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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第二十九章不见天日的折磨（上）
这里和头等舱待遇实在是相差了太多太多。让凌杰没有想到的是，有几个拿枪的黑人居然把陈真等人送到另一个仓库，凌杰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他本来想跟上去的，但一想到王小蛮和陈真的身手，他也就不担心了。其实分开也好，万一韩平的人找到了自己，他们也可幸免于难。想到这里，凌杰也就让他们跟着黑人进去了，自己一个人留在这个仓库。
凌杰靠在角落里，可是周围的臭气熏得凌杰有些窒息，凌杰小心翼翼的从包里找出两片纸来捏成团，塞住了自己的鼻子，用嘴巴呼吸。这样才稍微好过了一点。
躺在下面，除了这难闻的臭味，更让人无法忍受的则是缺氧。
狭小的船舱里挤了这么多人，可是上面的舱门紧闭，几十个人挤在船舱里呼吸，感觉肺部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时间长了，难免有些脑子晕晕的。
凌杰身下是硬邦邦的舱板，有些烙人，凌杰靠在角落里，尽让自己的身体舒服一些，把包压在了腰后面。
时间一长，眼睛适应船舱里的黑暗环境，也隐约能看见点东西了。可能是幻觉也可能是凌杰太敏感，凌杰总感觉好像周围些家伙在鬼鬼祟祟的看凌杰。黑暗之中就看见几双眼睛盯着凌杰，在窥探着什么。
旁边距离凌杰不远的那个女人还在咳嗽，但是声音很压抑，似乎竭力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凌杰觉得有些奇怪，难道咳嗽还要忍着不敢发出声音么？
坐在船舱里，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连时间过了多久都无法计算。黑暗之中，凌杰坐了很久，开始的时候竭力忍着不睡，可是终于渐渐还是合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凌杰感觉有人摸上了凌杰的脚，凌杰瘁然惊醒，就身见面前两个黑压压地人影半蹲在凌杰身边，一个人正顺身凌杰的脚住上摸，另外一个人似乎伸手朝着凌杰腰腹的地方探了过来。
凌杰本能的喝道：“干什么！”然后一蹬腿踢开了一个人的手，然后挥手打开面前的另外一个人。那两个人见凌杰醒了，干脆也不偷偷摸摸的，而是明目张胆的朝着凌杰抓了过来。
一个抱凌杰的腰，另外一个按凌杰的腿！凌杰心中惊怒，身子一扭就甩开了对方。然后一把捏住最近那个人地手腕，用力一扭，那个人惨叫了一声，身子立刻扑倒在地上，按凌杰脚的那个家伙被凌杰一脚狠狠端在了脸上，捂着脸就惨叫弹开了。凌杰立刻翻身坐了起来，一手掐住了身边那个被凌杰扭脱臼手腕的家伙，扼住他的脖子，压低声音：“干什么！”
那个人“讴”了几声，黑暗之中凌杰只看见他一双眼晴死死盯着凌杰。眼神里带着几分恶意和胆怯……他们就好像荒原上的土狼，卑鄙恶毒，但同时又充满了胆怯。
他呢呢咕咕说了几句什么，凌杰一个字都听不懂，凌杰也分辩不出他是越南人还是什么人。不过凌杰判断出，这两个人同样是偷渡客，而不是上面的船员。
凌杰松了口气，却身见旁边又有三四个人贴了过来。看身形就不怀好意的样子，只是看着凌杰一下就干倒了两个，似乎有些犹豫不敢过来。
随后被凌杰托住脖子的人呢呢咕咕说了几句什么，语气很急促。
凌杰感觉他的身子没有挣扎。稍微松开了托住他脖子的手，他立刻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住后退去。同时张开双手。
这是一个表示投降或者妥协的手势。
他小心翼翼的退到了安全距离之外，然后眼睛依然盯凌杰，口中忽然冒出了一个简短的单词。
“水！”
这次凌杰听懂了，他说的是英文，凌杰虽然英文很差，但是间单地单词还是会一点的。毕竟凌杰也上过中学。
凌杰冷冷看着他：“no。”
这个人又说了一句：“食物？”
