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和我结婚吧

年非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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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砚乔……”祁舒童的语气不得不放缓,“你来做什么?”

    唐砚乔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望着她。

    来之前,他也曾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再次见面,她会是什么样子,以及,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但是,事实证明,离开他,她依然过得很好,脸色红润,似乎还长胖了一点,看起来饱满了许多,以至于……和以凉也不是那么像了。

    这个女人本来就是极传统的美,不同于现在流行的锥子脸,她长了一张标准的鹅蛋脸,五官精致又大气,十分耐看。那双眼睛也一如既往的清亮迷人,而且眼圈微微有些泛红,似乎刚刚哭过。

    唐砚乔的心底忽然涌起了极其复杂的情绪,痛苦也好,悲伤也好,后悔也好,所有的情绪,最终都变成了……不舍。

    是的,他到底不舍得,无论如何也不舍得,哪怕她毫不留恋的杀死了他们的孩子,哪怕她决绝的选择离开他,他依然无法遏制对她的思念。这半个多月,他逼着自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公事上,不给自己丝毫的空隙,可是只要他一个不留神,那种钻心的疼痛就会冒出头来,一次次的把他伤到体无完肤。

    而此时此刻,她就在他的怀里,用那双眼睛看着他,带着几许委屈和懊恼,双唇因为紧张而抿紧,泛着樱花般的淡粉色。

    他再也无法克制,低下头,用力的吻上了她的唇!

    他已经无法再维持所谓的骄傲和自尊,如果他把自尊扔在她的脚下,可以换来她的一分迟疑和留恋,他就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

    至少,此时此刻,她是真切的,温暖的,她靠在他的怀里,浑身都在轻轻的颤抖。

    唐砚乔紧紧的抱着她,那样深的力道,似乎只要他抱的够紧,她就再也不会离开。

    祁舒童情不自禁的眼睛发热,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哪怕刚刚看到他,她也表现的很镇定,可是此刻她忽然明白,她终究做不到释怀。

    男人渐渐不满足于亲吻,他的手掌从她的后背一路往下,一点点的抚摸着,探索着……祁舒童猛地惊醒,用力的挣扎起来:“不!”

    唐砚乔顿了顿,到底不曾勉强她,松开了力道,只是那双眼眸里却染上了几许自嘲。

    “唐砚乔……”她努力平复着呼吸,“我……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是么。”他的声音清淡而沙哑,“你确定不需要我的帮助?”

    祁舒童心里一惊:“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低低的笑出声:“黎昕告诉我,你特意去找她,请求她带你去见我的母亲。”

    祁舒童懊恼的咬唇,她早该知道,唐黎昕一点也不可信。

    “你妈妈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他轻声开口。

    祁舒童抿紧唇,没有说话,妈妈的情况根本不是个秘密,这个男人只要想查,恐怕就会立刻拿到远比她所知道的还要详细的多的报告。

    可是,她却没办法开口请求他的帮助,因为她知道,他肯定会有所求,而他所要求的,是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给予的。

    “舒童。”他牵起了她的一只手,缓缓的握紧,“我可以为你的母亲请来最好的医生,为她提供最顶级的医疗设备。”

    祁舒童怔了怔,抬头看他:“需要我付出什么?”

    男人的笑容有些苦涩:“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我不会要求你做什么事。”

    祁舒童震惊的看着他。

    “只要你不再躲着我。”他轻抚着她的脸,声音带着微微的祈求,“至少,能偶尔让我见到你。”

    她的眼睫轻轻颤抖了一下,随即垂下了眼睛。

    “……不。”她的声音抖的厉害,“唐砚乔,你知道这样是不行的,我们不应该再见面。”

    他的手僵住了,接着缓缓的攥紧成拳:“你非要这么绝情吗?”

    “我并不是绝情,而是……你明知道这样是饮鸩止渴。”她抿了抿唇,“唐砚乔,你应该去接触别的姑娘,接触不带任何夏以凉的影子的姑娘……你不能永远都沉浸在过去……”

    “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他忽然震怒,“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不信我舍不得的只是你而已!你不相信也就算了,不要自以为是的对我指手画脚!”

