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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逃跑中的死神
暖的光洒满了大地，柏油铺成的路面延伸出了好远好远。微风吹乱了苍云一头漆黑的发，斜挎的公文包上的小风铃装饰随风阵阵摇摆着。那身上白衬衣早被汗水渗透，长长的西装裤略微有些大了。
“小云，你今天回来的太晚了，怎么？又偷偷背着妈妈出去约会了吗？”夕阳西下的前方，一位女人带着宽边的草帽，手里提着蔬菜篮子正微笑着。
那笑容，就像《蒙娜丽莎》从画卷里走出来般，苍云从没有一刻的遗忘过。
“妈……妈妈。”苍云莫名的眼眶湿润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想哭，明明那个妈妈已经陪伴自己度过了25年的人生，明明自己每天都会被妈妈唠叨，每天都能吃到妈妈略咸的晚餐，每天都必须听妈妈讲她的花店又进了哪个新品种……
“哎哟？你今天胆挺肥的啊，看着老妈我拿着这么多东西，硬是不帮忙？怎么，皮痒了吗？”妈妈威胁的举了举小拳头。
“不是，我今天脑袋有点迟钝。”苍云一把抹去了眼角未滑落的泪，笑着快步接过了妈妈的手提袋。
夕阳下，一对母子嬉闹的走向了家的方向，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几片光的碎片才刚刚拼凑整齐大地上最后一处阴影。
回到了熟悉的二层小楼，两鬓已有些许斑白的苍惊雷正坐在客厅里看着报纸。
“回来啦？我就知道你又去接小云了，说你多少次了，他都25岁了，别再把他当小孩子惯着，这么粘你，看他以后怎么找媳妇？”苍惊雷一本正经的唠叨。
“我自己的儿子，我惯着怎么啦？管他长多大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谁不能接受我惯他，就别进我家的门。”妈妈犟嘴的将蔬菜提进了厨房。
“还是我妈好，比老爸有人情味多啦，所以我决定把拿的1000块奖金，分一半给老妈。”苍云来到客厅，一屁股坐在了老爸旁边，掏出几张大钞得瑟地数了起来。
“一马归一马，别给你老妈灌迷汤，意外之财给我一分不少的上交。”听见敏感的话题，老妈手里拿着大葱就跑了出来。
“不是吧，您已经把我工资卡收走了，每个月才给我1000块零花，完全不够用啊，您多少给我留1半。”苍云委屈的抓着钞票。
“1”妈妈板起了脸。
“您又数数，我都25啦，还数数。”苍云皱着眉头。
“2”妈妈已经双手叉腰转过了脸去。
“好啦，给您给您，我一分都不要！”无奈地一把将钱全部塞进了妈妈的围裙里，苍云只能自认倒霉。
“这才是妈的乖儿子，今晚给你们红烧排骨庆祝！”战术胜利，收起钱的妈妈笑眯眯回到了厨房忙活。
“太黑暗了啊，整个一财迷，老爸你受得了妈？”苍云感叹着靠在了沙发上，如同泄气的皮球。
“嘿嘿，你还有张工资卡就偷着乐吧，你老爸我到这么大，相来工资发放都是填的你妈妈的存折号，你猜怎么着，就这么一直干到退休，我硬是不知道自己工资到底是多少？”老爸笑着翻看着报纸。
“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苦还比一苦高，小儿佩服佩服。”苍云双手抱拳膜拜。
“过奖过奖，不是老爸我没胆量，只是母老虎太凶残。”老爸也是兴头上的回了一礼，却没发现“母老虎”正站在他的身后。
于是乎紧接着一阵“哎哟！”“不敢了老婆啊”“别打头！”的哀嚎回荡在幸福的家。
25年来，朴实的快乐每天都在发生，可苍云的眼眶又不由的湿润了。苍云赶紧擦干了眼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眼睛老不听使唤？
“老妈，晚上我约了晨欣一起看夜场电影，不用等我回来了。”吃饭时，苍云一边啃着红烧排骨，一边报备道。
“晨欣？”老妈欣喜道，“就是你那个初中班长兼校花？她不是去美国留学去了吗？”
“拜托，留学又不是流放，当然可以回来的。这次她回来就不走了，打算在这里呆下了。”
“那好啊，你们以后可要多接触接触，晨欣这丫头从小就长得水灵，人又聪明又礼貌。我还记得她梳着辫子到我家给你补课的样子，跟你妈小时候一模一样。”沉醉在自己的回忆中，妈妈突然想起什么掏出了钱包，“对了，第一次和别人约会，可别给看扁了。给你，你的1000块还你，老妈再私人赞助你一千块，记得经费不够就找你妈要，务必要给我把她拿下。”