凌杰还是说了一句：“no。”
这家伙还是不死心，又说了几句话，做了一通手势。这凌杰没听懂他的话，但是根据他的手势，凌杰着明白了一点，他的意思好像是想用食物和凌杰换水，又或者是用水换凌杰的食物。
大概就这么个意思吧。
凌杰冷笑着还是拒绝了他。
如果还在平日，凌杰早就上去把他打得起不了身了！
凌杰很清楚，刚才他们想趁凌杰睡着的时候偷凌杰地东西！而凌杰醒来之后，他们就想强抢！如果不是凌杰身手了得，恐怕就被他们欺负了！
靠！抢不过我，就想和我换？
凌杰冷眼看着他，心想老子不抢你们算不错了！
那几个家伙不敢靠近凌杰，和凌杰对峙了一会儿，退开了。
凌杰完全是不想惹事情。因为黑暗中凌杰不知道他们到底还多少人，在这种处境之下，凌杰告诉自己不要太嚣张，能不惹事情尽量不要惹事情！这不是你的地盘！
几个人退开到了周围的人群后面，凌杰发现和凌杰距离不远地方，地上周围坐着躺着的几个人都在偷偷打量凌杰。
这些人分明在一旁身见了有人要在凌杰睡觉的时候抢劫凌杰，可是没有人一个人开口提醒……凌杰并不感到奇怪，出门在外别指望谁那么伟大！
让凌杰感到意外的是，距离凌杰最近的地方，也就是那个咳的女人，也稍微坐起来了一点，似乎也面对着凌杰。
可是，因为船舱里太黑了，凌杰根本看不清任何人的模样只隐约感觉到她似乎在看凌杰。
这个女人还是一下一下的咳嗽，不过声音都很轻，竭力掩饰着什么。凌杰总觉得她的咳嗽声有些耳熟，不过没多想。
遭遇了这种事情，凌杰心里多加了几分警惕。
黑暗中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凌杰只觉得自己开始饿了。嘴巴很干，于是从包里摸了会儿。
凌杰的包里还有两瓶矿泉水，凌杰拿出第一瓶，却发现是离开胖子地时候，那个开船的越南黑汉子给凌杰的。
那瓶水好像是他喝过的，凌杰本能的换了一瓶没开封的。瓶没开封的是从大蛇的船上摸来的，凌杰拧开，喝了几口。
黑暗之中，凌杰咕有咕有喝水的声音很清晰，周围人都能听见。尽管凌杰看不见，但是凌杰能感觉到仿佛又很多贪婪凯觎地目光朝着凌杰射了过来。
凌杰没言语，冷冷把瓶子拧好放了回去。
肚子还是很饥饿，凌杰只能强忍着。
凌杰忽然有种错觉……凌杰不是和一群人在一起，而是和一狼在一起！
终于，在凌杰的饥饿忍耐快到极限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声音，舱门被打开了一束光从外面射了下来，随后两个船员气势凶凶的从上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枪。用枪托把坐在船舱门口附近的几个人驱赶开，嘴巴里还骂骂咧咧的。
随后两人从上面接下来一个木桶然后砰的一声扔在了地上，其中一个大笑了几声。
那木桶里似乎是面包之类的食物，不过看不真切，其中一个船员一脸邪恶的微笑。看着周围想聚拢过去的那些偷渡客。忽然端起枪来大喝一声，立刻吓得人们纷纷后退。他又拿起块面包，就好像动物园里逗动物地那种模样，对着下面饥饿的人们调戏了一会儿……
凌杰不好描述那种模样，只是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凌杰绝对会想一刀劈了这个龟孙！
他旁边的那个同伴似乎有些看不顺眼。不耐烦的说了几句，拉着他住外走。这时候人群立刻就涌了过去，纷纷去抢木桶的面包。
凌杰立刻从地上窜了起来，大步冲了过去，用肩膀撞开面前地人，奋力朝着里面挤了进去。
凌杰不知道听见多少人哄骂，多少人叫嚷，凌杰根本顾不得那么许多。这种时候不是凌杰表现风度地时候。
凌杰只明白一件事情：如果凌杰晚了一步。凌杰就要饿肚子！
凌杰几乎是挥拳打开了挤在凌杰前面的人，拳脚相加才硬挤出一条路，凌杰身上也挨了几下，但是凌杰出手更重，被凌杰打倒了几个人之后，凌杰已经冲到了木桶边上，一口气抓起了几块面包……
触手很硬，那面包根本就好像木头一样，捏在手里硬邦邦的。凌杰顾不得身边的叫骂，还有人撞凌杰，似乎要打凌杰，凌杰挥一个胳膊肘把距离凌杰最近的一个家伙干倒了，然后又飞快的抓起了一块面包。这时候凌杰腰部被人撞了一下，立刻一个踉跄，凌杰回身就看见几个人不怀好意地瞪着凌杰，凭他们的身影，凌杰立刻辨认出来是前面凌杰睡觉的时候想抢劫凌杰的人！
