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

一人清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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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手

    天色暗下,萧苒桦受方天行的招待赴晚宴,萧苒桦乐得笑开花,来了这么久,萧苒桦早觉得腹饥难耐,此时的晚宴,自然是合了她的心意。

    只是,此乃鸿门宴,想到一会儿将会被虎视眈眈,还要陪笑,萧苒桦心中不禁为花满楼的姐姐们捏了一把辛酸泪,陪笑啊。

    “桦公子受皇上的赏识,还能够登上方府,真是令老臣的府上蓬荜生辉。老臣生感荣幸,这晚宴的第一杯酒,就由老夫献上了。”方天行举起自己的的酒杯,豪爽地一饮而尽,鼻下的黑须在气息的进出之间微微颤抖,他的眼中带着浑浊,脸上却是好客的笑容。

    萧苒桦的注意力全被吸引到佳肴菜色上,山珍海味,大鱼大肉,肥滋流油,这些香味与美景在萧苒桦的眼下闪闪发光,哪里还顾得着回方天行的客套话。

    方天行略带尴尬地咳嗽一声,萧苒桦这才抬头,貌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就把所有人的相貌归于脑中。

    方天行的国字脸略微沧桑印刻着几道皱纹,不算出众的相貌中的黑须倒添了些男人的阳刚,还算壮硕的体型撑着一身褐红色锦袍,内敛中又被衣饰上的金银所张扬。

    坐在方天行右侧的是个绸丝锦缎加身的妇人,想必是方天行的原配夫人若凝。这妇人看上去与平常官家夫人没什么两样,贵气中带着雍华,苍白额间的皱纹与眸中的神已知若凝是昔日黄花,色衰于空房中。

    坐在后座一点的是并排坐的夫妻,林婉璃与方恒。

    林婉璃自是妩媚动人,娇滴滴的白皙脸蛋上透着粉红,撩人的肌肤勾出男子们梦寐以求的曲线,胸前的两座雪山,隐隐约约能见其中能魅惑人弧线。

    方恒则是一个带着点书生气的男儿,他并没有穿金戴银,而是青衫清袖,淡如浅墨的气质与这方府的富贵荣华大相径庭。

    萧苒桦收回视线,靠在椅背上,道:“怎么不见方家二少爷?方老爷莫不是偏心才把二少爷折磨的骨瘦嶙峋?”

    方天行脸色一变,随即道:“老臣是怕桦公子不喜犬子,桦公子若是要叫犬子上宴,老臣即刻去叫人寻了他来。”

    萧苒桦满意地点点头,正好对上方恒稍显惊讶的眼色。

    众人都在等着方永到来,终于,多日遭受折磨已体弱不堪的方永在下人的搀扶下上了晚宴,坐在了萧苒桦身边。

    “少爷,身体可好些了?”萧苒桦接过下人扶着方永的位置,搀着方永的手入座。

    方永的脸色在烛光中显得惨白,瘦削的下巴更添了一股狐媚,然而他眼中并没有与萧苒桦在一起时的妖娆醉人,而是掺杂着复杂思绪交错在眸光中。

    “我的身子并大碍,劳烦桦公子关心。”方永规规矩矩地坐好,头不敢抬一下。

    “人都到齐了,还愣着做什么,方老爷,动筷,别再说客套话了。”萧苒桦一笑,敛起袖子准备动筷,丝毫没拿自己当外人。

    桌下受了方永一脚,萧苒桦没在意,又受了一脚之后,萧苒桦暗自瞪了方永一眼。

    方天行说道:“动筷。”

    除了方永之外,众人都开始吃起来。

    萧苒桦夹的第一口滑嫩肉丝还没进口,就被方永抢下吃进。

    方天行眼色一凛,喝道:“永儿,抢桦公子的食物成何体统?!”

    萧苒桦看着神色紧张的方永对着方天行摆摆手:“方老爷别发火,许是二少爷被饿了几日,饥不择食了。”

    方永被萧苒桦的玩笑话一哽,说不出话来。

    萧苒桦继续夹菜,任凭方永在桌下如何踹自己都动于衷。

    “别吃。”方永的声音极细极细地从耳边传来,萧苒桦转眼看向方永欲泣的桃花眼,心下觉得好笑,毕竟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不然怎么会想出利用自己对陆靖扬不利的方法。

    萧苒桦犹自喝下一口浓香鱼汤,滚滚浓香滑入喉中,片刻后还有些余香残留在口齿间。

    萧苒桦瞥见方天行有些放松的神情,自然是知道,这佳肴,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享用便可。

    “二少爷,怎么不动筷,不合你胃口吗?”萧苒桦酒足饭饱后,看了眼方永空着的瓷碗,问道。

    方永不说话,长而顺的发丝掩住美眸中的神色。

    方永心中的害怕溢于言表,他太清楚方天行的手段了,若说是普通的毒,他可以解,可是他方才吃过的肉丝,竟然辨别不出菜中的药物是何毒。

    “永儿,桦公子问你话,你为何不应?”方天行的声音使方永回神,方永这才战战兢兢地答道:“我并不饿,桦公子不用担心我。”

    萧苒桦道:“方老爷,在下想送二少爷回屋,方老爷意下如何?”

