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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伤了自己
电梯到了第三层，那是那个女人按的楼层号。
但是真的到了，她又有些舍不得离开，走的时候叹了口气，李采薇呼出一口气，沈竹然问，“怎么了？”
李采薇摇头，“没有，刚才那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太浓了……”
其实整个人都让她不习惯。没敢说，说了醋意未免太浓。
沈竹然淡淡的笑，伸手将头埋向她的脖颈间，轻轻嗅了一下，“嗯，的确是你的更好闻，是自然的味道！”
“我不习惯用香水，女人用香水，是为要勾－引男人，而我没有那个心思……”
李采薇缩了缩脖子，男人的气息让她有些痒痒的。
“嗯，算是……无心插柳吧！”
沈竹然放开他，电梯的门打开，第七层，沈竹然率先迈出了电梯，李采薇还在电梯里发愣。
无心插柳？说的是她……勾－引了谁？他吗？
发愣之际，一只男人的手伸过来呢，一把扯过她的胳膊。
李采薇发愣，身子猛地向前，一下子撞进了男人的怀里，好在在她的小俏脸撞进男人胸膛时他伸手扶住他，臂膀很有力。
“对……对不起！”
李采薇站直身子，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一张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沈竹然没有说话，伸手握住她轻盈柔软的小手，向着订好的一个包厢走去。
他的掌心很温暖，李采薇被他握着，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贪恋，特别的贪恋，贪恋他的温柔，他的好，他的一切。
可是，却也怕拥有，因为总觉得这样完美的男人，她李采薇何德何能去拥有他！
进入包厢，她无心去研究包厢里多么奢侈讲究，只是端坐在那里，看着男人对服务生安排好一切。
包里，又给他的礼物，突然有些不敢拿出来，打电－话给他，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她胡乱说着工作上的事情蒙混了过去。
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他知不知道。
或者知道了之后，有没有很在意……
毕竟那是他的私人手机，若不是那次他打电－话给她，她也不会知道……
“喜欢安排好一切，擅自给你做了决定，许多二十多岁的女孩子都会喜欢类型，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
沈竹然突然开口，声音淡淡的。
李采薇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点餐。
摇头，“没有，我很少挑食，只是不吃葱蒜，还有，不吃肥肉……”
“难怪这么瘦……”沈竹然笑着，端起手边的茶水，轻呷了一口。
“嗯，小时候，大概四五岁的时候，当时和三舅家住对门，父母工作忙的时候就会把我丢在那儿，三舅妈有一次做了很多肉，喂我吃了许多，听我妈说，当天晚上我就吐了，肚子疼，夜里送到医院……”
“嗯，其实我自己没有什么印象，但是我妈说，从那之后我就一丁点的肥肉都不能吃……”
李采薇声音淡淡的额解释，伸手端起了自己手边的茶水。
餐点很快送了上来，服务生退下之后，两个人开始用餐，李采薇有些心不在焉，因为礼物还没有送出去……
“那个……”李采薇抬起头，看向男人斜长的眉眼，复又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今天打过电－话给你，是不是……给你添了什么麻烦？”
沈竹然看了李采薇一眼，淡笑，“嗯，有点。我的手机，基本很少有女人的来电，所以感觉上……有些不习惯……”
李采薇脸上一红，“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沈竹然笑了一下，端起手边的红酒喝了一口，才开口道，“有些诧异的是，我并不想，甚至没有那个心思去撇清你的那个电－话或者你的来电的意思……哪怕，是在她的面前……”
李采薇一怔，抬起头看他，脸上明显的不解。
沈竹然站起身，倾身，伸出手，抚向她的脸，温柔的抚摸，带着点儿眷恋的味道，手指放开时，李采薇的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
“那个……这个……”
李采薇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既然说到了那个电－话，关于那个电－话的真实意思，她自然有必要解释清楚，“送你，生日快乐！”
