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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斯塔克独自在沙发上躺了一会。
他觉得有点冷。
抬起头，钢铁侠的战甲陈列在客厅内,而自己的身体状况,却可能永远都不能再穿上那一身战甲了。
但是钢铁侠不会死,另外一个自己还会在这个世界继续生活下去。
反正罗杰斯不会变老,也许……等另外一个自己长大之后……
他摇了摇头,让那些荒唐的想法从脑海中脱离。
但是,不管自己在做什么,他总是会无法控制的想到罗杰斯。
“好吧,我没事……”托尼喃喃着，他拖着毯子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裂开嘴笑了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他会没事的。
……
罗杰斯独自离开斯塔克大厦的时候，对自己还能站在这里而感到很惊讶。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人掏空了一般,只是茫茫然的走着。
也也许，斯塔克随便说点什么都会让他好受很多，或者，只需要……只需要像他平时那样，傻乎乎的看着自己笑起来，然后搂住自己，说些罗杰斯完全听不懂的话……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过去的那一年多对于斯塔克是不是没有任何一点意义，这其中，他们也有过分分合合，但是，更多的时候，只是两个人想要到其他地方去看看，但是，却从未想过放弃彼此选择另一个人。
罗杰斯以为靠着自己对斯塔克的了解，他会对那个人的出轨无动于衷，但事实是，答案却让他很绝望。
不知不觉的走到自己最喜欢的那家酒吧。
罗杰斯坐在吧台的位置，要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事实上，他并不是经常喝酒的类型。
刺激的气息令他几乎被呛到。
如果斯塔克在这里的话，他也许会指着自己的鼻子哈哈大笑什么，或者笑着一把将他抱紧，得意洋洋的道：看，如果没有我，你会变成什么样啊？
史蒂夫不知道。
他知道斯塔克没有他也一样会过的很好，亿万富翁、大慈善家、被人捧在手心的天才。
他不会想着一个一文不名的士兵，一个时不时对他说教的家伙。
罗杰斯告诉自己。
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微微苦笑，伸手点了点吧台的柜面。
酒保又倒了一杯。
*辣的酒精，仿佛连呼吸都伴随着痛苦。
他不知道离开斯塔克会让他这样的绝望，他不知道……
罗杰斯烦躁的丢下一张钞票，然后站起身。
他想要见他。
他匆匆的走出酒吧，却发现自己在无意识中迷失了方向。
闪烁着霓虹的曼哈顿令人神往，罗杰斯却只是匆匆的走过，他只是想要去见他。
不管怎样都好，他已经不生气了，而且……本来，感情就是应该两个人互相包容的，不对吗？
心痛。
他停下脚步。
发抖的双手紧紧的扶着墙。
“哼。”一声很轻的嗤笑在风中响起，罗杰斯本能的抬起头，发现一个年轻男子正依着墙站在那里。
他的帽檐压得很低，身上穿着一件看似很旧了的夹克，隐晦的灯光下，隐约的可以看到一张英俊的侧脸。
“What！？”罗杰斯声音暗哑。
他几乎要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真没想到，那个托尼.斯塔克会让你这么难受……大名鼎鼎的美国队长，还真是令人失望啊。”
那个人慢慢的转过了身，一张英俊的脸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摸样，正对他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罗杰斯记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不记得了我了？”年轻人似乎并不惊讶，他微微勾起嘴角，然后伸出了手，“不过也没关系……我是强尼.斯托（霹雳火），顺便说一句。”
“……”罗杰斯并没有握他的手，反而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知道吗？”斯托却跟了上来，漫不经心的道，“现在我们都要躲躲藏藏的过活，据说好多人都被抓起来了，就是因为那个见鬼的新法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罗杰斯声音疲惫。
“哈哈，你当然不用担心，但是，那些跟你一起战斗过的人，如果他们不服从斯塔克的命令，就会被警察围堵……我不知道斯塔克又制造了什么东西，他们只是一个接着一个的……”
对那个年轻人絮絮叨叨的分析开始感到不耐烦，罗杰斯停下了脚步，冷冷的看着对方，“走开。”
“……我们如果这样继续坐视不理，只是躲躲藏藏，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失去所有的一切，自由，权利……还是说，你也觉得我们只是一群怪物？”