“老婆啊，你是不是发烧了？这么大方？”苍惊雷不敢相信地张大了嘴巴。
“嘿嘿，既然老妈这么大方，儿子我保证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苍云抓着钞票，笑眯眯敬礼道。
明月当空时，w市最繁华的步行街上，一身碎花连衣裙的晨欣正站在电影院前的路灯下，不时看着手腕上可爱的米奇老鼠电子表。经过她身边的男人都无法克制的多看上了两眼，许多还都是被女朋友给拽走的。
没办法，谁叫从小就发育特别好的晨欣，有着欧美级的丰满身材，又不失亚洲美人独有的细腰美腿。
“抱歉，来晚了，老爸看我拿了特殊津贴不平衡，非让我洗碗，所以晚了点。”穿着一件胸前印着小怪兽的文化衫，苍云微笑地走到了美女的身后。
“几年不见，你迟到的老毛病就是改不掉，还记得我走得那天吗?你硬是迟到了半个小时，就是为了送我这块表，害我不得不改签第二天的飞机！”嘟着性感的小嘴，晨欣抱怨的举起了右手道。
“嘿嘿，你现在都一身名牌了，还带着这么旧的廉价表，不怕掉身份吗？”苍云坏笑的双手擦在裤袋里。
“不怕，因为在美国当我寂寞时，只有这表陪着我，我要带上一辈子，你管我！”晨欣吐着可爱的小舌头，拉着苍云就向影院跑去，“走吧，电影快开场了，我可不想错过开头！”
“喂，你还没告诉我看什么呢？要是无聊的爱情片，我可会睡觉哦！”苍云有言在先。
接过了晨欣递过来得电影票，机打的票根上清晰印着《猎魂》两个字，看得苍云心头莫名的一颤。
拿着爆米花和可乐坐在了正中的位置上，晨欣像只小鸟一般紧紧依偎着苍云的肩膀。
电影开场了，暗下来的影院鸦雀无声，面前巨大的金属银幕上，数道光影交织出一幅昏暗的画面。
《猎魂》倾向于后现代哥特的风格，故事里处处透着生活的悲伤与人心的丑陋。男主角刚出生便害死了妈妈，拥有看见他们心灵的特殊能力，从小如怪胎般的被世俗摈弃，直到有一天，他的手里握起了一把漆黑的长刀……
他得面容开始扭曲，他的身上没有一刻摆脱过鲜血，他一直追杀着名为恶魂的怪物，在杀戮的同时，也被各种恶魂不间断的伤害着。
他的亲人被牵连的杀死，他心爱的女人不得不离他而去，一直陪伴着他的，只有那把漆黑的长刀……
“苍云，你说世界上真有这么可怜的人吗？只能不断不断的杀戮，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多蠢啊。”在苍云的耳边，晨欣轻声细语道。
“我不知道，真是一部烂透了的电影。”苍云说话时，眼泪却再也无法克制的流了下来。
电影散场时已是凌晨，原本热闹的步行街空旷如野，万家灯火也熄灭了大半。谁知道晨欣突然发神经的非要夜游江滩，苍云也不得不舍命陪佳人了。
脱去了脚上的高跟凉鞋，晨欣提着长裙漫步在江边松软的沙地上，苍云则像个家丁，双手擦在裤袋里，一直跟在身后。
“啊！！！！！”对着微波荡漾的江面，晨欣放声大喊，“我回来啦！我再也不走啦！”
“真的打算留下来吗？这里可是拿月薪的，而且老板都屁得要死，许多地方还要一周上6天班。”苍云叹息地坐在了晨欣脚边的地上。
“不走啦，不走啦，哪怕这里是人间地狱，我也要留下来。”晨欣一点也不怕的坐了下来，侧头看着苍云，“因为这里有我爱的人，他虽然笨笨的，长的也不帅，不过心地到还不坏，遇见老弱病残孕还懂得让个座什么的，我就把他给收了算了。”
“嘿嘿，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至少我捡到了钱，绝对不会交到警察叔叔手里面。”苍云抛出了一块石头，在水面上连打出了6个水漂，兴奋地大叫道，“快看！快看！我破记录了。“
晨欣却突然双手捧住了苍云的脸，深深吻上了这心爱男人的唇。
多少次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触觉，牵动起得却是海浪般汹涌的记忆，苍云的脑海里，无数的画面疯狂的闪动着，无数的画面组成了一副女孩的模样，她有着高挑的身材，一头垂到腰际的乌黑长发，还有一双冷傲的眼。
“屎壳郎！给我活着回来！”
苍云吓得一把推开了身前的晨欣，激烈的喘息如同溺水的人，刚刚被救上岸。