    “既然桦公子想如此,老臣岂有不从之理,来人,跟桦公子一起送二少爷回房。”

    萧苒桦一笑:“谢方老爷成全。”

    萧苒桦搀着方永,提前离了晚宴。

    方天行看着离去的两人,犀利的神情冷凝起来,他看也不看身边的若凝一眼,独自离座。

    林婉璃则借口身体有恙,不等方恒便下了桌。

    方恒继续优雅地吃着碗中的食物,母子俩对着一桌的佳肴菜色一句话可攀谈,气氛冷淡得使下人们都退得仅剩一两个。

    萧苒桦扶着方永,好奇地低下头看进方永遮于发下的眸子,瞧见微微的闪光,萧苒桦讪讪地正起身子,向后呼退了跟在身后的下人。

    “妖孽,你这是怎么了?方才的晚宴吃得不饱,我叫人再给你做些点心如何?”萧苒桦牵着僵住身子的方永,摇了摇。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为什么要吃那些东西?”方永的说的波澜不惊,抬眸时,狭长凤眼中包着的泪出卖了他想强装出来的平静。

    “因为太好吃了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萧苒桦故作糊涂地说道,不直视方永。

    “你,你!萧苒桦你就是个酒囊饭袋!”方永气急,甩开萧苒桦的手,两片朱唇气愤的微张。

    “妖孽你怎么还骂人啊,我好心好意地叫你吃饭,你这般生气做什么?”萧苒桦痞子般邪笑起来。

    臭妖孽,整到你了,萧苒桦心中暗爽。

    以前都是方永缠着自己,没事还爱用美色来戏弄她,这回倒是他不知所措了。

    “你难道不知那菜里有······”话还有半截含在嘴里,一支锐箭旋着气流强风向方永袭来。

    方永对武艺不精,这下避不过利箭,只好闭上眼,既然萧苒桦会中毒而死,他也要跟着她,黄泉路上,他缠上她了。

    萧苒桦暗暗地咒骂了一声,脚下轻功如飞燕,踮脚一转,锐箭划破萧苒桦的玉肩。

    “苒桦,苒桦。”方永搂紧萧苒桦的身子,越来越强的恐惧涌上心头,怎么办?怎么办!

    “妖孽,别叫得那么煽情好吗?”萧苒桦扶着受伤的肩膀,挣开方永的怀抱,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锐箭。

    好你个方天行,想得如此周到,还想找替罪羊掩饰。

    方永呆滞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时,伸手沾了一些萧苒桦肩膀上渐渐发黑的血,精神几近崩溃:“遁血蚕······”

    萧苒桦依旧是云淡风轻,她吞下一粒药丸,随后坐倒在地上,干脆不省人事起来。

    “宗祖,这个人你不能杀啊!”方永抱着萧苒桦的身子,小声啜泣起来。遁血蚕,那是噬神派的毒啊。

    萧苒桦捏着方永的手稍稍用力,方永明白了些什么,拭去眼角的泪滴,他俯身,将唇贴在萧苒桦的额上。

    萧苒桦捏得更加用力,这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占她的便宜。

    不远处,方天行带着一群家丁往萧苒桦与方永所在之处赶,瞧见萧苒桦气若游丝的样子,放下心来。

    他大声道:“桦公子,是老臣的疏失,居然让噬神派的邪物进到府内,老臣该死,老臣这就派大夫为桦公子诊治,永儿,你快送桦公子回屋歇息,我这就去擒噬神派邪物臭虫!”

    戏做得真好,萧苒桦心中鄙夷一番,要不是她先前查过这种锐箭是方家派人特意制造的,还真就着了这只老狐狸的道。

    方永抱起萧苒桦往西屋走,动作轻柔得如萧苒桦在花满楼受伤那次一样的小心翼翼,仿佛怀中的是至宝。

    方天行流露出厌恶与不屑,对着下人吩咐道:“你们一半的人给我去随便寻个替死鬼,杀了他。一半的人给我去备柴,越多越好。谁要是做不到,替死鬼就是谁。”方天行命令一下,下人们鼠窜似地跑开。

    方天行大笑,眉须间尽是快意:“什么桦公子,就知道是个草包,这下,我看你这个桦公子,还如何风月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