    祁舒童鼻子一酸,哽咽道:“对不起。”

    “够了。”他自嘲的笑了笑,“就当我没有提。”

    “唐砚乔……”祁舒童忽然觉得难受不已。

    然而男人已经转身离开,随着“砰”的一声响,她抬起头,能看到的就只有紧紧合上的房门。

    第二天,祁舒童再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兴奋的告诉她,妈妈已经被转到VIP病房了,而且已经陆陆续续的有几位治疗植物人的权威医生致电,表示将莅临这家医院,给养母会诊。

    祁舒童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到最后,她还是欠了他。如果他对她提出要求,她或许还好受一点,可是他最终无条件的帮助她,这份情太重,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还。

    也许她永远也没机会还了。祁舒童把手心覆在小腹上,怔怔的想。

    但是不管怎么说,妈妈至少有了一线希望。为了这一线希望,她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

    一个月后,唐陈惠终于出院了,而她费尽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孩子,最终也幸运的活了下来。在保育箱里待了那么久,这个孩子长大了一些,但依然很孱弱,还不足三公斤,甚至还不能睁开眼睛,但是他毕竟是活着的。

    唐陈惠把这个孩子抱在怀里,眼泪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过了这么久,她才得以亲手抱起自己的孩子。

    杨浩之揽着她的肩膀,脸上感慨万千,望着那个小小的婴孩,脸上满是疼惜和怜爱。

    这是他的儿子啊,他盼了那么久的儿子。

    “我们回去吧。”他轻声开口。

    唐陈惠点了点头,哪怕她的身体也很虚弱,她依然紧紧抱着孩子不肯撒手。

    回到老宅,杨浩之把唐陈惠母子二人安顿好,在外面找到了付靖宇。

    付靖宇负责将他们送回来,此时正在院子里擦拭自己的爱车。

    “付少爷。”杨浩之轻轻的开口,引起付靖宇的注意。

    付靖宇看了他一眼:“杨叔,您不去照顾唐姨,来找我干什么?”

    自从上次杨浩之和他说了那番话开始,付靖宇就本能的开始排斥他,眼下看他又来找自己,心中顿时升起了警惕。

    杨浩之笑了笑:“付少爷,我其实很为您可惜。毕竟,您本该拥有的,远远不止现在这些。”

    付靖宇冷笑:“你想说什么?”

    “这几天,我看小姐的情绪很低落,见到付少爷您也基本不说话了,恐怕,是付少爷你跟她说了什么吧?”杨浩之盯着他,缓缓的说道,“您一定猜到了,对不对?”

    “够了!”付靖宇双手抱臂,脸上带着冷笑,“我喊你一声杨叔,不过是看在唐姨的面子上,就算现在唐姨给你生了个儿子,那又怎样?别忘了,唐家的一切,以后都是砚乔哥和黎昕的,跟你没关系,跟你儿子关系也不大,所以,你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不!关!心!”

    杨浩之脸颊微微抽动,却并未生气,而是叹了口气说:“付少爷,你误会我了。就像你说的,我的儿子肯定和我姓,他不姓唐,所以唐家的一切,跟我和我儿子都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单纯替付少爷你抱不平而已,既然你无所谓,也无所谓您亲生母亲的死因,那么就当我没说吧。倒是我,枉做小人了!”

    付靖宇死死的盯着他,眼神显得有些可怕:“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怕我说了您也未必相信。”杨浩之笑了笑,“我就不多嘴了。”

    “得了,你要是不想说,压根就不会提!”付靖宇语气有些恨恨,“还有,别把你自己说的多高尚,如果你不是有所求,根本不可能跑过来和我说这堆废话!如果真像你说的,你只是为我抱不平,之前十多年你怎么不提?”

    杨浩之顿了顿,说:“您只要知道,我并没有任何坏心。我只是想为自己的儿子留一条后路罢了。毕竟唐董此次生产,损耗极大,如果有个万一……少爷和小姐都会恨上我和我的儿子,所以,我只希望付少爷能在必要的时候帮我们一把。”

    “哼,砚乔哥从来就不是这样小心眼的人,你这么想,才是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杨浩之不屑道。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认了。”杨浩之苦笑,“但是,为了我的儿子,我宁愿做一个小人,也要尽可能的为他提供一重保障。”

    付靖宇冷冷的打量了他许久,也许是在判断他这番话是否出自真心。

    许久,他轻轻点头,冷声道:“我答应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们。但是,也仅此而已,别指望我会为了你跟你儿子背叛砚乔哥!”