“苍云，你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晨欣毫不顾及被弄伤的肩膀，关心着满头冷汗的苍云。
“没……没有……只是触觉……触觉有点怪怪的。”苍云轻轻抚摸着唇，如电流过体般痛苦。
同一时刻，天地一线外却是烈日当空，丰舞雪正窝在旅行帐篷里躲避着太阳的烘烤。魁梧的黑甲尊严更是站在门口，摇着芭蕉叶做成了扇子。
这已经是苍云进去的第5天，其间苍惊雷打来了不少的电话询问，丰舞雪编了将近100个借口都快用完了。距离终结的时间越是接近，丰舞雪的心离嗓子眼就更近了一点。
虽然她并不喜欢那个老和自己斗嘴的小子，但她却会莫名担心他得安危。
多少次，丰舞雪都快克制不住进天地一线把窝囊废给拉出来，但最后都背自己的尊严给挡在了洞外。这时丰舞雪才明白，其实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她竟是那么相信苍云，也才会记起，进行灵魂觉醒的人，是绝对不能受外界打扰的，否则下场比死更加难看。
“还有8个小时，就是屎壳郎进去天地一线5天整了。尊严，你说要是他真挂了，我该怎么跟苍伯伯交代？”丰舞雪苦闷地看着门口的尊严。
漆黑的尊严扣了扣铁脑袋，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
“算了，再等8小时，我就告诉苍伯伯实话，说不定苍伯伯还有办法可以救苍云一下。”丰舞雪已经不再害怕挨骂，下定了决心。
可就在说话间，丰舞雪脸色骤变，抓起随身的美工刀冲出了敞篷外。尊严已更早一步摆出了警戒的姿态，一双猩红的眼凝视着原始的森林。
“恶魂？……不对，是心鬼的味道……不过这杀气也太重了吧，不像是我们心韵师的人。那么就是说……”丰舞雪的猜测还未说完，只见茂密的森林中，一个瘦小的身影俯冲而出。
不过一米5高的来人，还是一个小男孩，穿着牛仔背带裤，白色的宽松t恤。他的眼冷酷似冰霜，右臂上被割出了一条三十公分的伤口，深可见骨。血咕噜咕噜的向外涌着，顺着手腕一直流过了他手中的桃木长剑，滴落在乱石地上。
“是敌人？还是路人？”不过12、3岁的男孩，用还透着稚嫩的童声问。
“如果你还在这多呆上一会儿，我们就是敌人……”丰舞雪才没有多余的同情心泛滥，不自觉地瞟了眼身后的“天地一线”。
“看来你有朋友在天地一线里，我是来错时候了。我可以走，不过不知道他们肯不肯？”男孩说着转过了身去，一次呼吸吐纳，纤细臂膀上裂口的肌肉竟硬生生合拢止住了血。
更神奇的是，男孩从胸前的裤兜里掏出了一张黄纸，就着手指上的鲜血指尖灵动，顷刻间画出一道诡异符咒，往手上的手臂上一贴，比手术缝合的效果更好。
“道家的孩子？你是？”丰舞雪话刚说一半，“轰！轰！轰！”三声巨响，惊飞了一片的林中鸟儿，三个迥异的身影从森林的三个方向跳落在了空地上。
左边的家伙是个秃头，佝偻着脊梁，少说也有70来岁，一身蓑衣颇似老渔翁。
右边的人站直以后比尊严也矮不上多少，有着一张似钢铁般生硬的中年面孔，那唯一一件白背心近乎被一身的肌肉给崩裂开。
而正面出来的竟是一副家庭主妇装扮的中年妇女，推着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正如蛇般盯着面前的男孩。
“南梦轩，不跑了吗？我记得在猎犬里，你的称号叫什么来着？”主妇努力回忆着。
“老婆，你忘了，他叫‘逃跑中的死神’……”壮汉冷冷地提醒道。
“对！‘逃跑中的死神’，传说你逃跑的技术惊天地泣鬼神，不管是多恶劣的战局，你都能抽身而退，而且和你组队的成员最后一定会死于非命。”主妇微笑着。
“闺女，废话少说，直接杀了他得了。”老渔翁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抽起了旱烟。
“爸，怎么可以随便就杀了他，别忘了我们花了整整一千万从猎犬天堂里买他的行踪，费了这么大劲，我一定要先搞清楚……”主妇凝视着南梦轩的一双瞳孔都快滴出血来，“说，我的孩子是怎么死的？”
“猎犬一起组队猎魂，无非是为个‘财’字，是生是死各看本领。你们的儿子被杀了只是实力不济。”南梦轩即便以一敌三，说起话来却不卑不亢，一点都不像13岁的小鬼。
