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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吃吃喝喝练练
当维杰他们爬冰卧雪的时候，王城却是另一番景象。
天气虽然慢慢的凉了，但离“寒冷”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不，午后的王城街道上，仍然可以看见身着轻薄长袖的青年们在忙碌着什么，而有些爱漂亮的小姐仍然“美丽动人”的穿着不长不短的裙子，时不时的露出一节亮白色的脚踝，让人遐想不已。
相比夏天的时候，杜松子酒店的生意又好了很多，这正是因为秋天粮食收获的结果。
此时，酒店里已经坐的满当当的了，不停的有人要这要拿，忙的老杜德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跑来跑去，没有办法，老杜德为了省去一个伙计的开销，干脆自己兼任了跑堂，虽然每天晚上小腿都跑的感觉不是自己的，但一想到这里外里就是自己赚到两个伙计的工钱，他累死也感觉心甘情愿了。
“老板，一份沙拉面带走的，快一点。”
一个冷冷的声音吆喝着，多少显的有点不耐烦。
“好叻！这就来，您稍等，马上好。”
老杜德头也不回的答道，这种回答是一种条件反射，并不是真的就会马上好，而是通过和蔼的口气先把客人稳住再说，没准儿，他看到店里的生意这么好而老板这么忙，会点杯啤酒什么的先喝着也不一定，这可是老杜德总结出来商业心理，也是杜德酒店生意比其他地方好的重要原因。
“真的马上好？我怎么看你压根就没跟厨房吩咐呢？”冷冰冷的声音一下提高了8度，大厅里乱糟糟的环境也安静了一下。
老杜德正想发作，因为来他这个店的生意向来是受禁卫军的士兵们照顾的，而且来到这里的客人都是熟客，难道他回理会这种看似有理实际是废话的取闹吗？
但老杜德看见这个人的装束的时候，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联想到前不久自己的酒店差点被一个秘法师烧掉的事情就心疼，以至于以后看见法杖就心惊肉跳，生怕再次遭受这样莫名其妙的损失。
“您看，这不就来了嘛！”
杜德连忙从出菜口变魔术般的端出一份拉沙面，挺着肚子毕恭毕敬的包装好，然后送了过来。
“啤酒，免费奉送，欢迎下次光临！”
老杜德笑容可掬的说道。
“好的，谢谢，啤酒就不用了。”
秘法师站起身来，扔在桌子上2个银角，慢慢的消失在门口。
“我说老杜德，你把我的面孝敬秘法师大人也就算了，怎么啤酒也白送啊，这样，你给我们一人也送一杯吧！”
一个戏谑的声音说道，接着就引起一阵开心的哄堂大笑。
“送你个头！喝你的猫尿吧，那是秘法师公会的人，你惹得起嘛！哼！”
老杜德埋怨了一句，又挺着肚子忙去了。。。。。。
铁锤咆哮是刚从南山练完功回来的，此时她正走在王城的街道上，右手背后，左手拎着刚刚买的沙拉面，若有所思的往秘法公会走。
自从斯康辛离开王城以后，铁锤咆哮的练功场地就改在了南山，这当然不是因为她对维杰有所怀念而想睹物思人，她和维杰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而且她本身也不是那种多愁伤感的姑娘。
她在南山练功，仅仅是因为哪里没那么多的干扰和困惑而已。
秘法师公会是有自己的练功场的，宽大、宏伟、还有各式各样的工具可以辅助训练，但哪里人更多，眼更多，话更多。
自从斯康辛走了之后，秘法师公会好像突然间热闹了起来，以前不曾见过的面孔也频繁的出现，这一点，铁锤咆哮是毫不在意的，可她最近发现，那些陌生的面孔在经过她的时候，眼光好像总是会有意无意的落在她的身上，开始她还没有在意，毕竟女性秘法师在秘法师公会里算是少数，所谓物以稀为贵，让人多看几眼也是人之常情，可当她有几次回头想要确定是谁在看她的时候，哪种眼光总会在一瞬间回避的毫无痕迹，甚至当她练功的时候，周围熟悉的人也会有意无意的回避起来，她在的地方必定是人最少的，而承受哪种目光，却是最多的。这让她感到无奈和费解，好像全公会都已经把她当异类出现似的。
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才有的？是斯康辛离开的时候？维杰和沃尔科特比试的时候？也许从她决定当维杰的秘法师傅开始，他们就把她当异类了吧。
所以，她才会在某天决定，离开那个地方，来到南山练功。
她有时也会想起维杰在这里的点点滴滴，想到他的好，想到他的坏，想到他的聪明，想到他的愚笨，她觉得好像他认识的人里面除了自己的师傅冷酷凝视外，只有维杰这个徒弟是真正的尊敬她、爱护她和维护她，而不是把她当做一件工具或是一个筹码去对待。
毕竟，被尊敬、爱护和维护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件很美妙的事情，但她目前觉没有去想用爱情或是爱慕这个词去形容这种感觉，我说过了，她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不那么敏感和丰富而已。
此时铁锤咆哮正慢慢的向秘法师公会走去，她住在哪里，不得不回去。