    杨浩之笑了:“有您这句话,就足够了。”

    ******

    十二月初的某一天,祁舒童早起推开窗,看到外面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她的脸上浮起了惊喜的神色。她不由的想起妈妈还未出事的时候,每年下初雪,妈妈都会笑米米的团一个雪团去冰她的脸,用这种方式把她叫醒。只是,那样的日子似乎已经离她好远好远了。

    祁舒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虽然唐砚乔延请了一批国际上的专家来为妈妈会诊,但是,结果似乎并不特别理想。妈妈躺在*上的时间太长,尤其是在她遇到唐砚乔之前的那两年,她只能把妈妈放在家里,用最简陋的仪器维持着妈妈的生命,结果延误了治疗。导致现在的治疗变得异常艰难。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穿好衣服离开了家门。如果妈妈真的注定要离开她,那么至少在这最后的几个月里,她要尽可能的和妈妈多多相处。

    她来到医院,护工已经在照顾妈妈了,看到她,护工笑道:“祁小姐,您很怕冷吗?穿了这么多。”

    祁舒童哈了一口气:“是啊,今天外面很冷。”

    她确实穿的很多,显得有些臃肿,不过,她也无所谓这样穿好不好看,关键是,现在的她不能生病。

    祁舒童接替了护工,让她回去休息,自己留在这里照顾妈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每一天,她都觉得妈妈似乎比昨天更苍老更萎缩。

    她怕死了看到妈妈变成这个样子,可是她却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只能尽可能的攥着妈妈的双手,从妈妈的体温中感受着她的生气。

    过了一会儿,负责治疗妈妈的医生走了进来。

    “祁小姐。”他轻声开口,“这几天我和专家们交流了意见,他们讨论之后给出了一些治疗方案,但是他们也说,结果未必会很乐观……请您做好心理准备。但是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

    祁舒童点了点头,脸上并未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对于这个结果,她早已有所预料。

    “谢谢你们。”祁舒童勉强一笑。

    医生无声的叹了口气,这段时间,祁舒童孝心他都看在眼里,对她很是怜悯,只是,他能帮她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走出了病房,刚一抬头,却看到病房外站着一个男人,顿时心神一凛。

    “唐先生,您……”

    唐砚乔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医生立刻把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悄无声息的离开。

    唐砚乔依然站在病房门口,始终不曾踏足,而是怔怔的看着祁舒童俯身抱着她的养母,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希望和救赎。那抹背影虽然纤弱,却从来不曾弯曲。他很想走进去,抱着她,安抚她。可是,他已经失去了这么做的资格。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终于转身离开,脚步却显得凝滞而沉重。

    他没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去找了沈雅美。正是上班时间,沈雅美待在自家公司里,她看到唐砚乔的到来,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喂喂,我没看错吧?”沈雅美像看外星人似的上下打量他,“您可是稀客啊!怎么忽然想到来找我?不对,你肯亲自过来,多半是有求于我。”

    说着,她自嘲的笑了笑。

    唐砚乔直奔主题:“雅美,你认识王立山医生吧?”

    沈雅美怔了怔,笑了:“不算认识,但是有点交情。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你能把他请过来吗?”唐砚乔直视着她,问道。

    沈雅美挑眉:“这我可不敢保证,不过,连你都请不来他,我哪里有这个面子?”

