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57章

羽飞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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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盆冷水将昏迷的我泼醒,我打着寒战,勉强支撑起身体,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光线阴暗的屋子。

    昏暗的灯光下,映出许多人影,胡氏也在其中。见我醒来,胡氏便对坐在墙角阴影里的人道:

    “太太,她醒了。”

    我心中一惊,急忙朝那个方向望过去。果然见太太翘脚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手中玩弄着一支玉如意,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觉得一双膝盖如针扎般疼痛,实在不能跪着了,便只得跌坐在地上。我心知太太这阵势必不会饶过我的,但还是最后挣扎道:

    “母亲,您这是为何?”

    “不许叫我母亲!”太太冷冷地道:“你这个小贱人不配做我的儿媳妇。一想到因为你,我那可怜的桐儿死不瞑目,我就恨不得扒了你的皮!”

    我摇头道:

    “母亲现在还想不明白么?害死连桐的不是儿媳,而是……”我咬咬嘴唇,语气坚定地道:“是母亲您。”

    “你说什么!”太太怒道。

    我抬起头,直直盯着太太的眼睛道:

    “您很清楚,连桐原本可以幸福。可以有个一心爱他,体贴他的人在身边——甚至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尽管连桐身体不似别人健硕,但若不是您亲手将这一切毁了,他仍可以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只因您为逞一时之快,这一切都毁了。”

    太太脸色铁青,瞪大眼睛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没回答她,只接着道:

    “母亲一直将连桐的不幸归罪于别人,却从未想过自己对他都做了什么。您将浣朱扔到井里那一刻,其实已经亲手杀死了连桐。”

    太太颤抖着,指着我道:

    “你这个小贱人,你知道什么,居然敢来指责我!”

    我咬牙道:

    “您做的事情,还用我来指责么?您难道真的每日里不会因为那冤死的亡魂不安?不会一想起那未曾谋面的孙子就感到心痛么?”

    “闭嘴!!”太太怒不可遏地喝道。我却知道自己定躲不过这一劫,反而豁出去了。继续道:

    “您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连桐会看上我,其实,只因为他遇到我的时候将我当成了浣朱。您总问我怎么能迷惑连桐的心智,却没想到这些都是拜您所赐的吧!”

    “放肆!!”太太怒目圆睁,喝道:“你这个小贱人,当日就该一顿乱棍打死你,拜我所赐,我现在就赐点好东西给你!”说着对一边站立的胡氏道:

    “还站着干什么!等我亲自动手么!!”

    胡氏赶紧答应了一声,向一边的婆子们一挥手。立时几个人上来,将我拉起,吊绑在房梁的绳子上。

    接着,只见胡氏拿出一个竹盘,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溜削的尖尖的竹签子。我一看到那些,脑袋“嗡”一阵响,连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虽然这些东西第一次见,但关于这酷刑的传言可是清楚的很。

    我本能地挣扎起来,但是双手被吊在头上,下面只有脚尖能踩到些许地面,饶是我怎么挣扎,也难动分毫。

    胡氏桀桀地笑着,伸手从盘子上拿起一支竹签子,在我眼前晃了晃道:

    “大少奶奶,老听人说您那手指长的跟玉笋似的,插上这个,那可就名副其实了。”

    我看着那钢钉般的竹签子,只觉得从头顶凉到了脚心,我慌乱地摇着头,不知所措,一时情急,大声喊道:

    “救命,救命呀——”

    还没喊完,旁边一个婆子就用块破布塞住了我的嘴,另外两个婆子使劲掰开我攥住的手指。胡氏冷笑着,牢牢抓住我的右手,用竹签子对着我的指甲缝使劲一戳。

    我立时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十指连心,那种痛,痛彻心扉,无以言表。剧烈的疼痛让我想喊,嘴巴却被那块破布塞住,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呜”声。眼泪肆意流淌,却无法减轻一丝一毫的疼痛。

    太太满意地看着我,冷冷道:

    “老太太就是让她这能绣花的手给骗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她再也不能拿针!”

    胡氏一边应着,一边将一根根竹签子扎进我的手指。我疼得已经喊不出来,只剩下不住的喘息。脸上湿漉漉的一片,已经分不出是冷汗还是泪水。

    太太让人拿掉堵在我嘴上的布,冷冷地道:

    “跟我说一句你错了,说邱连桅是个孽子,我就让她们把竹签子都拔出来。”

    我疼得倒吸着冷气,艰难地看了看太太,咬牙道:

    “绝不。”

    太太鼻中哼了一声,向胡氏使了个眼色,胡氏立刻拿着个木块在一根竹签子上往里一钉。我“啊”地惨叫起来,血顺着手指,一滴滴的滴下来。

    太太又问道:

    “怎样?要不要说?”

    我喘着粗气,哆嗦着,用尽最后力气答道:

    “休——想——”

    太太脸色一沉,怒声道:

    “给我钉,钉死这个小贱人!!”

    木块一根一根地往里钉着,我痛得张着嘴,却连声音也发不出来。终于,在钉到第三根的时候,我再也支撑不住,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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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连桅坐在马上,回头望着玉泉寺的大门。

    刚刚有个小比丘尼出来告诉他,说我在静心礼佛,不便见面,要他一个月后再来。

    邱连桅觉得很不对劲,即使我真的在这寺庙里诵经,也不至于连一面都不能见,只让个小尼姑出来打发他。

    宝正也疑惑地说:

    “大少奶奶就算不能出来,怎么也会派雪烟出来见见我们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邱连桅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跟宝正说:

    “现在,恐怕只有一个人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宝正问道:

    “谁?”

