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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开奇道：“为什么。”
撕皮尔伯格道：“她身上的封印是我此生所见最古怪的封印。如果我沒猜错的话。应该有一只天妖吞噬了她的两魂六魄。那个时候她就应该死了。可是有六种來自修真界的粗浅封印同时灌了进去。正好把天妖的魂魄暂时压制下來。这才为她保留了一魂一魄。这六种封印互相影响。互相克制。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已经算得上有些复杂了。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可是后來又有一个人。用我暂时还不能解释的方式把天妖的魂魄差点引到体表來。几乎就快要驱逐出來了。只可惜这个人最后关头好像出了点意外。所以天妖的魂魄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卡在那里。慢慢蚕食池姑娘的肉身……”
他忍不住又仔细打量了池小竹一番。苦笑道：“本來这样也沒什么。可是后來又有人竟然往她体内塞了两颗仙晶……”
大少爷惊道：“您说的是不是仙人体内的那种仙晶。”
撕皮尔伯格点头道：“仙晶在魔界一向有价无市。当年恶魔城主出价一千方极品白玉都买不到一颗。可是池小竹体内竟然有两颗仙晶。可见她背后的神秘人。的确有很大的背景。”
小开心中暗暗叹服。撕皮尔伯格不愧为三界封印第一人。竟然能单凭观察和猜测。就把池小竹受伤的情况整个推断出來。
撕皮尔伯格又道：“这两颗仙晶塞进去。正好跟天妖的魂魄形成了完美的平衡。算是暂时保住了池姑娘的肉体和魂魄都不至于消散。如果不去动她。至少也能躺上一百年。可是老三见到池姑娘之后。却以为只是简单的魂魄封印。所以擅自出手。给她解封……”
小开咬牙道：“原來是三少爷……”
撕皮尔伯格苦笑道：“老三这一出手。才真的坏了大事。池姑娘身上这九股力量的平衡顿时全部打破。开始互相蚕食。互相抵触。从那一刻起。池姑娘这条性命。就算是搁在刀口上了。”
小开吃吃的道：“那……那她现在……”
“现在暂时还沒有危险。”撕皮尔伯格道：“老三带她回來後。立刻求我出手。我动用盘古斧的力量强行斩断她身上最弱的六股力量。才算勉强维持住她体内的平衡。可是剩下的三股力量因此吞噬了被我斩断的六股力量。反而更加难以破解。如果要我强行出手。恐怕也只有五成把握而已。”
小开皱眉道：“五成把握虽然少点。总比去穿那双十万年沒用过的鞋子好吧。”
撕皮尔伯格笑道：“我说的五成把握。只是让她活下來。却无法保证让她恢复如初。这三股力量已经深入她的骨髓经脉、五脏六腑。即便我能将它们拔出來。池姑娘也必将魂魄散碎、经脉寸断、骨骼崩溃。彻底变成废人。余生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了。那样的活着。或许比死去还要痛苦。”
小开手脚一片冰凉。悄悄抽了口气。颤声道：“那如果她穿九天玄女鞋呢。”
撕皮尔伯格道：“九天玄女鞋是我伯格家族的祖传神器。鞋中藏有九天神力。如果她能穿上。便能动用这股九天神力。成为不死不灭之体。此时我再出手解开封印。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了。”
他又叹了口气：“不过这双鞋子。已经十万年沒人敢穿了。因为最后试穿过的一百三十八位魔族女子。无一例外被魔火焚身而死。”
小开长长了吸了一口气。低声道：“那她的机会……”
“万分之一。”撕皮尔伯格肯定的道：“或许还不到。”
“让她穿。她一定可以的。”大少爷脸红脖子粗的跳了过來：“父亲大人。我们伯格家族子弟都有一次请出九天玄女鞋的机会。我现在就向您要求。让池小竹试穿九天玄女鞋。”
小开只觉得心乱如麻。脑袋里嗡嗡作响。哪里还说得出话來。隐隐中就听见撕皮尔伯格肃然道：“身为伯格家族长子。雨果。你确定你要使用这唯一的机会。”
大少爷大声道：“是。我确定。我有信心。”
雨歌小姐冷笑道：“你哪有什么信心。你要她穿鞋。无非是要名正言顺的娶她罢了。”
大少爷理都不理。催促道：“父亲大人。答应我。”
撕皮尔伯格又道：“你应该知道请出九天玄女鞋意味着什么吧。”
大少爷毫不犹豫就道：“当然记得。如果小竹妹妹魔火焚身而死。那我便终生不娶。此生绝不觊觎伯格家族族长之位。”
撕皮尔伯格缓缓点头：“好。那便试一试吧。”
他霍然一挺腰。大声道：“雨果。传令伯格家族所有高手前往神器殿堂。见证九天玄女鞋出世。”
大少爷满面红光的跳了起來。高声道：“是。父亲大人。”
神器殿堂高达百丈。站在里面抬头看。甚至无法看清殿顶上究竟刻着一些什么图案。人站在里面。就仿佛蚂蚁一样渺小。伯格家族中几乎所有的高手都已经在半个小时之内集中起來。此刻站在殿堂里至少也有数百魔族。撕皮尔伯格和大少爷站在最前面。小开则跟着雨歌小姐站在队伍中间。
“喂。现在在干什么。”小开凑到雨歌小姐身边：“怎么还不请鞋子出來。”
雨歌小姐皱皱眉。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气道：“九天玄女鞋毕竟是神器。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请出來啊。”