    唐砚乔淡淡的笑了笑:“王立山是美籍华人,当初他在A市求学的时候,曾经得到过你们沈家的资助,后来他出国留学,毕业后就留在美国,现在已经是公认的在治疗植物人这方面最权威的专家,在国际上享有盛誉。”

    沈雅美不咸不淡的吐出一个字:“哦。”

    “他的预约申请已经不知道排到猴年马月了,而且他性格固执,金钱不可能让他改变他的行程。”唐砚乔平静的说道,“但是,如果是恩人的请求,他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沈雅美摊了摊手:“那你找我也没办法啊,我们家不过是曾经帮他出过两年的学费,可远远算不上恩人。”

    “但是,已经足够一试了。”唐砚乔的声音微微沙哑,“雅美,拜托你。”

    正规的办法他已经通通尝试过,依然没办法打动这位国宝级的专家,可是,也许这位王立山医生,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可能把祁舒童的妈妈从死亡的边缘线拉回来的人物。

    一开始他几乎已经绝望,然而深入调查后,他却发现这位王医生和沈家竟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当初沈家也只是为了树立自己的企业形象,随便选了一些贫困大学生资助,完全没期待有任何回报,恐怕连沈家人也没想到最终竟然有一位学生成了大器。

    也许这笔资助,连那位王医生也忘记了,可是,这毕竟是一个契机,只要有任何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沈雅美淡淡一笑:“唐砚乔,你是为了祁舒童吧?我知道她的妈妈就是一个植物人。”

    唐砚乔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沉的望着她。

    “真是巧合啊,巧合的让我恶心。”沈雅美自嘲的笑了笑,“你想要帮助你的心上人,竟然求到我这里!难道你不知道,我有多么讨厌她吗?我凭什么要帮她?”

    “雅美。”唐砚乔面沉如水,“条件你可以尽管提。”

    “哈哈……”沈雅美笑出声,“看样子,你的决心很大啊。”

    唐砚乔唇角微微翘起,有些苦涩:“我和她……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如果你是因为我的缘故而排斥她,那么大可不必。我只是答应过她,会尽可能的帮助她,仅此而已。”

    “唐砚乔,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沈雅美忽然激动起来,“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因为你的缘故而排斥她?我就是讨厌她,你又能把我怎样?是不是我今天不答应你,在你那里我就罪无可恕了?”

    唐砚乔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她,眼底流露出来的坚持让沈雅美几乎要恨他了!

    她咬了咬唇,忽然冷笑:“要我答应,也不是不可以。”

    男人的瞳孔微微一缩:“你说。”

    沈雅美抬起下颌,笑容带着浓浓的挑衅:“和我结婚吧。”

    唐砚乔一震:“你是认真的?”

    “当然。”沈雅美故作无所谓的模样,然而她撑在桌面上的双手却不由得攥紧,“反正,我迟早要找个人嫁了,你也迟早要娶个合适的妻子,你虽然很讨人厌,但条件确实不错,而我,带出去也不丢你的脸。按照你的说法,你跟祁舒童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那么,我也不算第三者插足,是不是?”

    唐砚乔抿紧了唇,目光变幻莫测。

    “犹豫了?那就算了。”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你能把李医生请来吗?”男人开口问道。

    “我尽量吧。”沈雅美淡淡一笑,“但是,我觉得问题不大。”

    “好,只要你能把他请来,我们就结婚。”唐砚乔微微颔首,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沈雅美怔了怔,忍不住哈哈笑起来:“真的?你不是吧,就这样把你自己给卖了?”

    她笑的很夸张,仿佛这是一件特别好笑的事。

    “雅美,你说得对,我迟早要娶一个合适的妻子,而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唐砚乔完全没有把她的放肆放在心上,而是握住了她的肩膀,“一旦我们结婚,我会给予你作为妻子的尊重,但是,也仅此而已。”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如果有一天你需要结束这个婚姻,我也完全理解并且支持。”

    沈雅美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

    “好啊,很好。”她的声音显得有些飘忽,“我也是这么想的,就算结婚后,大家也可以各玩各的,只要别闹到台面上就行。”

    “雅美……”唐砚乔忽然心生不忍。他再迟钝,也看得出来沈雅美只是故意做出这副姿态的。

    沈雅美却摆了摆手:“行了,就这么决定了,我爸妈每天催婚我也实在很烦,等我把李医生请来,你就上我家来跟他们谈吧。”

    “好。”唐砚乔微微颔首。

    “不过,我只负责把医生请来,要是李医生也治不好她,你可不能怪到我头上。”沈雅美半开玩笑的说。

    “当然,无论结果怎么样,我们的婚约都不会变。”唐砚乔说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谢谢。”

    沈雅美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迫不及待的赶他走,唐砚乔也没有多停留,很快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待男人离开,她终于不用再忍耐,用手捂住脸,轻轻的抽泣起来。

    多么可怜又可悲啊,到最后,她竟然是用这种方式才能成为他的妻子。说起来,她是不是还应该感谢祁舒童,感谢她的妈妈是一个植物人?

