段录音而流产。就算是有人故意挑拔离间,但如果敖睿不说出那番话,别人又怎么会有机会抓住他的把柄?

    她怎么能不怨他?

    敖睿的心如被针刺,清晰的痛觉,很快就席卷了他的全身。

    高奕泽心中窃喜,对敖睿的痛苦视而不见,对若桐温柔地微笑道:“若桐,我们回去,你该回家吃药了。”他对若桐的关怀,有一种彰显的意味。

    若桐对高奕泽微微一笑,然后首先和高奕泽一起离开。

    郭哲明,苏暮雨,游乐也跟着一起离开。龙青山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敖睿,本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就意兴阑珊地跟上那群年轻人的脚步。他现在觉得,高奕泽或许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这段时间里,高奕泽对若桐的呵护大家有目共睹。而且从小到大,高奕泽从未做出伤害若桐的事,这点他比较放心。

    那群人刚离开,李河静嘲讽的声音就传入敖睿的耳中。“你看到了,龙若桐那个贱女人有多骚,居然当着你这个丈夫的面和别的男人浓情蜜意,你还真大方!”

    敖睿转过脸,看到李河静的脸上有着狰狞,扭曲,恶毒如毒蛇般的笑意。“如果再让我听到你骂若桐一个字,我绝对会让你的嘴巴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他一字一句地警告她。

    他双眼冰冷森寒如刀刃,让李河静感觉真有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仿佛只要稍稍一划,她的头颅就会即刻断掉一般。她的表情僵硬,瞬间动弹不得。

    敖睿拂袖而去。

    两天后,敖仲明被法警押上法庭,正式受审。最终的判决结果是,敖仲明蓄意伤害和蓄意谋杀两项罪名成立,判决终身无期徒形。

    敖仲明开庭审理的那天,若桐并没有到法院。敖仲明判决的结果,她并不关心,即使他被重判,那也是他罪有应得。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对自己的儿媳妇以及尚未出世的孙子生起杀念,实乃天理难容。

    媒体又对此事大肆报导一番,若桐始终冷眼旁观。

    敖仲明被判决的当天晚上,敖睿依旧到龙家看若桐。那晚下着小雨,他赤身冒在雨中痴情地站在若桐的房间下面,苦苦地哀求她:“若桐,你出来跟我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