罗杰斯笑了，他转过身，一把抓住年轻人的衣领，冷冷的道，“我不在乎，也不关心到底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我刚刚失去了可能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所以，我不想跟你谈这个。”
斯托一把抓住了罗杰斯的手腕，一字字道，“是吗？斯塔克夺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所以，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我会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他钢铁侠一个人……”
罗杰斯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轻蔑，他甩开年轻人的手，转身，“那么你去试试看好了……”
“我做不到。”斯托的声音里带着隐约的绝望。
罗杰斯停下了脚步。
“我们需要有一个人来把所有带着同样信念的人团结起来，就像复仇者联盟最初建立的时候，他们因为一个人而走到了一起。”
“小子，你是叫我和他对抗吗？”罗杰斯冷冷的道。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但是，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所有可能能够对抗斯塔克的人都站在了他那边，包括……”斯托咬牙道，“我请求你考虑一下。”
罗杰斯沉默了。
“你很清楚他的法案意味着什么，这么做的结果只会是让每一个拥有力量的人变成政府的走狗，你知道我们最开始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知道……”
罗杰斯没有听他继续说下去，他漠然的声音打断了斯托要说的话。
“我知道，但，即使我觉得这是错的，我也不会和托尼对立。”罗杰斯的回答很平静，也很残酷，“即使全世界都与他为敌，我也会站在他的身边。”
……
帕克连续的跑了几条街才躲开了记者，连续几天没有回家，他一直都睡在斯塔克大厦——准确的说，他除了在斯塔克大厦里睡觉和变成蜘蛛侠出动之外，就没有干过其他的事情。
趴在斯塔克那张两千美元的躺椅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一直听到新买的手机响起。
“唔唔……哪位？”
“彼得？！你跑到哪里去了！？”
哈利气势汹汹的大吼让帕克瞬间醒了过来，他揉揉眼睛，正襟危坐，”啊哈，哈利，我……我现在很好。”
“见鬼你的很好，我一点都不好，告诉我你在哪里！”
“呃……”想起托尼的嘱咐，帕克嗫嗫嚅嚅的道，“那个……”
“我最近都只能够通过看报纸上蜘蛛侠的行踪来了解你怎么样了。”
“那些记者……”
“好像你那位有钱有势的斯塔克先生给报社打了电话，现在，已经没有人来骚扰你的婶婶了……听着，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你。”
“一切都很好……哈利，不用担心，只要过几天我就可以回家了。”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几秒，忽然提高了声音，“是他对吧？他把你也抓了？那个混蛋，我早就知道……”
“抓了？”帕克疑惑的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现在警察像疯了一样的抓捕那些有超能力的人，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得到这些信息的……他们的身份，他们的弱点……上帝啊……”
“什么？”帕克好奇的道，“他们也说出来了么？”
“不，我猜是斯塔克说的……”
“斯塔克先生才不会……喂，喂？”
电话那头变成了短促的忙音。
帕克慢慢的放下了电话，他有些不安的环顾四周，将扔在一边的外套捡起来穿上。
房间的门忽然打开了，那个少年站在门口——帕克见过几次，似乎是斯塔克的什么侄子之类的。
“你要出去？”
“嗯。”
少年依靠着门，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微笑，“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我只是去见见哈利。”帕克小声道。
少年撇撇嘴，笑容依旧，“我也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唔……”
“听着，我需要你留在这里照看托尼，明白吗？他去哪里，你去哪里。”
“斯塔克先生在这里会很安全的，而且，罗杰斯先生不是也在这里吗？”
少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很快的道，“我要你注意所有人，而且你也不能离开这座建筑。”
帕克有些无力的笑了一下，“当然了……”
“很好。”少年看了看手表，低低的咒骂了一句，然后转身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TBC