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第112章 喜欢,尿尿风波

云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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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夙笑了笑:“……你要跟我聊什么?”

    “娘不喜欢爹爹吗?”燕京眉眼晶亮的看着凤夙。

    “你懂什么叫喜欢吗?”

    燕京不服气了:“怎么不懂?你适才亲爹,爹也亲你,这就叫喜欢。”

    “……”凤夙不说话,适才的吻……叫喜欢吗?

    燕京疑惑道:“儿说的不对?”

    “睡觉。”真不该应了他的意,跟他聊天,聊的这叫什么啊?

    “娘——”轻轻的呼唤声响起。

    “说。”凤夙语气有些不耐烦。

    燕京鼓着腮帮子:“我想尿尿。”

    “尿在襁褓里吧!明天让刘嬷嬷给你换襁褓。”夜色深沉,她不想来回折腾。

    燕京脸色一变:“你你……好歹毒的心肠啊!”在充满尿骚味的襁褓里呆一夜,生病是小,丢脸事大。

    凤夙睁眸看他,笑笑:“骂我?你再骂,我直接把你丢到茅厕里呆一夜。”

    “你……”不是女人。女人多有爱心,不似她这般后娘心肠,若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他真的会以为他的亲娘另有其人。能否重新投胎选母,这个母亲太过让人寒心了。

    “我怎么了?”好脾气问他。

    燕京扭捏的看着凤夙,睫毛颤动的很快:“娘,别吓儿,儿胆小,惊不起恐吓。要不然这样好了,儿尿在床榻下面,也省的娘抱着儿房里房外来回奔波了。”尿在床榻侧,最好熏熏后娘。这个时候,燕京唯独忘了凤夙是没有呼吸的,所以房间内有没有尿骚味对她来说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邋遢。”

    低低地斥责声让燕京瞬间小脸发寒,还真是大开眼界啊!她说尿在襁褓里就可以,他说尿在榻侧,就是邋遢了……什么都让后娘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明天晚上,你别跟我睡。”最终还是抱起了燕京,迈步朝外走去。

    “那好吧,我跟我爹睡。”爷们在一起睡觉,有话聊,他也觉得跟女人睡一起,有失男子风范。

    “随便你。”

    夜色灰蒙,小雨淅淅沥沥漫天齐下,屋檐之下,凤夙将燕京从襁褓里抱出来。

    燕京提醒凤夙:“我尿尿的时候,你别看我。”

    凤夙忍着掐死他的冲动,他……有什么可看的?

    “尿。”凤夙直接脱下他的裤子。

    燕京哼哼了两声,“尿尿讲究感觉,你别催我,越催越尿不出来。”

    “尿不出来就回去。”

    “怕躺在床上,尿尿的感觉就来了。”

    “我给你准备一个尿壶。”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多事?

    燕京恶声恶气道:“我才不用尿壶呢!口那么小,尿尿有局限性,没有办法尽情挥洒。”

    凤夙没表情的笑笑,真好,她儿子说的太好了。真想把他拍成面片,包饺子吃。

    没把他拍成片,凤夙倒是拍了拍他的小屁股,燕京打了一个激灵,浑身一哆嗦,尿出来,飚的那叫一个高啊,在雨幕中显得尤为刺眼,所以当一道尖叫声响起的时候,燕京蓦然止住尿,小小的身体往凤夙怀里缩了缩。

    鬼啊!没人哪来的声音。

    的确是鬼,那鬼竟是消失多时的苏三娘,身影浮现,满脸的尿,气急败坏的瞪着燕京。

    不过短短时日不见,再见,恍若隔年。

    能不隔年吗?都说十月怀胎,瓜熟蒂落,若不是苏三娘还算聪明,自认没有记错日子,她会以为她已经开始出现了幻觉。

    凤夙不善良,甚至可以说冷酷无情到了极致。

    若非亲人,她怎会抱着幼小孩童望风把尿。

    三娘觉得这话形容的很贴合,可不正是望风把尿吗?