    “我三弟邱连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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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连栋正在吏部忙些杂事,却有人来通传说邱连桅来找他。他心里明白是什么事,但却知道如果见了面,他便一定不敢当着邱连桅的面撒谎。即使撒了谎,邱连桅那么精明,一定能看出来。想了想,便对通传的人道:

    “不巧的是我刚接到命令,让我去大理寺跑一趟,你去告诉我二哥,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

    邱连桅没有见到邱连栋,更加觉得有问题。想去找父亲邱远正,又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便只得回到丽丰祥再作打算,刚走进丽丰祥,便看到司马宙正焦急地等着他。

    司马宙一见到邱连桅便道:

    “月婉姑娘出事了。”

    邱连桅一听就急了,道:

    “出什么事了?”

    司马宙道:

    “今天尚书府送来了陪产的人,结果巧不巧的正是小梅姑娘,见了大嫂就哭。我大嫂觉得奇怪,细细一问才知道太太抓走了月婉,现在不知关在何处,连雪烟姑娘也被撵出府,不知所踪。”

    “什么?”邱连桅和宝正异口同声地道。

    邱连桅从怀里掏出那封书信,一把揉成团,狠狠地扔在地上,咬牙道:

    “我就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不对劲!”

    说着,便站起来往外走,却被司马宙一把拉住道:

    “连桅,事情虽然紧急,你却不能乱了阵脚。现在月婉和雪烟的下落我们都不知道。就算贸贸然闯进尚书府,如果找不到人,不但落得个目无尊长的罪名,还处了下风,再想救人恐怕就更难了。”

    邱连桅一跺脚道:

    “那怎么办,月婉现在的处境我连想都不敢想,又岂能干坐着。”

    司马宙正色道:

    “所以,我们定要将消息打探清楚,争取一击即中,一次将月婉救出,方能不至于陷入被动。”

    邱连桅知道司马宙说的在理,强忍住怒气,道:

    “大哥说的有道理,小弟原本还想着都是一家人,不想跟他们撕破脸皮。不过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我逼到如此地步,是可忍孰不可忍。”说着对宝正道:

    “你马上叫玄凌他们进来,我们需用些非常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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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西王府,夜鹰趁着夜色,来邱涟漪处看望她。见小梅在她那里十分惊讶,邱涟漪便说是尚书府大少奶奶的妹妹,来陪产的。

    从邱涟漪处出来,夜鹰杀手那的敏感神经让他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在司马征窗外徘徊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他。

    司马征听夜鹰说了,却不以为意,道:

    “我听邱连栋讲过了,说是月婉要去诵经给老太太超度,尚书府又没有合适的人选,便正好让小梅姑娘来。”

    夜鹰道:

    “原本属下也不便过问,但知道月婉姑娘对小王爷很重要,才上了心。方才小梅姑娘有一刻几乎说漏了嘴,但却被小王妃制止。属下只听到几个字:‘姐姐被太太……’,所以才起了疑心。”

    司马征一听,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想了半刻,道:

    “去把邱连栋找来,我要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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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连栋在吏部心猿意马地好不容易忙完了手头的事,急匆匆地想赶紧回尚书府。他要给太太通风报信,告诉太太邱连桅已经察觉事情反常,让太太赶紧将人转移到其他地方。

    邱连栋刚出了衙门的门口,夜鹰便迎上来,道:

    “三公子,我家小王爷有要事找你,让你马上随在下去一趟征西王府。”

    邱连栋忙陪笑道:

    “夜鹰兄,你看我在衙门里忙了一天,一身臭汗,容我回家换件衣服再随你前去怎样?”

    夜鹰没有回答,只冷冷地又说了一遍:

    “邱公子,我家小王爷有请。”

    邱连栋被那眼神盯的脊梁一阵发冷,尴尬地咳了一声道:

    “呵呵,既然是要事,那理当马上过去,夜鹰兄,请。”

    到了司马征那里,邱连栋行了礼,问道:

    “小王爷,这么晚了,叫卑职来有何要事?”

    司马征冷冷地看着他,道:

    “你前天来对本王说月婉姑娘去了西山给老太太诵经超度,去的是哪个寺庙?”

    邱连栋没想到司马征会突然问起这个来,心里一阵慌张,定了定心神,答道:

    “是,是玉泉寺。”

    “跟随哪个大师诵经?”

    “尘心大师。”

    “哼!”司马征冷笑一声道:“本王听说尘心大师闭关修炼,年底方能出关,要怎么带人诵经呢?”

    邱连栋立时出了一身冷汗,眼珠一转道:

    “是,是卑职记错了,应该是平心大师。”

    司马征“咚”地拍了下桌子,怒道:

    “够了!”

    邱连栋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司马征平息了下怒气道:

    “邱连栋,你听着。我不管现在月婉到底在哪儿,但是如若我听到于她不利的消息,你自己知道后果。”

    邱连栋心中暗自惊恐,他只知道司马征色胆包天,却没想到他对这件事会是这种态度。邱连栋开始觉得隐隐不妙了,原来只有一个邱连桅就够他受的,如果再来个小王爷。在这件事上,他是不可能有所企图了。

    当下急忙道:

    “小王爷,我大嫂那里我实在很久没过问了,如若您担心她,我现在就回府上打听打听。”

    司马征冷冷地看着邱连栋,没再说话,只挥了挥手。邱连栋大赦般赶紧告辞出来。

    司马征向一边的夜鹰使了个眼色,夜鹰一点头,悄无声息地跟在邱连栋后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