“屁！那是我们儿子第一次猎魂，我还特地找了两个高手朋友陪在左右，狩猎的对象也不过是个‘强壮7阶’的低级别恶魂，根本不会有事。谁知道你却突然加入了队伍，任务结束时目标死了，我们的儿子还有那两个高手朋友也都死了，不是你干的，还会是谁？！”壮汉已控制不住情绪的怒吼道。
“现在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会信了。”南梦轩冷笑道，“要打就快点动手，如果到日落你们还没死，我就告诉你们真相。”
“喂，你们真当我是死人啊？”丰舞雪已面露狰狞，咔嚓咔嚓地将手中的美工刀推到了顶端，“都给我听着，这里是我的地盘，想打架滚远一点，别招惹老娘。”
尊严闪动着猩红的双眼，摆出了备战的姿态。
“嘿嘿，真没注意还有同行在，小妹妹挺嚣张的，你朋友？”主妇微笑了问向了南梦轩。
“刚认识，还谈不上是朋友。”南梦轩冷冷地回道。
“不是也不要紧，反正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没关系了。”主妇挥了挥手，石头上抽烟的老渔翁瞬间发难，脚踏巨石借力一跃，顷刻已出现在了南梦轩的面前，旱烟枪和桃木剑的撞击，硬是发出了拼刀才有的火光与响动。
短短数秒，马步稳如泰山的南梦轩手中桃木剑似游龙点水，十几套刁钻套路招招直取老渔翁死穴，换做他人早被连消带打的剁成了肉酱。谁叫老渔翁也非等闲之辈，混迹猎犬界数十载的他，大小战役打了不下数百场，见招拆招的本领让人叹为观止。几轮交手，硬是逼得南梦轩也退后了数步。
“亲爱的，去把后面那个洞口给封了，看那小子拼命往这里跑，估计就是奔着洞穴来的，，这次可别让他逃走啦！”主妇轻轻地吩咐着。
壮汉踏着碎石地面直奔向了天地一线，丰舞雪转身直扑了上去。
“给我站住！”就在距离洞口只有十米时，丰舞雪一记回转直踢，硬将壮汉逼得倒退出了半步。
“不错的脚力，就女孩来说……”壮汉拍了拍抵挡的臂膀上留下的脚印，咧嘴笑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滚开，否则现在就杀了你。”
“你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尊严，把这大叔的零件给卸了。”丰舞雪一声令下，已迫不及待的尊严狂冲而至。
旋转挥出的钢铁拳头洞穿过潮湿的空气，瞄准着壮汉的脑袋。这可不是女孩的回旋踢，连壮汉也只能连连闪避。可尊严的拳头似雨点般紧追不放，每每挥空落到地面，立刻在满是碎石的地面轰出一个半米的弹坑。
“妈的，你还没完没了啦！毒蝎王！出来！”壮汉光火的大叫一声，身前竟凭空蹦出一只通体泛青的巨型蝎子，那体型就像一辆被压扁的吉普车，八只似灯泡的大眼睛阴森森盯着黑甲尊严，咔嚓两声，尊严挥出的拳头竟被两只钳子夹个正着。
“杀了它！”壮汉的话没说完，毒蝎王那粗壮如树干的尾巴已经甩动了起来，锋利的毒钩直直刺向尊严的胸口。
心鬼生物的剧毒，可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武器，这是连心鬼也能直接格杀的利器。
“尊严，你感觉不到我心里的愤怒吗？还在玩？”丰舞雪丝毫不惧地低吼道。
只见，尊严的猩红双瞳一闪，竟硬生生震开了毒蝎王的巨钳，电光火石间闪开了毒蝎尾，更是一把牢牢抱在了怀里。
“呜！！！！！！”似野兽般的仰天咆哮，尊严扭动着身躯，霸道的将吉普车般大小的毒蝎王给拖离了地面，像丢铁饼般的将那怪物抛出了十米开外，毒蝎王一头撞翻了几颗百年的古树。
“女孩，你的心鬼不错，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能挣脱毒蝎王的角色了。”主妇说话时，已是站在了天地一线的洞口前，身边正趴着一只卡车头大小的恐怖毒蜘蛛，“不过遇上我们‘毒虫世家’，算你祖先没积德，你必须死在这里了。”
伴随着主妇的话语，毒蜘蛛翘起了肥肥的屁股，对着断崖的顶端喷出了无数的蛛丝。不过稍稍发力，竟将断崖拦腰拉断，数十米高的巨大岩石崩塌的落下，轰隆隆如天雷滚滚，大地都在颤抖着，顷刻间将缝隙的洞口封得密不透风。
“王八蛋！！！！非杀了你不可！！！！！！”看着眼前的一切，丰舞雪咆哮了，也不管敌人有多少，也不管对手有多强大，拖行着明晃晃的美工刀，连同着尊严一同扑向了主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