    她火急火燎的赶过来,雨水没办法湿她的身,到头来竟然输给了一泡尿。

    那不是寻常的尿,童子尿,飚的那么高,直接喷在她的脸上,虚幻的影子瞬间被童子尿逼出了原形。

    没有气急败坏是假的,苏三娘一袭红衣浮现在凤夙和燕京的面前。

    冷情冷性的凤夙在这一刻,脸上竟然闪现出激动喜悦之色,失声唤了一声:“三娘……”她以为三娘早已遇难,想不到还能再见,当真是可喜。

    原本,苏三娘满心满眼的激动,重逢的喜悦早已化成烈火在心头炙热燃烧,如今全部被脸上的尿给浇熄了。

    “呸呸呸……”苏三娘一个劲的吐着唾沫,只因适才嘴角笑容太深,那些尿太过突然,所以难免有尿直接喷在了她的嘴里……

    苏三娘已经开始恶心了,一手撑着门檐廊柱,一手指节探进嘴里,俯身剧烈的呕吐起来。

    燕京鼓着腮帮子,怒冲冲道:“好你个幽冥小鬼,竟敢嫌弃小爷挥洒的仙霖甘露,我看你是死的不耐烦了。”

    “休要放肆,她是你姨娘。”凤夙毫不客气的拍了拍燕京的小脑袋瓜。

    燕京被打,火气难免很旺,但谁让打他之人是凤夙呢?只得陪着笑,见风使舵的搂着凤夙的脖子,脆生生的唤了三娘一声“姨娘”。好汉不吃眼前亏。

    苏三娘心中有气,白了燕京一眼,继续天昏地暗的吐,这孩子可真不是一般的虚伪,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燕京开始委屈的告状了:“娘,姨娘不理我,女子心眼怎会如此之小,令人汗颜。”

    苏三娘冷冷的驳回道:“可不真是汗颜无比吗?尿喷在脸上,应该称之为尿颜吧?”

    燕京嘻嘻笑道:“就知道姨娘小鼻子小眼睛惯了,尿在姨娘嘴里,确实是阿筠不对,若姨娘心中愤愤难平,执意要跟小辈计较的话,这样好了,我张着嘴,姨娘现在脱下裤子,也把尿尿在我的嘴里,我如果躲闪一下,我就不是男人。”

    “你你……”苏三娘指着燕京,手指颤抖,他说的这叫什么话?小小孩童,竟敢如此言语羞辱于她?

    苏三娘看着凤夙,皱眉道:“姑娘,这孩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简直比流氓痞子还要无赖。”

    “呸。”燕京不屑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瞬间绿草枯萎成灰,惊得三娘张着嘴,指着燕京,好半天无语。天啊,这是什么东西啊?

    “流氓、地痞、无赖,有我长得这么帅吗?”燕京笑的无害,但眼里却尽是阴寒:“况且,云妃是我娘,我不从她肚子里爬出来,难不成我还能从你肚子里爬出来吗?”

    说着,燕京挑眉质疑的看了看苏三娘的肚子,明明可爱无比的小脸,却尽显讥嘲。

    苏三娘气的胸脯起伏,这孩子简直是欺负人。不,欺负鬼。

    凤夙笑了笑,那双幽寂的眼眸里,升起看不到边际的雾霭之色,淡淡开口道:“三娘何必跟愚儿一般见识,他的话当笑话听听也便罢了,实在当不得真,要不然岂非是自寻烦恼?”