很精致的礼盒，而且从包装上看，沈竹然大概已经猜到了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因为今天早上，他收到一个类似的。
“真希望，你是第一次给一个男人买礼物，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原谅我的贪心！”
沈竹然接过礼物，打开，领带，酒红色，很喜庆的颜色，市场价不便宜，李采薇这次，对他的确是用了心。
突然起身，跨了两步走到她的座位前，伸手捧住她的小脸吻住她的嘴唇。
李采薇震颤在那里，但还是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承受他的吻。
算起来，好似是已经过了大概又有一星期没见了，中间也没有通过电－话和短信，这种思念，该如何化解……
许久，他放开她的唇，大手依旧摩擦着她的小脸，她仰着头，贪恋的看着男人的眉眼，目光如水。
“总觉得自己在……脚踏两只船……”
她的眼波闪了闪，声音中一丝自责和愧疚，一直在想，自己那晚的唐突出现，是不是错误的……
男人叹了一口气，低头又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没有，是我急不可耐的太想将你纳入我的世界，这其中的脱节以及你的立场并没有考虑清楚，是我不好……”
这个男人，就是这般的温柔，李采薇心里难过，觉得自己似乎同时对不住两个男人，但是又有些难以启齿和开口。
他那么忙，现在的他，站在她的面前，表情柔和，但是眉眼之中明显的是一天工作下来的疲惫，虽然，他掩饰的总是那样好。
不想给他增加柔和的麻烦，所有的原因都是在她，他是一个单身的男人，而她不是。
手指骨节收紧，她抿着唇，他的手脱离，重新回到座位上。
“都说三十五岁是人生的一个坎，因为人到了三十五岁，不再想象天空洁白的云朵属于自己；变得更加现实世故。”
“三十五岁也做梦，但只是梦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东西，只是梦而已；三十五岁也流泪，但常常是一个人暗自落泪，因为人前，他们必须学会故作坚强；三十五岁上有知天命的父母下有顽皮的孩子，既要干事业又要顾家庭，搞不来就自己跟自己生闷气，因为没有人能够帮助他们；三十五岁行色匆匆不是漫无边际走到哪是哪，而是坚定不移朝着目标前进……”
“可是……我已经到了三十五岁，却还是再幻想着许多东西，说起来，真是让人有些诧异……”
沈竹然抽出一支烟点上，徐徐的片状烟雾缭绕起来，让李采薇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咬唇，她低低开口，像是宣誓一般的强调。
“我说过，你不老，三十五岁，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期，我很庆幸在这样的时刻遇见你……一个人真正的苍老来自于他的内心，而非年龄……而且爱情，无关岁月……”
沈竹然笑，却不再说话。
晚餐结束，坐了一会儿，两个人回去，彼此都是话不多的人，或许是对于爱情，都有太多的顾忌，毕竟现在的他们，都说不上一身轻，很多东西累赘在其中，成为了阻隔，亦或者其他。
坐上车子，李采薇长长呼出一口气，沈竹然侧过脸看她，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心，“对不起，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觉得闷！”
“没有！”李采薇立马叫道，声音很大，很急迫，因为太怕……被误会！
“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最为开心的时候，也是在此时！”李采薇再次强调。
沈竹然笑了一下，启动车子，打开了音乐，还是那首歌，低缓的声音在唱：
Tonight－I－celebrate－my－love－for－you
It－seems－the－natural－thing－to－do
Tonight－no－one‘s－gonna－find－us
We‘ll－leave－the－world－behind－us
When－I－make－love－to－you……
“为什么喜欢这首歌……好似……特别喜欢……”
因为特别喜欢，所以她才能想知道。
“嗯，如果我说关乎一个女孩，你会吃醋吗？”
沈竹然没有看他，专注的开车。
“我曾说过，有个女孩连续三年在我生日那天对我表白，我一次都没有当真……记得吗？”沈竹然说。
李采薇点头，自然记得，而且，在那之后她甚至胡思乱想过很多东西，当然，也只是自己想想而已。
“所以第四年，她换了一个日子对我表白，不是在我生日那天，而是在情人节那天……二月四十……”