    ******

    医院里,祁舒童捧着饭盒,小心翼翼的走在走廊里。

    前两天,给妈妈会诊的专家忽然又多了一位,虽然不知道这位专家是谁,但是看其他医生全都非常激动的样子,祁舒童至少猜得到,这位专家的地位肯定很不一般。

    而他也确实给祁舒童带来了好消息,相比较其他医生的悲观态度,这位新来的医生看起来明显有把握多了,让祁舒童觉得安心不少。

    只是,请来这样一位医生肯定不容易吧,不知道唐砚乔又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她欠他的,恐怕永远都还不起了。想到这里,祁舒童只有苦笑。

    忽然,前方一个护士急匆匆的跑过来,祁舒童低头看路,没有注意,那名护士也行色匆匆,在避让推车的时候,竟然不小心撞到了祁舒童!

    “啊!”祁舒童手里的饭盒脱手撒了一地,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地下倒去!她的心中升起了浓浓的恐惧,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在倒地之前,凭本能用手肘撑了一下地,尽量化解一部分冲击力,随着“咔嚓”一声,她痛的差点晕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那护士吓坏了,赶紧要来扶她,可是祁舒童顾不上查看自己的右手臂,而是用完好的那只手颤抖的抱着自己的肚子。

    “宝宝……”她无意识的呢喃着,整个人因为恐惧而颤抖起来。

    护士惊讶不已:“什么?”

    “宝宝……”祁舒童说着,眼泪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护士这才意识到,她的小腹竟然是隆起的!

    因为是冬天,穿的很厚,腹部的隆起被很好的掩盖住了,此刻她躺在地上,护士才发现,自己撞到的竟然是一个孕妇!

    “来人呀!叫医生!”护士惊恐大叫,但是祁舒童已经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

    “幸好出事就在医院,不然耽误时间长了还真难讲。”

    “也好在胎儿快四个月了,已经很稳了。”

    “最重要的是孕妇倒地的时候用手肘先撑了一下地,她的手肘因此出现了骨折和骨裂的情况,但幸好有这么一撑,孩子没有大碍。”

    祁舒童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的时候,耳朵里传来了这样的对话声。

    她的全部心神都在听到那句“孩子没有大碍”的时候,才真正松懈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只要孩子没事,她就不怕了。这段时间,妈妈的病情让她心力交瘁,如果不是有宝宝陪着她,恐怕她根本撑不下来。幸好宝宝没事,否则,她就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祁小姐,您醒啦?”护士察觉到她的动静,笑着走过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祁舒童的目光落到自己打着石膏的右手臂上:“疼……”

    “会有点疼,不过您情况特殊,不能用止痛的药,需要您忍耐。”护士说,“您真是个伟大的母亲,宝宝一点事也没有呢。”

    祁舒童勉强笑了笑,左手放到小腹上,熟悉的感受让她彻底放下了心。

    “您休息吧,我们不打扰您了。”护士说完,安静的离开了病房。

    祁舒童微笑着颔首,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笑容忽然僵住了。

    因为,她看到唐砚乔出现在病房门口。

    男人神色安静,一步步的走了进来,站到她的病*边上。

    一开始的恐慌后,她不得不镇定下来,苦笑:“你……都知道了。”

    她一直避免和他见面,就是害怕会出现这一幕,可是很显然,虽然男人不曾和她见面,但依然随时了解着她的状况,所以她在医院晕倒,他就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而宝宝的存在,也没办法再瞒下去了。她和唐陈惠努力做的一场戏,到底还是白费了。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俯下身,伸出手,覆盖在她的小腹上,仿佛要确认那里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小生命存在。

    他的手无可抑制的颤抖着。

    “唐砚乔……”她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请你……不要……”

    “不要怎样?”他的声音有种奇异的安静,微微抬起头,目光却仿佛浸润在温水中,“不要夺走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