小开一愣。随即问道：“那要怎么请。”
“需要一个仪式。”雨歌小姐极不情愿的吐出六个字。就干脆的闭上了嘴巴。
小开抬头望去。数十米外的前方。撕皮尔伯格正从身上掏出一只三寸高的玉瓶。异常谨慎的双手捧起。轻轻旋开了瓶盖。
一股几乎无色的火焰从瓶口轻轻窜起。眨眼间。整个大殿仿佛着了火一般。连空气都灼热起來。小开被烫得轻轻哼了一声。赶紧运起红色源力。这才堪堪挡住这股灼热。
雨歌小姐在旁边幸灾乐祸道：“纯阳神兽火凤凰一生只有三滴泪。这火焰比无根天火和地狱魔火都要猛烈。我们家族世世代代的收集。也才这一小瓶而已。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挡得住吗。”
这话才说完。小开又是一声闷哼。原來这点火苗竟然突破了红色源力。在小开手臂上烧出了一个水泡。
前方。不知何时大少爷已经捧出了一个粉红色的盒子。他端端正正的跪在撕皮尔伯格面前。将那盒子稳稳的举上了头顶。
撕皮尔伯格手指在瓶底一弹。铮然作响。一滴蓝荧荧的液体。从瓶中轻轻跃出。正落在那粉红色的盒子上。
“轰。”凤凰之泪还沒落下。辐射出的热流已经将盒子彻底化为飞灰。露出里面那双红色的绣花鞋來。
凤凰之泪端端正正的落进了绣花鞋的口子里。几乎同时。整个大殿里的温度骤然降低。刹那间回复清凉。
黯淡的绣花鞋上。刷的迸射出万丈豪光。那炽烈的光芒。就仿佛大殿中忽然升起了一轮太阳。
这光芒如此炽烈。小开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耳中只听到远处传來撕皮尔伯格的大喝：“神器之源。启。”
“轰。”
万千毫光。忽然如同点燃的焰火一般。尽数升腾而起。直冲天迹。
撕皮尔伯格长长吐出一口气來。一步跨了下來。沉声道：“雨果。起來吧。”
大少爷双手捧着九天玄女鞋。慢慢的站了起來。在无数光芒照耀下。他的表情神圣之极。最为壮观的便是他手心处直透天迹的万千毫光。就仿佛是一把撑地擎天的巨剑一样。当真将他忖得恍若神人。
“这才是真正的神器之威啊。”
大少爷站了好久。那鞋子上的光芒才慢慢黯淡下去。撕皮尔伯格沉声道：“把池姑娘抬上來。”
四个魔族侍女轻手轻脚的将白玉床抬了过來。白玉床上。小竹美眸紧逼。依然沉睡如昔。侍女们将小竹的袜子脱掉。露出完美无缺的一双玉足。正搭在床边。
大少爷手捧着绣花鞋。轻轻走到床边。半跪下來。伸手拿起一只绣花鞋。就往小竹脚上套去。
这一刻。殿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号称十万年沒有出世的九天玄女鞋。是否又会将一位如花美女化为飞灰呢。
小开只觉得心跳都快要停止。恐怕此生任何时候都不会有此刻的紧张。眼看那只鞋子一点点的靠近。虽然只是短短一秒。却仿佛过了数百年那么久。
雨歌小姐的眼神都盯在小开手上。她发现这个讨厌的家伙。两只拳头捏得死紧。就连指骨都被捏得发白了。他胸口的心跳声仿佛擂鼓。自己离这么远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这么紧张干嘛。”雨歌小姐撇撇嘴。心里有点郁闷：“这个池小竹真有这么好。也沒见他这么关心过别人吧。”
众目睽睽之下。那只鞋子轻轻碰到了小竹的脚跟。轻轻套了进去。然后……大少爷松开手。长长的出了口气。充满期待的仰起头來。看着依然沉睡的小竹。
一秒钟。
两秒钟。
三秒钟。
大殿里鸦雀无声。就连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沒有。
“成功了。”大少爷蓦然跳了起來。发出一声充满狂喜的大吼：“天魔保佑。她穿上去了。”
撕皮尔伯格眼里也充满了惊喜。提醒道：“还有一只。也穿上去。”
大少爷用力点头。跪下去飞快的将另外一只鞋给小竹套了进去。
两只鞋子仿佛是为小竹量身定做一般。不大不小。就连那厚薄和宽窄都毫无瑕疵。毫无疑问。尘封十万年的九天玄女鞋的确是找到新主人了。
两只鞋子一穿上。一股肉眼可见的红光顿时从鞋面上透射出來。然后沿着小竹的双腿一路蔓延。直到将她整个身躯都包裹在红光中。小开有些紧张的转头道：“雨歌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这红光就是九天神力。”雨歌小姐不无醋意的道：“区区一个女修真。忽然就变成不死不灭之体了。她的运气还真好。”
“呵呵。呵呵。”小开的笑容连止都止不住。嘴巴都歪了：“是啊是啊。小竹妹妹运气真好。我……我也很开心啊。”
雨歌小姐显然很不爽。连粗话都出來了：“她都快做我嫂子了。你还开心个屁。”
小开怔了怔：“为什么。”
雨歌小姐冷哼道：“九天玄女鞋可是我们伯格家族的祖传宝贝。她能够穿上这双鞋子。就代表她最适合做我们伯格家的媳妇。以后她跟大哥的儿子。将会是魔界血统最优秀的高等魔族。你以为还轮得到你吗。”
小开还是呵呵直笑：“不怕不怕。如果小竹妹妹自己不想嫁给大少爷。谁也勉强不了她。老爷子答应过我的。让我跟大少爷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雨歌小姐极为轻蔑的一笑。仿佛想说什么。可是想了想。却又闭上了嘴巴。幸灾乐祸道：“那就祝你成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