    “愚儿……”燕京尖锐的怒吼声因为凤夙忽然伸手捂住他的小嘴巴,彻底宣布告终。

    凤夙都这般说了,三娘自是不好再说什么,况且她这把年纪着实没必要跟一个孩子斗气。

    三娘望向凤夙,清丽面容蓦然带笑,艳光照人,快步上前,声音清脆妩媚,眼中带泪的唤了一声:“姑娘……”

    “三娘……”凤夙亦是扬起红唇,笑得煦暖如春风,广袖轻拂,手中佛珠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凤夙和苏三娘虽是主仆,却好比姐妹,两人再次相见,难免感慨万千。

    又不是上演十八里夫妻恩爱离别,搞什么啊她们?燕京被凤夙捂着嘴巴,气的扭动胖乎乎的小身体,“唔唔”叫个不停。

    “姑娘,这孩子当真是你所生?”燕京的叫声,拉回了苏三娘的注意力。

    凤夙声音淡静无波,“七天怀胎,不到半月产子,你会质疑并不奇怪。”

    苏三娘吃惊不已,缓缓皱起了眉。

    过了一会儿,苏三娘方才开口道:“……刚才确实吓了一跳,但仔细想想,也未尝无迹可寻。阴司鬼母产子多是如此,速度比姑娘还要快,产子、吃子过程尤为惊悚。姑娘体质特别,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不能用常人眼光相待。好在孩子出生,表面看来跟常人无异,倒是万幸之至。”苏三娘眼神凝定在凤夙的身上,秀眉微蹙,喟叹道:“姑娘怀孕时,定是焦虑不堪吧?”

    “瞒不过你,就像你说的,好在一切否极泰来,阿筠还算正常。”

    “这孩子小小年纪,想不到煞气倒是挺重。”

    “唯有这点,倒是跟他爹颇为相像。”

    “他……”苏三娘美丽的双瞳越发显得迷离不定:“我听说你嫁给了东宫太子燕箫?”

    凤夙浅笑,春色媚容,虽脸有刀疤,却依然亮丽夺目:“一切都是阴差阳错,我虽进了云阁,做了云妃,却也实属无奈之举。”

    苏三娘黑眸明亮,眉梢染上深深的忧愁,“我离去之时,姑娘受了那般大的苦楚,三娘在外一直忧心不已,唯恐姑娘出事,后来听闻你嫁给了燕箫,成为了云妃娘娘,欣喜之余,却为你的处境忧心忡忡。想那燕箫在地牢里对姑娘百般凌辱,日后又岂会善待姑娘?他……可有为难于你?”

    燕京气愤不已,简直是挑拨离间。

    凤夙眼眸溢满暖意,打趣道:“还好,要不然焉能在此得见三娘归来?”

    苏三娘敛去心中悲怀,宛然一笑,轻言道:“说正事呢?姑娘怎又没个正形,拿三娘寻开心?”

    凤夙微敛双眸,把手从燕京唇上移开,对三娘说道:“他叫燕京,小名阿筠。”

    “这孩子眉目轮廓倒是跟东宫太子长得甚为相似。”苏三娘低头看燕京,小家伙脾气倒不小,脸撇到一旁,傲气的很。

    “终究是父子一场,容貌相似倒也正常。”凤夙摇摇头,阿筠脾气这般大,理应像她多一些吧?

    “咦——”苏三娘稀奇的盯着燕京的双眸看。

    燕京迎向苏三娘的双眸,冷声嗤笑。看吧,他一个大男人,还怕她看吗?

    “怎么了?”凤夙随口问道。

    “阿筠的眼睛……竟是血红色。”苏三娘震惊出声。

    燕京翻了个白眼,蠢女人,现在才发现吗?

    将燕京的白眼收在眼里,苏三娘有意逗他,浅浅笑着,眸光流转,光华四溢,上下打量了一眼燕京,咂舌道:“眼黑,心红;若是眼红,那心怕是黑的吧?”

    燕京本来不愿意搭理苏三娘,但听了她的话,顿时横眉竖目,终究没忍住怒火。

    “我呸,你才黑心肝呢!”燕京直接一口唾沫朝苏三娘射去,苏三娘这一次有先见之明,及时避开。

    苏三娘娇笑出声,鼓掌称赞道:“第一次发现,唾沫也可以当利器,不过射的不够远,什么时候能练就你飚尿的高度,绝对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