凌杰毫不客气，立刻冲了过去，一拳砸在那个人的鼻子上，然后用力把另外一个人撞在了墙上，膝盖重重撞在他的小腹上。另外一个人立刻后退，不敢和凌杰冲突。
凌杰用力挤开人群，回到了墙角，坐下的时候，才感觉到有些腿软。
说实话，凌杰饿了，体力有些不支。
捏了捏手里的面包……暂且叫它们面包吧，凌杰怀疑自己的牙齿能不能咬得动它们，能看得出来，这玩意几很干，不知放了多久了，有得上面还长了一层可疑的毛…
凌杰忽然心中涌出一股愤怒，然而随着愤怒过去，一股悲凉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就是凌杰么？
这就是堂堂的九哥么？
这就是九州王朝的老大么？
我像大象牲口一样被圈养在船舱里，他们像喂猪一样的喂食，凌杰还像牲口一样的去抢这些食物！
愤怒的笑了两声，凌杰用力抹去了眼角的有些可疑的湿润，然后咬牙用力瓣开手里的面包。
外面的一层肯定不能吃了，也咬不动，而里面还有一些部分是软和点的。凌杰瓣开之后，一小块一小块的扔进嘴巴里。竭力忍着那种怪异的味道。
有些酸，好像是馊了。
凌杰忽然看着面前那些偷渡客，感觉很可笑。
老子是没办法被人追杀跑路！
你们呢？你们花一大笔钱偷渡……妈的好好的人不作，偏跑来这里当畜生！
不知道什么时候，凌杰觉得心里似乎有些变了，凌杰心里充满了怨气和唳气！
如果换在从前，凌杰或许还会对这些人产生一点怜悯，而现在……凌杰很冷漠的认为这些人是活该！
努力吃了点东西，凌杰停止了进食。休息了会儿，看着周围的这些家伙。
抢到食物的人在拼命住嘴巴里塞，没抢到的就只能坐着叹息。
当然，还有些凭着身体强壮的，看见旁边人有食物的，冲过去抢。
撕打的，叫嚷的，一时间这些声音充斥了整个船舱。
凌杰看着这些家伙，告诉自己：看见没有，凌杰，这些不是人，都是畜生！
就在凌杰吃了东西准备休息会儿的时候，船舱的门再次打开了，凌杰看见上面的光亮透了进来，判断出现在外面是白天。
两个船员先下来把那个空的木桶拿了出去，然后又搬了个木桶下来。
这次，凌杰感觉到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那个木桶！
桶里的东西，一漾一漾的，泛着光！
那是……水！
随后一个家伙走了下来，是那个黑人！
他依然一脸狰拧的模样，赤着上身，露出一身彪捍的肌肉，下面是长裤，还有皮靴，腰上插着一把匕首，手里是一把长枪，他缓缓从楼梯是下来，身后跟着两个船员，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身边就是那桶水。
尽管人们想冲上去抢那桶水，但是后面的船员用枪逼住所有人。
黑人忽然咧开嘴笑了一下，露出一嘴森白的牙齿，凌杰感觉到他的笑容里有一种很邪恶的东西在里面。
然后他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偷渡客。那是一个矮小的中年人，眼晴死死盯着水桶。
黑人的手指勾了勾，示意他上前。然后黑人顺手从桶里拿出一个好像瓢一样的东西，似乎是一个木碗，淘了半碗水，递给了他，然后抬了抬下巴。
那个中年人露出惊喜的表情，立刻接了过来大口喝了去，他只喝了两口，黑人劈手就夺了回去，然后一脚把他端回了人群。
随后他哈哈大笑，目光在人群里扫来扫去，然后不时的勾勾手指，点出他看中的人，让人出来喝水。
他一脸高高在上的表情，傲慢之极。凡是被他点中的人，就可以出来喝水…不过不能喝多，只能喝一口！如果多喝了，就会挨上一脚！
一桶水很快就下去了大半。这家伙好像是在戏弄畜生一样的戏弄这些人。
忽然，他手指在人群之中转了半天，不理会那些面带急切和期盼的人们，反而停在了站在最后排的凌杰的身上。
凌杰的个头比这些人高一些，尽管站在最后排，但是他依注意到了凌杰。
这个家伙一脸冷漠的笑容，然后对着凌杰勾了勾手指………
(还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