“铁锤咆哮大师，沃尔科特会长说在办公室等您，要您现在就去。”她刚刚进门，一个年轻的秘法师便对她说。
铁锤咆哮点了点头，目不斜视的穿过练功场，然后走进了秘法师公会的主楼。
说是楼，只是我无法确切的形容这一片高不高低不低的建筑风格的一种拓词而已。
我并没有刻意诋毁秘法师公会的意思，只是因为这片像楼的建筑并不是同一时期建筑的，从而看上去，它们的风格并不统一，首先最高大的建筑并不是在中间，而是在最边上----一栋黑黑的外形酷似城堡一般的楼。
它建筑的确切时期甚至连秘法师公会负责编纂秘法师历史的学究们也说不清楚，只能确定的是玫瑰王国秘法师公会的第一任会长的办公室就在哪里。
他是一栋用黑色花岗岩修筑起来的建筑，石头加工的很粗糙但很坚固，密密麻麻的积累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看上去像竖直起来的炮弹般的筒楼，整个建筑最大的特点是没有窗户，不知是当时技术原因还是有意而为之。现在这是是秘法师公会的图书馆加档案馆，反正照明用的秘法灯对秘法师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的消耗。
黑色的碉堡楼傍边是一栋灰色的矮的多的建筑，有多矮呢？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如果黑色的楼是冈底斯大陆的高山的话，那灰色的建筑简直就玫瑰帝国王城的洼地，是的，一点也没错，它仅仅只有2层楼高。
但矮并不意味着它并不重要，恰恰应了那句“浓缩就是精华”的老话，它是玫瑰帝国秘法师公会的宿舍和食堂。也许秘法师有着不同于修炼者或者是普通人的审美情趣吧，他们喜欢矮而宽的建筑风格，至少目前这个时代的秘法师是这样的，食堂在一层，但占用了整整366玫瑰米的面积，而2层的宿舍更夸张，比食堂还多出了10玫瑰米！
值得庆幸的是这栋建筑的设计师们设计了窗户，所以在艳阳高照的时候，整个建筑群会闪闪发亮。
灰色的旁边就是铁锤咆哮要来的地方，秘法师公会的实验室和办公室。它的建筑风格是细而长的，有点像节日里孩子们带的高脚帽，又有点像几何课上的圆锥体模型。而就是这样一座普通的有点发黄的建筑，竟然是整个玫瑰王国秘法师公会的权力枢纽。
因为只有在它的外墙上挂着一面金边白底的旗帜，旗帜上面就是那个著名的秘法师标志了：审判之眼-----一只永远睁开的且没有眼皮的眼睛。
此时铁锤咆哮已经来到了“高脚帽”的最顶层唯一的房间，沃尔科特的办公室里，她有些局促的坐着，因为她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提着一袋子沙拉面。
“哦，你还没吃午饭，真是不好意思。”
沃尔科特看了铁锤咆哮手中的饭盒一眼，语气中带着歉意。
“没事儿，您先说您的吧，我可以等的。”
铁锤咆哮回答到，她实在想把袋子放下，可看了看满是文件书本和信函的桌子，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不不，吃饭很重要。”
沃尔科否认道，边说边拉开抽屉，变戏法似得掏出一个盘子和一支鸡腿来，放在铁锤咆哮面前的桌子上。
没错，是鸡腿！铁锤咆哮也是看了两遍才确定下来了，她看了一眼沃尔科特，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鸡腿，你慢慢吃，我呆会再过来。”
沃尔科特笑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铁锤咆哮真是饿了，她早上本来就没吃饭，而且为了回避那些奇奇怪怪的眼光，也故意推迟了午饭的时间，她现在喉咙在涌动，味蕾才慢慢地放开，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吃了起来。
沙拉面的温度刚刚好，面条也劲道，她甚至有点后悔应该要个大份的，因为很快一盘就见底了。
铁锤咆哮犹豫了一下便伸手拿过鸡腿，让酥软的鸡皮和鲜嫩多汁的鸡肉在口腔里充分的搅拌，她吃的很认真，全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同时她很感谢沃尔科特能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否则，明明饿了却要装作很小心的吃一顿饭，这种感觉是多么的尴尬啊。
约莫半个玫瑰时后，沃尔科特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杯温水，笑着放到了铁锤咆哮的面前。
“吃好了吗？铁锤咆哮。”
沃尔科特和蔼的问道。
“吃好了，谢谢您的鸡腿。”
铁锤咆哮擦了擦嘴，便很认真的等待沃尔科特开口。
“恩，吃好了就行，铁锤咆哮，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是天使长级别吧？最近修炼可有什么进展？”
“是的沃尔科特大人，我现在是天使长级别，也没有停止过修炼，进展嘛？”铁锤咆哮皱了下眉头“应该没有进展吧。”
