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算计

郭剪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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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喧嚣的大街上一片繁华热闹之景。小贩们竞相吆喝着兜售的物品,百姓们游走在街上采购生活用品,青石板路上时而几辆奢华的香车驰过,只留下清脆的马蹄声。

    昊澜和夏蔷在大街上走着,间或停在路边观看艺人表演杂耍。两人脸上都是开朗明媚的笑容。

    街角处过来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昊澜回头时恰好注意到。

    “蔷儿,我去去就回。”

    夏蔷看了绝技表演,正笑得开心,没发现他脸上的异样,“嗯,我在这儿等你。”

    “好。”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昊澜往那人所在的小巷中走去。他一眼就认出这是在漠如慕身边当差的刘越。

    “什么事?”

    “王爷,太后请你回宫。”

    “回宫?呵!”,昊澜嘴角露出讥笑,“告诉她,别指望我会像以前那样听她的话。你回去吧。”

    说完便要走。

    “王爷,万万不可!”,刘越突然跪下,近乎乞求地看着他,“太后知道您不会原谅她,可是王爷,太后这十多年来,含辛茹苦地将您养大,您千万别让她寒心啊!”

    “含辛茹苦?笑话,她过的如何舒坦我会不知道吗?她只不过是个狠——”

    说到这里,昊澜硬生生地将心里的怨恨逼下,“刘越,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回宫。告诉她,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所犯下的错!”

    昊澜一字一顿地说完,刘越绝望地垂下头。只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远,出了小巷。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日在乾坤殿中听到的话,那埋藏了十八年的秘密,深深让他震惊。

    父皇的二儿子、大周的二王爷宇文廷臻居然和潇儿是兄妹。当年潇儿父亲的死与父皇有联系,母后为了报仇甘愿入宫成为父皇的妃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错综复杂,最让他记忆深刻的是,母后最终达到了目的、逼死了那个与她同榻而眠十八载的男人,成功地报了仇。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他一向引以为傲的父皇和母后都是杀人的凶手!可是他又当如何?他并恨父皇,真的,他不恨。

    他也并非讨厌母后,可他也不能保证自己在知道所有的真相后能像小时候那样承欢膝下。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守住这个秘密,既是为了潇儿,也是为有苦难言的母后。

    玉安殿中,漠如慕正神情专注地修建着盆中兰花。两个宫女在旁边小心伺候着,唯恐太后不小心被手中的利刃伤到。

    “启禀太后,刘侍卫求见。”,一个小太监走进宫中,尖细着嗓子说。

    “你们下去吧。”

    “是。”

    两个宫女随通报的太监一同退下,漠如慕刚放下手中的枝剪,便闻一阵脚步声传来。

    “刘越参见太后。”

    漠如慕转过身,看着只身跪在地上的刘越,丹凤眼中划过无奈。半响,“他还是不肯来见我。”

    “刘越不才,未能带回王爷。请太后责罚!”,盯着光洁的地板,刘越语气坦然。

    “也罢,澜儿这回是真格的了。刘越,你起来,哀家不怪你。”

    “太后,这···”

    “他的性格我岂会不知?平日里虽是玩闹惯了,可他心里啊,比谁都清楚。我也不指望他会原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下半辈子护他周全。”

    漠如慕此刻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只是一位普通的母亲,希望儿子一生平安无事。

    “你说澜儿最近和夏家的二小姐夏蔷走得近?”

    “回太后,这几日王爷时常和夏小姐一同游玩,今日也是如此。”,刘越毕恭毕敬地回答,有些明白她的意思。

    “若真是这样,漠家便是好事将近了。只是不知潇儿那孩子在朔北过得如何,那里的天气怕是很难适应罢。”

    “启禀太后,柔妃娘娘求见。”

    刚说完,便听人通报沛柔姝来拜访。漠如慕轻挥手,示意刘越退下。

    “臣妾参见太后。”

    沛柔姝袅袅婷婷地走进殿中,与出去的刘越打了个照面。

    “嗯,起来吧。”

    “谢太后。”

    听着漠如慕不咸不淡的声音,沛柔姝的心里有些打鼓。

    “柔妃前来所为何事啊?”

    “回太后,臣妾听闻一月后宫中将举办百花会,不知太后是否需要臣妾帮忙?”

    “原来柔妃是为此事而来,倒也是贤惠可嘉。”,漠如慕脸上是和善的笑容,眼底的内容晦暗莫测,“我这儿倒是有项差事需要心思缜密的人来做,哀家瞧你也是个细致的人,那就麻烦柔妃了。”

    “不麻烦,不麻烦。为太后分忧,是臣妾的福分。”

    “呵呵,那柔妃明日再来,届时我再与你细说。”

    漠如慕淡笑着,端起桌上的香茗,轻啜一口。

    “是,臣妾告退。”

    漠如慕看着盛放的花叶在杯中静浮着,轻摇茶杯,花叶便如羽毛轻轻打着旋儿,逐渐沉入了杯底。

    一个时辰前,廷越来的时候···

    “朝中事务处理得如何?”

    “一切如常。”

    廷越的目光不起波澜,直直地看着她,完全没有尊敬的意思。

    “廷越,我选你登基,是因为我相信你比昊澜更有远见和谋略。而从我让你选择的那天起,就注定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可事到如今,你还对我心存芥蒂。”漠如慕回视,指明扼要,“我不指望你开拓疆土,壮大国业。可是大周不能因为你的擅自决断而白白葬送!”

    廷越眼神微变,暗自握紧了手。

    “如今沛晋暗中招兵买马已有多时,若是还不拿出办法,大周势必会易主。”

    “那你打算如何?沛贼一党并非轻易便能覆灭的。”,廷越见她把话挑明,也不再有顾虑。

    “你以为昊澜如何?”,漠如慕话锋一转,“我记得沛晋还有一个女儿未嫁。”

    “呵,连自己的儿子也要算计吗?”,廷越讥讽地看着她。

    “单是对沛晋说,只怕他不会轻易答应……”

    漠如慕并未理会他的嘲讽,一步一步将他引入计划中来。

    “你的意思是————”

    “从沛柔姝下手,相信她会说服他的。只要沛怜牵扯进来,那么沛晋的顾虑自然要多一点。

    一旦昊澜成了他的女婿,到时候再来个将计就计,还怕治不了他吗?”

    “沛柔姝……”,廷越轻声念着,眼里是难以辩识的幽深。

    “大周的存亡,我相信你比我更在意。廷越,一个月后的百花宴,一切都要靠你了。”

    “你忘了另一个人,”廷越转眼看着她,“廷臻。”

    话音刚落,只见漠如慕神色一变,“别动他,他不是你能碰的人!”

    廷越怀疑地看着突然变脸的漠如慕,目光变幻莫测,“何意?”

    似是察觉到他的不同,漠如慕只是语含深意地说:“你若真的对付了他,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取得她的原谅。”

    ………………

    漠如慕放下茶杯,望着殿门的方向,“你跟她说了什么?是以她来拿差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