李采薇的手指骨节收紧，听着他继续说。
“那天，大街上到处都是红玫瑰飘香，以及一对一对的情侣走着，如此明显的环境烘托，我不会感觉不到，而她手里拿着一大束的红玫瑰，出现在我的面前……”
说道这里，沈竹然笑了，或许是想起当年那个女孩娇俏可爱的样子，李采薇心里酸涩了一下，但是却什么都没说。
在意又如何，没有任何的意义，女生捧着红玫瑰大庭广众的向男生表白，这样的大胆，她做不出来！
“她说一百朵玫瑰代表百分之百的爱，她让我相信她是真的爱我，这一次，不是愚人节，所以我不能用那种理由拒绝她……”
“所以……你接受了吗？”李采薇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紧。
沈竹然没有回答，薄薄的唇动了动，这才微微的开口，“她……是我爱过的第一个女人……”
一直到他将她送到小区门口，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下车时，她对他笑，“今晚，谢谢你，还有，生日快乐！”
他“嗯”了一声，或许也是勾起了某些自己尘封的往事让他心里不太痛快，没有去多说什么，只是让她走路小心，破旧的小区，照明灯简陋，有些灯罩毁坏，有些干脆直接灭的。
沈竹然的车子开走，一阵风吹来，她抱紧了自己的身子，向着小区的门口走。
路上没有什么人，她的头低着，走着走着，身子一软，扶住一个路灯的灯柱停下来，接着蹲下身子，痛哭失声。
其实到底难过什么？她也不知道，而且说起来，其实她是没用资格难过的，
三十五岁的他，经历了什么，她无从想象，十年前，她才十五岁，而他已经是二十五岁血气方刚的英挺男子，身边不会没有女人，也不会不经历耐情。
所以这个，很正常，真的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该想开的，真的该想开的……
............
可是明明想着是很正常的事情，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的心依旧那样痛。
痛的不能呼吸……
肩膀被人轻轻扶了一下，李采薇微微一愣，怔在那里。
“小薇……”男人的声音低沉之中夹杂着一丝受伤，“小薇，你这样，又是何必……”
那天，周跃涛将她扶起来，两个人在小区的一个石凳上坐了很久，谁都没有说话，李采薇大概想到自己从沈竹然车子里下来被周跃涛看到了，但是她哭泣的原因他却未必知道。
大概，他以为她被拒绝或者被伤害，可她不想解释，因为事实上是，她的确被深深的伤到了。
............
沈竹然开着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径直开向了一家酒吧，临行前，叫了姜奕晨一起。
他或许觉得，自己今晚会喝的很醉，而醉倒的他，希望一个人去将自己送回去。
坐上吧台，首先叫了一杯白兰地。
目光游移在舞池里热闹非凡之中，想起，似乎许久之前，某个女孩也是这样在人群中跳舞，然后像一条蛇一样的游走在他的身边，而他只是淡然的笑，最后她连跳舞的兴致都不再有，便坐下来郁闷的喝酒。
“你是一个不懂浪漫的男人！”
当时的她说，漂亮的眼睛睨着他，一脸的不高兴。
沈竹然勾起了唇角，那个身影似乎又浮现在自己的眼前，只是看起来，有些不真实而已。
许久不曾想起，即使是上次林若再次提起她的名字，他也只是在心底微微颤了一下，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那么轻轻的颤了一下。
可是‘林裳’这个名字，对他是一种魔咒，今晚主动提起，是他想要对李采薇坦白，觉得有些事情，他需要去说出口。
他的心底会一直放着一个人的位置，他希望她知道。
但是回忆起来时，真切的被伤到，伤了李采薇，也伤了自己。
对林若的感情，终究逃不开林裳的影子，威哥可以找到一个和林裳相似的女人过一生，或许他也可以，他曾动过这样的心思吧。
而且和威哥相比，他有更得天独厚的条件，因为林若在他身边。
林若……
“一杯麦芽威士忌，谢谢！”
淡然的女子声音传来，沈竹然愣了一下，而女人已经坐在了他身边的座位上，一只手探向调酒师，点酒。
沈竹然才喝了半杯的酒，加上他的酒量在那放着，不可能喝醉，那么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林若……
调酒师很快送来林若点的酒，林若接过，修长的指尖捏着酒杯轻轻晃了一下，低头轻呷了一口，才道，“很不巧和的，今天去奕晨那里拿了点药，正好碰到他接你的电－话，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沈竹然眯了眯眼睛，这么晚了，去姜奕晨那里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