“哦？是吗？你与兴趣和我切磋一下吗？铁锤咆哮？”
沃尔科特问道。
铁锤咆哮愣了一下，她迅速的将目前的事情连在一起串了一遍：先是通知我见他，然后确定我吃饭了与否，接着提出要检验我的修炼程度，这样做目的何在？？
沃尔科特还是微笑着等待着铁锤咆哮的回答，他目前的口气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命令成分在里面，倒像是随意的征求意见，虽然他有权命令任何玫瑰王国秘法师公会的人。
“好的，沃尔科特大人。”
铁锤咆哮点点头。
“好，那我开始了。”
沃尔科特说完，伸出右手的食指，默默的吟唱了一个秘法，接着食指指尖亮光大作，一道又细又密如同激光般的光线迅速的射入了铁锤咆哮面前的那杯水中，须臾间，整个水杯的空间立刻受到挤压，杯中水被逼迫成一个水杯装的整体，呼的一声朝铁锤咆哮的脸上飞过来。
铁锤咆哮不敢怠慢，她用腰部用力，迅速的向后退了半步，变手为掌，用力的在半空中挥了一下。
“啪！”
空气里产生了音爆，一个小小的真空地带形成了，地带上下两面的空气由于没有了支撑，相互开始挤压，形成的压力面向一个无影无形的板子一般，硬生生的将水弹了回去。
沃尔科特点了下头，看似随意的用手指搅动了一下，原来的那道细密的光线如同搅拌机一般在飞起的水里穿梭，接着水被分割成了无数的水滴，朝着锤铁咆哮又一次飞了过来。
铁锤咆哮皱了下眉头，右脚一点，整个身体便蹿了起来，她右掌变拳，左手伸出抓住右手腕，用力的在半空中挥出一拳，拳峰带出的真空波垂直于水滴，仿佛一把铁锤砸在上面一样，水滴被强行分成两半，嗖的向俩个不同的方向飞去。
“好！”
沃尔科特称赞了一句，轻描淡写间挥了挥衣袖，紧接着，本来四散的水滴在一片光雾中被慢慢的染成光点，接着仿佛受到了吸引力一般的规规矩矩的朝水杯飘去。
“哗。”
一杯水满了，一滴不差。
铁锤咆哮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去，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秘法师的礼节。她不是做作，她是真的被沃尔科特的实力震撼到了。
“铁锤咆哮，你的修炼程度早已不是天使长了，这个给你，恭喜咱们秘法师公会又多了一个灵性级怒天使。”
沃尔科特说完，一翻手掌，一枚古铜色的秘法师臂章便出现了，它的质地和铁锤咆哮原来的那枚天使长的徽章没有任何不同，只是在原来代表自然秘法派天使长级别的大树图案的下面，多了一颗冉冉放光的金星。
铁锤咆哮恭敬的接过，很是虔诚的佩戴在右臂，然后又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午饭的时间早就已经过了，但离下午的规定的修炼时间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修炼场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偶尔经过的也只是几个资历很浅的秘法师在搬运书籍和工具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时，一阵莫名的冷风吹了起来，将修炼场上的一处黄土卷起，玩耍一般的变成一个超小型的龙卷风，不快不慢的贴着地面走着。而更高的地方，风力明显要大一些，扯动着秘法师公会的那面旗帜哗啦啦的响，如果离远看的话，就好像一只眼睛在若有所思一睁一闭。
“铁锤咆哮啊，我问你件事好吗？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但要回答的话，请说实话好吗？”
沃尔科特转过身，目光放在摆动的旗帜上，慢悠悠的说道。
“好的。沃尔科特大人。”
“好的，其实很简单的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秘法师公会和王室发生矛盾的话，你会站在那一边呢？”
沃尔科特问道，他微笑着，好像刚才说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一样。
铁锤咆哮听的很清楚，“秘法师公会、王室”的意义背后就是“选择、站队”。无非就是这个问题，是的很简单，但说出来并不简单。
“恩，我刚才说过，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不，沃尔科特大人，我回答您，我的答案是：我谁都不选，我选我自己。”
“自己？”
“是的，我自己。”
铁锤咆哮看着沃尔科特的背影，认真的说道，她忽然觉得一子放松了，是的，真是放松了，放松的好像哪怕现在沃尔科特把她逐出秘法师公会甚至是更极端一点的手段，她都觉得很轻松。
“恩，好的，铁锤咆哮，请你牢记你的选择。”
沃尔科特说道。
“是的，我会记住的，沃尔科特大人。”
铁锤咆哮回答道。
这时的风，已经停了，太阳暖洋洋的照在玻璃上，反射着耀眼的光斑，让人觉得晃眼，但这么点温暖算的了什么呢，冬天马上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